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文是個尊重專業的人…
一伙兒人吃飽喝足了之后,按照剛才分配的順序魚貫進入了狹小的洞窟…
一米五的高度讓大家只能彎腰行走,甚至到了一些轉彎的地方,大家只能貼地爬行過去。
阿爾文極其討厭這種狹厭的空間!
那種四周的墻壁好像都會隨時壓過來的感覺,讓他呼吸稍稍有點急促。
這不是身體原因,而是人類對這種狀況的本能厭惡。
本來食尸藤應該可以幫忙開路。
但是阿爾文實在擔心粗暴的食尸藤,會破壞那些環繞在地下城外層的流沙層和水銀通道…
不管是流沙淹沒這條通道,還是水銀泄露淹沒這里…
對阿爾文來說可能沒有問題,但是對上氣他們都是極大的困擾,甚至有可能致命…
無可奈何之下,只能老老實實的順著前人走過的道路前進!
一直艱難的前進了不知道多遠的距離,前方開路的呂童突然停下了腳步…
“老板,死人,很多死人…
不過我們好像到地方了!”
前方打頭的呂童肩膀上頂著全向燈,側身讓出了一點位置,好讓后面的阿爾文能看到前面的情況…
阿爾文半蹲著身體朝前移動了幾步,就看到前方不遠的一個位置出現了一個大了一點的石制通道…
幾十具干枯的尸體,面朝著自己的方向,用爭先恐后的姿態匍匐在地…
幾具尸體疊架在一起,幾乎堵住了那個2米多高的通道。
而且看他們的樣子,死去的時候還瘋狂的把手臂前伸,說明他們當時身后一定追著什么可怕的東西。
他們應該是在逃跑中被干掉的…
這也符合在外面碰到的那個倒霉鬼的遭遇!
只是這些人的運氣不好,他們甚至沒有機會重見天日…
看著呂童拉開新得的洛陽鏟,用力的撥動著那些幾乎堵塞通道的尸體,試圖打開一條通道…
阿爾文猶豫了一下從老胡的身邊擠了過去,然后拉了一把呂童,說道:“讓我來,你們稍微往后退一點…”
呂童聽了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老板,這是粗活兒…
你要是著急,我上去推一把,然后我先進去把那些尸體順一順就是了…”
阿爾文在呂童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后伸手一指,一道水桶粗的閃電竄了過去…
20級的“閃電”擊中了尸體堆,把那些干尸電成了焦炭,然后一路向前把那些沿途的尸體統統電成了黑灰…
完事兒之后,阿爾文示意呂童繼續,自己就重新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呂童看著那些慢慢散架落在地面的干尸…
他眨巴著眼睛看了一眼行動有點艱難的阿爾文,對著身后的老胡說道:“這就完事兒了?
咱老板是不是太粗暴了?”
老胡的口鼻都被作戰服包裹著,他透過護目鏡看著不遠處的可怕場景…
咽了咽唾沫之后,老胡推了一把自信好像受到打擊的呂童,好笑的說道:“那是你老板,不是咱老板…
快走,你老板看起來有點不耐煩了!
這個破地方透著邪性,那些人死的也蹊蹺…
不管什么東西殺的他們,應該都很厲害!”
呂童無所謂的搖了搖頭…
阿爾文展現出來的力量雖然有點刺傷了他的自尊心,但是也讓他對后續的探險樂觀了起來。
“不管是什么殺了這些人,那也就是對我們幾個來說很厲害!
你看到剛才的閃電了嗎?”
說著呂童一邊貓著腰向前,走到洞口連接處的位置,一邊還小心的把地上的黑色灰燼朝著兩邊掃了掃,盡量清理出了一條還算干凈的通道。
新的甬道高了許多,幾乎達到2米5的高度,而且寬度足以容納4人并肩通行。
呂童向前走了一段距離,讓阿爾文他們都能進入了這條稍微舒服一點的甬道。
然后他看了一眼GPS,盤算了一下之后,把GPS遞給了老胡,肯定的說道:“這里應該是當年運輸材料的通道,看起來我們就要到了…”
老胡看了一眼GPS,然后拿出一個懷表大小的羅盤看了一下,說道:“這里是地下城的西南方位,也是八門中死門的位置。
這條甬道一定有厲害的機關,所以那些修墓的工匠才能瞞著當時的監工在這里開了一條向外的密道。”
被呂童肩頭的全向燈照的有點不自在的老胡,瞇著眼睛向前看了一眼,突然拍著呂童的肩膀,說道:“看,那是什么?”
說著老胡拉著想要向前探查的呂童,說道:“別過去,前面肯定有機關!”
呂童瞇著眼睛看了看…
他拿出洛陽鏟扭動了一下機關,然后雙手挑動放大到4米長的洛陽鏟,用力的拍擊了幾下甬道的地面…
等了幾秒鐘之后發現沒有動靜…
呂童笑著在表情奇怪的老胡胳膊上拍了一下,然后笑著向前走了幾步…
撿起一個半尺長的鐵刺看了一眼,呂童回頭笑著說道:“這玩意兒應該是3年前那些人留下的…”
呂童說話的時候,甬道兩側的墻壁內,突然傳來了一陣機括絞動的聲響…
呂童一聽就知道不好…
他不知道自己剛才的動作為什么沒有觸動機關,反而自己走到這里就出發了機關。
沒空細想的呂童苦笑著雙手護著頭臉,雙腿用力的蹬著地面,朝著老胡的方向撲了過來…
隨著呂童的撲擊,甬道的兩側突然發出“嗖嗖”的聲響…
大量的青銅短箭射到甬道兩側的墻壁上。
“噼里啪啦”仿佛雨點一樣的炸響不停的傳來,讓后方老胡的心都提了起來。
反應極快的呂童避過了青銅箭。
但是在他即將接近老胡的時候,甬道的上方突然冒出一對交叉的鍘刀斬向了他的腰部…
呂童面對這種無解的局面,他發出一陣暴躁的虎吼…
身上血氣沸騰的呂童強行扭動著身體,躲過了第一柄鍘刀的襲擊。
雙腳落地的呂童,面對兜頭砍過來的第二柄鍘刀,他煩躁的揮動拳頭,一拳打在了鍘刀的側面…
那把看著得有百十來斤的厚重鍘刀被呂童一拳打中側面,發出“咔吧”一聲炸響從中斷開,飛舞著砸進了甬道深處。
看到呂童的危機解除之后,阿爾文稍稍的松了一口氣,驅散了自己準備好的魔法“心靈傳動”…
剛才的狀況,跟阿爾文平時總是碰到的槍戰完全不一樣,讓他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幸好呂童的反應很快…
看著正在緊張的大喘氣的呂童,阿爾文笑著對他豎了豎拇指,說道:“‘卸嶺魁首’確實有兩把刷子…
我剛才還擔心了一下,是我有點小瞧你了。”
呂童站直了身體,深深的吸了兩口氣,看著阿爾文有點羞愧的說道:“老板,別夸我…
這些機關比我想的要厲害,沒看出來就是我的不對。
卸嶺一門對于機關雖然沒有‘搬山道人’精通,但是也不應該像我剛才那么草率。
是我大意了,后面我一定注意!”
說著呂童再次看了一眼不知道有多深的甬道,他搖頭感嘆的說道:“秦皇墓不愧是各門各派明令禁止進入的地方…
要不是我這半年來,功夫大有長進,估計剛才就折在這里了。
媽的,這才摸到入口就這么厲害,里面到底有什么?”
老胡看著那些被射出來的青銅箭…
它們射到兩側的墻壁上之后被彈開…
然后那些沒有箭簇的青銅箭,居然順著中間高兩側低的地面,滑進了甬道兩側地面拐角的兩條小溝內…
聽著墻壁內傳來的上弦聲,老胡苦笑著說道:“一直聽說秦朝的工業化水準遠超后事,我還以為那是胡說八道…
沒想到幾千年的機關還能順暢的運轉!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王胖子從后面擠上來,他看了一眼甬道深處,有點擔心對著老胡說道:“我們怎么辦?
難道要硬闖過去?”
阿爾文聽了贊同的點了點頭,正要利用“暴虐”護著眾人,讓大家放心的硬闖的時候…
老胡搖了搖頭,開口說道:“3年前來的人里面有高人…
他們明顯找到了這里的機關樞紐,停止了這里機關的運行!
我們也應該也可以這么操作,不然面對不知道什么射出來的冷箭,我們后面就太艱難了…”
阿爾文聽了點頭,算是認可了老胡的判斷…
上氣老爹他們一眾300多人都能順利的進去,肯定是有人破壞了機關。
而且老胡有一點說的是對的,自己能護住他們一時,不可能24小時的護住他們。
萬一要是有個冷箭射出來,自己沒有來得及救人,那就太糟糕了。
這種眾人協力探險的時候,就顯出了這些專家的作用…
這才算是摸到秦皇墓的門戶就這樣了…
如果沒有老胡他們,阿爾文和上氣就只能選擇硬闖,而且后果很難預料!
“你看出什么了?”
阿爾文仔細的打量著深邃的甬道,看了半天也沒有在這條甬道中看到什么特別明顯,可能是機關的東西…
看著老胡盯著呂童之前受到攻擊的位置,頂部一個地方仔細觀看…
阿爾文好奇的看著那里說道:“那里有什么?
咦,那是什么?”
老胡看了一眼有所發現的阿爾文,他笑著上前幾步,從呂童手里拿過他剛才從地上撿起來的鐵刺。
食指穿過了鐵刺中央的一個圓環,老胡熟練的耍了兩下那枚接近一尺長的鐵刺,然后笑著說道:“這是峨眉刺,只有精通刺殺的好手才會用這種武器。”
說著老胡看著好奇的阿爾文,他笑著說道:“這里的機關安裝一定是在秦皇去世之前。
那些工匠總要有個控制它們的辦法,不然需要從這里過的人都得被射死。
秦皇墓有幾千年的歷史了,他們那個時候肯定沒有這么好的鋼材…
這一定是之前闖墳的那些高手留下的…
這個東西剛好出現在了那個位置,而且我剛好在那里的上方有點發現…
所以我猜,那里一定是那些前輩找到的機關的樞紐!”
阿爾文聽了認同的點了點頭…
很明顯之前那些人沒有受到機關的攻擊,那只能是他們找到了解決機關的辦法。
對著老胡豎了豎拇指,阿爾文笑著從老胡手里拿起那柄精致的峨眉刺看了看…
“這個怎么用?”
說著阿爾文學著老胡剛才的樣子,把峨眉刺在手里耍了兩下。
一頭是尖刺,一頭是配重錘的峨眉刺居然出奇的順手…
老胡看著阿爾文挺喜歡的樣子,他笑著說道:“剛才那個位置,頂上的石縫中間有個很不起眼的小洞。
那里應該就是機關樞紐的位置,把這個插進去應該就能解決問題。
說實話,要是沒有全向燈讓那里出現了一點陰影,我可能都不會注意那個地方。
過去那幫人里面,一定有精通機關的高人!
他們當時可沒有我們這樣的裝備,想要找到機關樞紐憑運氣可不行…”
阿爾文聽了贊賞的在老胡的肩膀上拍了拍,笑著說道:“別太謙虛,我看你也不差!
頭腦永遠比拳頭更有力量!
當然,有的人拳頭比較大就是了…”
阿爾文說話的時候,他驅使“暴虐”從自己的肩膀上冒出來…
黑色肥胖“暴虐”,像是電影阿拉丁神燈里面的燈神一樣飄了出來。
在眾人驚訝的眼神中,“暴虐”化作一個生根于阿爾文肩頭的肥胖燈神!
看著眾人驚訝的目光,“暴虐”很腦殘的雙手抵在下巴上,脖子左右擺動的老長,做著西域舞蹈的標志性動作…
眼看著“暴虐”嘴巴位置兩條胡須上下翻動,而且即將抖動自己肥胖的肚皮化身妖艷的舞娘…
阿爾文煩躁的把手里的峨眉刺拋給了“暴虐”…
然后他略微有點尷尬的看著老胡他們,攤著手說道:“作為一個拳頭非常大的人,有幾個腦殘的小兄弟也是正常的吧…
我這個人心善,就是看不得這些腦殘在外面被人欺負!
我本人肯定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