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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正面相見

  南華真人也從棋盤上抬起頭看向她。

  依著他對孟夏做這件事的了解,花舞不應該站在這里才對,為么她在,孟夏倒是不在呢?

  一個穿著灰色道袍的小道童從門外急匆匆跑進來:“師傅,你的寢殿里有貴客。”

  南華一愣,隨即明白,立即站起身來掃了一眼他們幾個人道:“我有客人,太子妃別急著走。”

  花舞微笑著頷首,心下卻是各種思量。

  他的客人不會就是君軼吧,她記得君軼說認識南華,而且她剛才忙著去救風末,都忘了和君軼多說幾句話,若是君軼的話,是不是會把她的事和南華說呢?

  所以說,她應該和面前這兩個男人坦言嗎?

  風末并沒坐下,依舊審視般地看著她,杜聿的目光也一直停留在她臉上,風末是探究,杜聿是好奇。

  她嘆息了一聲,找了個席位坐了下來,自己給自己斟上一盞熱茶。

  一瞬間,她有了決斷,就算此刻孟夏回來,她就直面吧。

  “杜大人,風大人,我若說太子殿下把我帶去龍脈是為了拿我的血祭奠,你們可否相信!”花舞喝了一口茶,抬頭看向他們。

  杜聿張了張嘴,竟然不知道如何說。

  風末冷哼了一聲,就知道這樣。

  “看來風大人是知道的,畢竟當初風大人也想用我的血去龍脈祭奠來著。”花舞面無表情地看著風末。

  風末臉色一僵,是的,若是說那會兒花舞一直被他掌控,說不定他已放完了她的血。

  “那你是逆襲了嗎?太子被你殺了嗎?”風末一轉眼冷厲地看著她,隨即又咽了口氣,為么自己反應這么快就問了出來。

  “哈,動點腦子,幾日前你看到的太子殿下是我能殺的了的嗎?剛才真是眼瞎,不該去救你。”花舞冷笑兩聲。

  杜聿盯著他們倆的臉來回地看。

  “老四,你剛才竟然是被弟妹救上來的啊,沒看出來你這么慫啊!”

  花舞嘴角抽了抽,二貨的腦回路就不同,他抓住的重點也和別人不同,此刻不應該和風末一樣追問孟夏去了哪里嗎?

  風末并不搭理他,而是看向花舞:“他沒下得了手嗎?”

  花舞:“......”他是不是把孟夏想象的太美好。

  “在你心目中,太子殿下大概是當世最完美之人,沒有第二,是吧?”她斜睨了風末一眼。

  風末自然聽的出她言語里的諷刺。

  他剛張嘴要說話,花舞打斷了他:“我被你們偉大英明的太子爺像碾一只螞蟻一樣,準備祭祀呢,卻不知道為么就沒死,我醒來后,就沒見著他的人。”

  花舞略過君軼這段,她還不知道風末對君軼的態度。

  “哦......”風末不置可否,基于他對孟夏的認知,這人生命危險是不會有,花舞又會不會說謊的呢?

  他再次盯著花舞,目光灼灼。

  若是以往,他早就把她拎起來,準備殺伐決斷了,這段時間因為小哪吒的事,他在太子府住了這么些時候,同在一個房檐下吃飯,他對她了解多了些,才生生地改觀了許多。

  再加上她剛才義無反顧地救自己,他下不了手。

  躲在暗處的風一捏了把汗,他雖然也跟著風末在太子府不少時候,但是他也和孟一一樣只是個隱蔽的存在。

  但是,他還是瞧出了些不對來。

  他們家少爺什么時候如此優柔寡斷了,殺人從來都不眨眼睛,況且牽扯到太子安危的事,一向對于他來說都是最大的事。

  而不久前,他還放了太子妃兩碗血,所以說,少爺這是怎么了?

  花舞也毫不顧忌地看回去,她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孟夏和南華進門看到的就是他們倆大眼瞪小眼的情景。

  風末轉身瞥到孟夏,騰地站了起來:“竟然是你!”

  南華抬手道:“風大人,君軼大人是我的朋友,若是以前有什么誤會,請你不要介意。”

  “什么誤會,他分明就是叛軍!”風末咬牙切齒道。

  “呵呵,誤會,都是誤會,他不是叛軍,他真的是我的老朋友。”南華擺手攔住將要沖過來的風末,風末此刻眼睛瞪的通紅,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若不是南華,估計真的有可能下一刻就沖了上來。

  “哎哎,風大人,這位君軼大人救了我哦。”花舞趕上來圓場。

  君軼不出現還好,君軼出現了,她當然是要替他說兩句好話。

  看著花舞和南華都攔著他,風末喘了幾口粗氣,才緩慢地坐了下來。

  杜聿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們。

  “老四,你別那么大火氣,既然弟妹和真人都說此人是好人,那應該不會有錯。”杜聿勸慰風末。

  風末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水,沒搭理杜聿。

  孟夏卻穩穩地找了個席位坐了下來,昆侖殿主殿的席位不分主次,中間是青銅大鼎燃燒著的火爐,兩邊依次都有座位。

  他在靠著花舞身側的一個座位坐了下來,和風末剛好可以對望。

  從進門到現在,他始終沒說話,這會坐下來,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花舞樂顛顛地跑到他面前,給他面前的茶爐里添上茶水煮茶。

  “君軼大人,我給你煮茶。”她是覺得要感恩啊,總歸是要表現友好些。

  風末卻看不習慣她這種行為,冷哼了幾聲。

  孟夏很受用花舞對待他的這幅樣子,自然點頭應允她給他煮茶的行為。

  他越是大爺范,風末越是刺眼。

  “君大人,你何時與南華真人又是好友了呢?”他挑釁地看著帶著面具的君軼。

  “哦,一直是老友,只是很少聯絡,風大人或許對我有誤會,關于龍脈的事,我有空和你私下解釋。”孟夏是覺得這個場合,他不能說,只要避開這會兒,花舞不在場的時。

  他是可以給風末解釋君軼和孟夏是一個人的事。

  故而,他故意壓低嗓音說,風末倒是一愣怔,和這家伙交過手,話倒是說的不多,今日聽他說話,為么有點耳熟呢?

  孟夏聲音確實有些改變,但是并無太大變化。

  和花舞說話的次數肯定沒有和風末說的多,再加上風末敏感如廝,他還是注意了些。

  他說話時,目光灼灼地看向風末,絲毫不避諱。

  風末倒是猶疑了,本來他是想逼迫他當面說龍脈的事,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花舞也沒在意他們之間的暗流涌動。

  她盤算的不是這個事,她盤算的是若是孟夏真的出現,她應該也是不怕的,畢竟有君軼在這里,怎么著也不會讓她再去送死。

  否則,這男人也不會一次兩次救了她,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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