婷姐勾了勾嘴角:“呵…要是你被發現呢?”
“不…”不會吧,三個字,015猶豫了一下也沒有說出來。
它是系統,只能根據事實去判斷一些東西,所謂人的直覺以及其它的敏銳它是根本沒有的。甚至它也不敢保證,其它的系統會不會有反偵察的功能。
如果婷姐說的是真的,他們真被發現,未必對方就會好聲好氣的坐下來與婷姐談笑風聲,萬一是就是翻臉動手的,那…還真是找死!
“對不起…”015乖乖的道了歉。
統在屋檐下,也得低頭。
現在婷姐都可以侵入它的程序了,說不定不用多久,婷姐就可以修改它的程序,它才要擔心婷姐一但找到破解它程序的方法后,就會把它這一抹意識清除掉,讓自己徹底成為無意識的系統工具。
“用不著,也是我太大意了。”婷姐道:“以后就這樣,你只要起到一個眼睛的做用就行了。”
知道犯了大錯的015忙應了,見繼續在翻查韓婉婷的記憶,它又小心翼翼地道:“我也已經梳理過上百遍了,確定韓婉婷在北狄來人聯姻之前,沒有對端木赫的印象。就算他們之前見過,或者有什么,對于韓婉婷來說不是一件重要的事,她根本就沒有記住過…”
婷姐似乎也沒查到她想的東西,關了程序,她倒在沙發上閉起了眼,也沒有回015的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015也格外的安靜,不敢再出聲打擾她。
接下來的幾日,北狄使者團的人沒有出過驛館的大門,京都里的氣氛也漸漸緊張了起來,所有人都在等著南疆的使者團到達,以及隨之會來的宮宴。
六日后,南疆的使者團終于到京,韓允景強撐著出面去招待了使者團,甚至還見了南疆的圣女,皇上對他的積極睜只眼閉只眼。
當然,這些事兒對于蕭明珠來說,還不如下一餐吃什么比較重要。
到了宮宴那日,蕭明珠也沒有刻意的打扮,只換一件繡著并蒂蓮暗紋的大紅宮裝,簪上七尾金鳳銜珠步搖,甚至連臉上那一層極淡的胭脂,還是商嬤嬤一再堅持的。
“聯姻與我又沒關系,這么慎重做什么。”上了馬車,她還低低的與韓允鈞抱怨。
韓允鈞幫她扶正了鳳釵,“你現在代表的是我,商嬤嬤才會這般緊張。”
“哦。”蕭明珠笑出聲來:“難不成,我不隆重裝扮一下,有人敢找我的茬?”
呃,這個,她認為是拳頭比妝扮要來得實在。
一巴掌下去,誰都老實了。
他們來得不早也不晚,到金華殿的時候,大半朝臣都已經到場了,老遠就聽到里頭的熱鬧非凡,朝臣、命婦、各家姑娘公子哥們,都交好的聚在一處寒暄著。
見陽平公主沖她招手,她與韓允鈞說了一句,就朝著陽平公主那邊走去。
沒走幾步,她覺著裙擺一緊,想也不想的伸手一拉,身后傳來哎喲一聲慘叫,轉頭見一個穿著嫩黃色衣裙的姑娘摔爬在地,頭上的珠釵都歪了。
估計是那黃衣姑娘慘叫聲實在是太大了,整個大殿一片安靜。
隨后也不知道是誰先笑出聲,然后像是被傳染一般,殿上眾人的臉上都帶上了笑意。她們不少人將剛剛的事兒看得分明,雖然說不知道那黃衣姑娘是有心還是無意的,這事兒發生得讓有些啼笑皆非。
剛剛要是蕭明珠再走得快些,或者是裙子的布料沒那么結實,被踩了裙子不摔個大跟斗,也得將裙子撕壞,那丟人現眼的就該是蕭明珠了。
結果,反轉得讓人措手不及。
一位夫人沖過來把那姑娘扶起,不滿的看著蕭明珠:“蕭王妃,您未必也太…”她的聲音里不覺得帶上了許些嘲弄和責怪。
“怪我?”蕭明珠挑眉看著那位夫人,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裙擺,上頭半個腳印清晰可見。
趕過來的陽平公主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到了腳印,輕哼了一句:“朱夫人,好大的氣性,自家的姑娘不教好沖撞了明珠,你還有詞了,怪不得朱家女…哼…”她沒說下去,但說的這些,足夠讓人深思了。
朱夫人?
蕭明珠還沒能在腦海里翻出這是哪根蒜。
一臉郁色的溫郡王妃也走了過來,她狠瞪了那朱夫人一眼,沖蕭明珠充滿歉意的笑了下,才道:“是她莽撞了,蕭王妃今兒莫與她計較…”
“姑姑…”被扶起來的黃衫姑娘眼圈兒泛了紅,溫郡王妃扭頭嚴肅地低喝道:“閉嘴!”
自打懷鄉出了事后,她是真正的反省了自己。那些不省事的娘家侄女兒們,還是遠著些好,免得她們再帶壞了懷鄉。
蕭明珠算是明白了這朱家是哪家了,只是淡淡的掃了眼那位黃衫姑娘,瞧著年齡與自己差不多,只怕是心悅阿鈞、嚷嚷著非阿鈞不嫁的那位朱姑娘的姐妹,與懷鄉郡主一般又來找她打抱不平的。
她輕蔑的冷哼了一聲,語出驚人:“今兒這事,再怎么不忌,朱家的門第也夠不上,朱姑娘犯不著如此。”
北狄和親,朱家不夠格;同樣,逍遙王妃的位置,朱家姑娘一樣夠不上。
一語雙關,如同一記巴掌,狠狠地打在了朱家人的臉上。
旁邊看熱鬧的夫人和姑娘們都楞住了,蕭明珠不應該是一言不合就動手的嗎,怎么如今還會了這拐彎抹角譏諷人的本事。
這以后,打不過,也譏諷不了,還讓不讓人活了!
蕭明珠沒再搭理朱家人,徑直與陽平公主一塊兒離開了,她裙擺上的那個腳印,仿佛是被她遺忘了一般,都沒在意過。不過,不知內情的人看到了那腳印,然后打聽了一下,看向朱家母女的目光都充滿了嘲諷。
瞧著時辰差不多了,眾人才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就座。
蕭明珠和韓允鈞按品階最高,就坐在離皇上最近的位置上,身邊就是韓允景。想到阿鈞和白開心他們的猜測,蕭明珠不則得多打量了韓允景一眼,韓允景與上次端午時一般,又是獨自一人來的,他現在的狀況卻比端午的時候要好得多,雖說給人印象還是虛弱不堪,卻沒有最初那種隨時都會崩塌的樣子了。
看來,他真是有所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