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一聲鳳鳴,鳳凰從天而降,噴出一團火焰直接燒向花舞。
同時,云湘動了。
她手掌翻飛,迅速結印,漫天的冰花打向風末。
對,是風末!
花舞詫異,隨又釋然,風末就擋在她面前,只有把風末引開,他們才會對她下手不是嗎?
可是她又錯了。
此刻的風末根本就不知道御敵,只是傻傻地擋在花舞面前。
小薔薇和爆米花都看出了不對。
兩個人都要飛身過來時,被云湘一手一個打的翻飛。
花舞身形一動和風末掉了個位置。
轉身再應敵,略差了幾息。
唰!大片冰雪凝聚的刺插入了她的身體,她顧及不到這些了,云湘手掌快速繁復地翻轉,似乎整個世界片刻就進入了白色的世界。
“風過無痕!”
“大象無形!”
連續兩招,她一起打了出去,然而,兩招都如石沉大海,雷光在滿天的冰雪里消融。
插入她身體里的那些冰刃開始慢慢地溶解。
她聽到血脈汩汩流動的聲音。
意識在一點點的消散。
耳邊有風末的驚呼聲,她似乎聽到了孟夏怒吼的聲音。
世界漸漸地歸于了平靜。
這一覺,她不知道睡了多久,總是在做著一些無休止的夢。
夢里,她又見到了久違的老劉師傅。
“師傅,你又安排我去新的任務嗎?”
“是的,這次師傅不和你爭薪酬,你好好地干完了,回來找個人結婚!”老劉語重心長地摸了摸她的頭發。
她不置可否地瞪了老劉一眼。
她才不相信他的鬼話來,每次和她說不扣她的薪酬,實際上背地里還是拿了三分之一的報酬。
可是她對他氣不氣起來。
誰叫當初是他帶她走上了這條道呢!
她能夠賺到的每一分錢,都是這個師傅給予的知遇之恩,她是個心存感激的人。
畫面一轉,又到了她和孟夏大婚的日子。
她記得那日,他們倆拜天地的時,天空還出現了彩虹的異象,還有人說天做媒呢!
呵呵,她愛孟夏嗎?
她一遍遍地問自己。
面前突然刮過呼呼的大風,身形極速的下落,孟夏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下落。
她的內心一時悲憤交加,對孟夏怒火道:“你為什么騙我!”
“騙你嗎?不騙你,你豈會再次心甘情愿地獻出你的身體呢?”
孟夏的聲音冰冷如廝,她的心再次沉入谷底。
原來,自己又是一廂情愿嗎?
她發出冷笑聲:“孟夏,下了地獄我也會詛咒你!”
畫面再次一轉,是風末倒在雪地里的情形。
鮮紅的血液在風末紅色的衣袍上綻放。
她伸手要去拉住他,可是怎么也動不了。
她吃驚,大怒,卻不知所措!
來人啊,來人啊!她一遍遍地嘶吼,卻只有冰涼的風從身邊刮過,她的身體漸漸地冰冷。
迷迷糊糊間,她又昏睡了過去。
不知道多久,她覺得自己似乎是飄蕩在一條船上,船只在水里不停地晃蕩。
她甚至看到了滿天的繁星。
她看到了傳說中的牛郎和織女隔著銀河相望,兩個人在敘述著年復一年的離別和悲傷。
她聽的心酸,眼眶漸漸地熱了。
耳邊一直都有人在輕聲地低語,她試圖去聽清楚誰在說話,可是還是睜不開雙眼。
又漸漸地昏睡了過去。
一個畫面接著一個畫面。
她不知道自己是清醒的還是睡著的。
身體卻記住了每個情緒爆發的時刻。
似乎每一次情緒爆發,她的血脈就如烈火焚燒過一遍,接著就是骨頭的疼痛感。
刺骨的疼痛感,總有一種讓她覺得骨頭都被打碎了,重新組合了一遍。
時間過去了不知道多久。
外面的春光走了一茬又一茬。
皇都的長樂殿。
孟夏罕見地在撫琴,琴聲一陣陣悠揚穿過窗欞,路過的鳥兒啾啾著不肯離去。
墻外,菡萏和皇太后古亦瑾嘆口氣相互對視了一眼。
“殿下每日都這樣彈琴嗎?”菡萏小聲道。
古亦瑾再嘆口氣:“是啊,都三年了,這丫頭怎么還沒醒啊!再不醒,我看夏兒都撐不下去了。”
菡萏略有緊張地看著古亦瑾:“娘娘,你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姑娘再醒不過來.....”說著,菡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古亦瑾拍了拍她的手,拉著她走遠。
孟夏的琴彈了許久。
直到夜幕降了下來,到處都是一片燈火了。
孟夏才起身抱起榻上的花舞下了玉璽空間。
像往常一樣,抱著她走進了溫泉池子。
任由溫熱的水流過她的身體。
他輕輕地用手指描繪著她的眉眼。
“丫頭,醒來吧,醒來我就滿足你任何要求!”
說著,他輕輕地含住了她的唇,慢慢地把身體里的靈力一點點地渡給她。
漸漸地,花舞的臉上有了血色,他才慢慢地起身,癱坐在溫水里。
時間又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花舞覺得胸口的有一股暖暖的熱流沖過,四肢百骸都舒服地不行。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
發現自己依舊是如上次一樣,躺在溫泉的池子里。
不過她的手被一雙大手緊緊地握著。
她側身回頭,發現孟夏閉著眼睛就坐在池子的邊上。
長長的睫毛下是青色的眼圈。
優美弧線的下巴上是密密麻麻的胡茬。花舞暗嘆,這人怎么那么憔悴,這是有多久沒有好好休息了嗎?
她試著動了動身軀。
發現身體真的能動,這才慢慢地坐直身體,反手握住孟夏的手。
“孟夏,孟夏!”她輕聲地叫了兩下,這人依舊閉著雙眼。
花舞再次嘆息,這么困嗎?
她猶豫了一順,低頭看了看身上如薄紗般的衣服,還是站起來貼上了孟夏的身體。
“孟夏,我是睡了多久呢?”她說著鉆進他的懷里,摟住他的脖子,把頭貼在了她的胸口。
可是過了良久,孟夏都沒有回應。
花舞詫異地把手伸向他的手臂,手腕過處才發現被一縷黑發纏住。
再低頭,她才驚呼出聲。
她的黑發什么時候長到如此了?
粗略看一下,黑發的長度至少到了腳踝,她這是睡了多久,頭發才長成這樣呢?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趕緊握住孟夏的脈搏。
一探之下,才大驚失色,孟夏的脈搏極為虛弱。
雖然不是虛弱到普通人一樣,但是絕對不是以前那個叱咤風云,修為強盛的人!
“孟夏,孟夏,你怎么了?”她情急之下,雙手捧住孟夏的臉頰。
只是孟夏一直都不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