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亦瑾給花舞設了個套,也把輿論造到了極致。
首先,龍椅這個事,已經宣揚的人盡皆知了,老百姓都吃這套,再加上有那么多在場的大臣試驗過,誰不信?
皇宮的大門也打開了,這個大門那日被任冬他們轟開后,就沒再修補。
只說等著女皇登基后再說。
這里也聚集著許多民眾,他們在等女皇登基大典后的游街儀式。
據說女皇要圍繞城內的街道游行,會和民眾見面。
“我聽說只有女皇可以坐那把龍椅,許多人都試過,都被椅子彈飛了。”
“女皇就是太子妃啊!”
“我見過太子妃,嬌美可人。”聽到這句話的暗衛猛抽嘴角,嬌美倒是的,可人嗎?
孟一手下的幾百侍衛都分散在各處,孟夏一個都沒帶,全部都留了下來。
他們只有一個任務就是保護好花舞。
自從那日丟了花舞后,孟一這幾日也是惶恐不安。
直到獨孤九過來,看到他們到處找太子妃,才明白自己拎去的是花舞,于是大家一通氣,才有了后面這些套路,孟一也才趕緊跟去帶人。
今日登基,他是比誰都忙的人,古亦瑾交代給他的自然是做好安保工作。
除了分散在普通民眾間的暗衛,皇城里的許多侍衛也歸他管。
杜聿,風末,藍靖都去孟夏那幫忙了。
吳紹群的任務是監督這些大臣,以防還有什么別的可疑之人搗亂,畢竟那個諸咎和郭長玉都還沒抓到。
所以,表面上皇都的生活似乎恢復了安定。
暗地里還是暗流涌動,誰都不敢放松。
相反,花舞倒是過了幾天好日子,在獨孤九那里處在獨孤九的監控中。
回到皇都,又處在夏亦涵和這些暗衛的監控中。
摘星樓上敲起鐘聲。
一頂紅色的暖轎被抬出長樂宮,直奔光明殿而來。
身后是兩排捧著花束的宮女,連綿不斷,幾乎可以排到光明殿。
花舞坐在轎子里,依舊不能說話。
剛才古亦瑾在她耳邊念叨了一遍登基的程序,叮囑她要說幾句致辭。
她只想翻白眼,都不能說話,還致辭!
天空這會不僅雨停了,且有隱隱的霞光出現。
民眾都驚呼:“好兆頭啊,下了這么多天雨,這樣就停了,看來這個女皇登基真的是吉兆啊!”
轎子停在了光明殿的后殿門口,花舞被扶下轎子。
幾個宮女又把她抬到軟榻上,往前殿走去。
花舞沖古亦瑾翻白眼,又不是不能走,非要這么費周折。
“對你這個丫頭不能掉以輕心。”古亦瑾咯咯笑道,不過,花舞怎么覺得她是在整自己呢?
等她安坐在龍椅上后,就聽到下面站著的大臣們議論紛紛。
“果然她能坐啊!”
“是的。”
他們聲音不大,花舞還是聽清了。
這些人就那么心甘情愿認這把椅子嗎?她在內心狐疑。
司禮官高唱:“吉時到!”
又是這三個字,這些時日,她聽了多少次吉時到,從花神到及笄到今日的所謂登基大典。
這段日子簡直就是她人生中密集的良辰吉時!
隨之而來捧著鮮花的宮女把花都灑在了光明殿的各處,一時大殿里花香四溢。
古亦瑾拉著花舞的手,把她的食指分別塞入了左右的龍嘴里。
手指尖一陣刺痛,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識海里響起:“公主,我等你許久了。”
花舞震驚,公主嗎?
“是的,公主,我等你許久了!”
古亦瑾看到她臉色變得吃驚,隨手拿出一粒丹藥,塞入她嘴里。
“吃下就能動了。”
花舞乖順地吃下,識海里的聲音還在繼續:“我是龍椅,在這里等公主你幾千年了。”
“你搞錯了吧,我哪有那么大歲數!”
“嗯,你的實際年齡有這么大,不能以你現在這個歲數算,好了,這些以后再說,你快舉行登基儀式,不要錯過吉時。”龍椅沉默,花舞不置可否,一個坑連著一個坑的說。
“奏樂!”
悠遠渾厚的編鐘被敲響,波瀾壯闊的意境在每個人的心頭略過。
這鐘聲所奏響的樂曲只有慶典儀式才會有。
聽的人心潮澎湃,不由得不肅然起敬。
群臣跪拜,齊聲道:“拜見女皇!”
花舞坐下龍椅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尤其是那一日當面試驗過的大臣,誰不服氣都不行,人家坐的好好的,穩如泰山。
花舞抬眼望去,下面這些人都穿著各色朝服,恭恭敬敬地跪拜著。
余光中,她還瞥到花火,花燃和花離。
原來他們都來了,只是沒見她,看來都知曉內情,唯有她這個當事人不知。
小薔薇在她的發間顫抖:“好可怕啊,爆米花。”
“怎么了?”
“小姐姐竟然當女皇了,那我豈不是女皇的小可愛嗎?”
“女皇的小可愛和不是女皇的小可愛有什么區別嗎?”爆米花不恥下問。
“當然不同,女皇的小可愛可是有官位的小可愛!”
噗!花舞趕緊捂住嘴巴,她不能成為史上第一個登基在龍椅上笑噴的人。
“切,你自封的吧。”爆米花鄙視她,小薔薇不依他,兩個人又吵起來。
花舞深呼吸,端正好神色。
司禮官高亢的聲音響起:“請女皇致辭!”
花舞醞釀一番開口道:“眾卿平身,孤并不想做這個女皇,可是大家都說孤可以,孤且一試!孤不想看到黎明百姓受罪,也不想眾生再受戰亂之苦,這應該也是眾卿所想,平安喜樂是大多數人的追求,孤也是”
花舞后來記起自己今日的致辭,說一次笑一次。
人家都是各種千秋大業,宏大遠景,再不濟也是一塊畫的精美的大餅。
她說的都是大白話,直白的不能再直白。
當然,這都是她自己以為的。
實際上,許多人都感嘆,老百姓更是引以為傲,終于迎來了一個做實事的皇上,即便是個女人。
接下來是游街,穿著繁瑣禮服的花舞,被扶上一個敞篷的馬車。
馬車的前后各自兩匹白馬,束著金色的馬鞍,威風凜凜。
臨上馬車時,古亦瑾趴在她耳邊道:“馬車前面有許多糖果,你可以不說話,撒糖。”
花舞囧,是不是覺得她說的不好啊,才讓她不說話。
不過,她隨之也坦然,這事不能看重,國家責任可以暫時承擔,但是說話這事,她只能盡力而為,她又不是米國大選出來的總統,演講技術一流。
再說了,說不定孟夏回來,她就不需要做這個女皇了,嗯,她想的很美。
馬車走的不快,街道兩旁許多孩子圍著跑。
雨徹底停了,天空放晴。
游行的車隊后面跟著長長的侍衛隊,紅裝加武裝的組合。
前面是溫柔的女皇,后面是威風凜凜的侍衛隊,花舞想起國慶的閱兵儀式。
“女皇好漂亮啊!”有孩子童言無忌地喊著,她抓起糖果撒向他們。
尖叫聲,笑鬧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