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允鈞待看不到蕭明珠的背影,冷眼掃過一遍侍衛們,才問:“那些刺客呢?”
玄鐵知道他在擔心什么,依實稟報:“玄五等人及時趕到了,屬下奉主子之命,命他們不留活口。 ̄︶︺sんц閣浼鐨嗹載尛裞閲瀆棢つ%%kaNshge.lā”沒有活口,他們的計劃就有了缺陷,但他相信,在人證和蕭大姑娘之間,主子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蕭大姑娘。
韓允鈞贊許地點頭:“別大意。”
玄鐵知道自己做對了,道:“屬下已經讓玄五帶人在林子四周繼續搜索,絕不會放過一個可疑的對象。只是這樣一來,主子的計劃就毀了,還白白受了重傷。”
韓允鈞笑了笑,冷冽得讓人心慌:“沒有活口又怎么樣,我受了傷,就是最好的證據!”他會將自己受傷的事利用到極致,借機斬斷那些人的手腳。
蕭明珠在008的指點下,很快就找到了知春,她三言兩語的與知春對好了說詞。知春覺著這事有些蹊蹺,但也沒多問一句,為求逼真,還在地上滾了幾下,將自己弄得比蕭明珠更狼狽些,這才將蕭明珠扶上馬,主仆共乘一騎慢慢往回走。
在回程的路上蕭明珠又遇到了盧致遠一行人和丁家派出來尋她的下人。
盧致遠瞧著蕭明珠主仆,立即拍馬過來詢問:“蕭大姑娘可曾受傷?”
蕭明珠靠在知春的身上裝虛弱,苦笑著搖頭:“還好我命大。”
盧致遠本想問韓允昭的下落,看著蕭明珠一身狼狽,外衣上還被劃了好些口子,隱隱能看到里面的棉絮,可見受的驚嚇不小。他一些話到嘴邊上又咽了下去,只道:“蕭大姑娘快些回丁家莊子,只怕丁大姑娘都快急瘋了。”
旁邊有人忍不住插言:“蕭大姑娘,可曾見到五皇子?”
蕭明珠抬頭,怒瞪著說話的人:“這位公子是什么意思?”
知春見蕭明珠的狀態不對勁,急忙替她解釋道:“回這位爺,我家姑娘沒見過五皇子,只怕是見了也不認得的。不過,這一路上姑娘與奴婢只顧著逃避野蜂了,沒留意四周。”
“蕭大姑娘可別騙我們…”那人還擺明了不信。
當時盧檸夕和丁微一提“蕭大姑娘”,他們一下子都不到這是哪家的大姑娘,但都被五皇子那著急的驅馬的樣子給嚇著了,一個個的都在猜疑著五皇子與這位蕭大姑娘是不是有什么關系,這位蕭大姑娘是何方神圣。
蕭明珠今天一整天受的氣到極限了,一揚手,馬鞭沖著那個人就揮了過去。那人嚇了一大跳,想避開,可根本就避不開,鞭子落在了肩上,他的一件皮坎肩被抽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整個肩頭火辣辣的痛,不用看也知道,必定是紅腫了。
蕭明珠用馬鞭指著他的臉道:“你再胡說一句看看,我下了鞭可就不是抽肩頭了。”不僅那被打的男子,在場的所有人都被蕭明珠的氣勢給震懾住了。
看著那男子畏畏縮縮,敢怒不敢言的樣兒,蕭明珠的心里真是無比的舒暢,氣也消了大半。也是,她本就是武將家的姑娘,學什么文臣家的那種磨磨嘰嘰的樣兒,只能讓自己憋屈,還不如一鞭子過去。
盧致遠怕場面不好收拾,急忙驅馬插進男子與蕭明珠之間,道:“我們本是來郊外狩獵的,路過丁家莊子,聽到里面有人呼救,才過去看看。我家三妹和丁大姑娘向我們求助,說蕭姑娘被野蜂追,五皇子才領著我們進了林子來尋你,林子太大,一時不查就與五皇子走失了。他才會失禮的問蕭大姑娘可曾遇上五皇子,還望蕭大姑娘別介意。”
瞧在盧致遠謙虛有禮的份上,蕭明珠收回了手,道:“我說了,沒見過。”
盧致遠松了口氣,催促:“我們要去尋五皇子,蕭大姑娘還是盡 快隨丁家下人返回莊子,丁大姑娘只怕要急瘋了。”
蕭明珠輕聲道謝,在丁家下人們的護送下返回莊子。
被打的男子緩過勁來,指著蕭明珠的身影,怒道:“這真是個悍…”
“屈公子!”盧致遠怒喝打斷了那男子的話,“蕭大姑娘雖然離及笄之齡還有些年歲,但也不是七歲女童,你的那話過份了,她只抽了你一鞭,還手下留情了,你還想如何,想等蕭大將軍回京后,親自上門替她討個說法嗎?”
盧致遠的這番話說得很巧,一方面點出了蕭明珠年齡小的事實,一方面也說了蕭明珠出自武將之家。
在場的人都啊了一聲,神色各異。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所謂的蕭大姑娘只是個大半的孩子。
五皇子總不會看上一個黃毛丫頭吧!
被打的屈公子也只能訕訕將怒火壓下,武將家的姑娘,確實是不好招惹的,何況還是他失禮在先。
蕭明珠回到丁家莊子時,整個莊子都靜悄悄的,做客的姑娘們都被送走了,只有丁微和江蓮心還在。
丁微之所以留下江蓮心,是怕尋到蕭明珠后,醫女沒到之前有個對醫術略有了解的人應個急。
聽到下人稟報說蕭明珠回來了,丁微丟下江蓮心,失態的一路小跑從廳里沖出來,卻在離蕭明珠一步遠的地方站住了,雙手緊緊的絞著,“你…傷著哪里了…”看著蕭明珠和知春這灰頭土臉、外衫破爛的樣子,她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江蓮心也沒敢冒失的上前,嘴唇動了動,有些忐忑不安。
蕭明珠感覺得到丁微她們的真心實意的關心,笑了下,整個人沒什么精神,剛想說話。
丁微身邊的管事媽媽道:“姑娘,讓蕭大姑娘進屋去休息梳洗,定定神再坐下來細說。”
“也是也是,隨我來。”丁微急忙轉身在前面帶路:“廂房,熱水,更換的衣服,治外傷的藥,都準備好了。我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估計很快就到。”
蕭明珠跟上:“先梳洗一番也好,免得回去之后嚇壞了祖母。”
待蕭明珠進了里間,丁微雙手合什,連連念了好幾句:“謝謝菩薩保佑,小女子明日一定前去燒香還愿。”
管事媽媽低聲安慰道:“看蕭姑娘行走自如的樣子,臉上也沒有被野蜂蟄過的痕跡,想必沒受什么傷,姑娘用不著這般擔心。”
管事媽媽的聲音并沒特意壓低,里間的蕭明珠聽得一清二楚。
這是在提醒她別借題發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