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舞這會兒正在和朝顏夕顏八卦。
孟管事把他們約在了皇都最出名的一家茶樓“安閑居”。
這會兒,他們倆到了,戲班子的老板還沒到。
三個人正喝茶聊天。
“你們倆真舒服,還可以到處走走逛逛,看不同的風景。”她是聽說了朝顏和夕顏去皇都不遠處的一個城池去唱戲了,故而發出這樣的感慨。
朝顏和夕顏對望了一眼,難道不是常年漂泊流離失所嗎?怎么到她這里就是走走逛逛,看不同的風景了呢?
“那個,姑娘,你這次的戲文是啥,給我們說道說道。”朝顏決定換個話題,他覺得很難跟上這姑娘的想法。
“好啊,好啊!”花舞倒是不在意。
她很快把戲文給朝顏和夕顏說了一遍,又給他們倆單獨留了一份話本子。
門外傳來敲門聲,一個胖胖的大叔走了進來,原來這就是戲班子的老板。
胖大叔一臉的肉嘟嘟,一笑像個彌勒佛。
花舞頓時就在心底給他打上了這個標簽。
大叔也只說自己是老板,并沒多介紹。
“姑娘,聽說你是皇后面前的紅人,以后希望姑娘多多關照。”胖大叔一臉笑瞇瞇的神態,花舞纖手一揮:“沒事啦,我罩著你們。”
門外傳來“噗嗤”的笑聲。
花舞挑眉,誰在偷笑呢?這是覺得自己太霸氣了嗎?
還是說面前這倆唱戲的美男滿滿的小 受的氣質呢?
躲在暗處的孟四捂住嘴巴,為么自己不小心笑了出來,孟二真是給自己派了個好差事,這姑娘很有趣不是嗎?
朝顏和夕顏專注地看著戲文,倒是沒在意因為一句笑聲引發的暗潮。
花舞又和他們倆交代了戲文的精髓,一句話:就是烘托出喜悅的氣氛。
朝顏和夕顏今日穿的都是一件灰色的皂袍,黑發上是一根竹簪,若不仔細分辨,真的不好分出誰是朝顏,花舞是記得朝顏的右眼有一顆米粒大的單色的胎記,若不仔細是看不清的。
而且朝顏的氣質略溫和,夕顏略有些冷淡。
總的來說,這倆人的氣質偏高冷,所以,花舞覺得有必要特別交代演出喜悅感來。
他們研究戲文的這會兒,胖大叔又走了出去,說是遇到了熟人,過會兒再來。
朝顏和夕顏研究了一會戲文后,又和花舞探討了一番,導演工作搞定后。
花舞笑著對他們道:“你們倆好好地把這出戲唱好,我會單獨給你們倆算酬勞。”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朝顏開口道:“姑娘不用客氣,酬勞的事你和老板談即可。”
“哎,老板那邊的酬勞自然是要談的,你們是你們的。”
“這樣吧,你們去把老板叫來,我們好好談談。”看著他們倆為難的樣子,花舞大概地知道,他們應該是有自己的規矩,不能暗地里收酬勞,為了避免給他們增加負擔,她瞬間決定明著談。
夕顏走了出去。
只是片刻,胖老板就走了進來。
“孟管事已經和我談妥酬勞,姑娘就不用費心了。”彌勒佛大叔依舊笑瞇瞇。
花舞笑道:“我知道你們自然是談好的,我這邊和你談別的酬勞。要知道,皇后娘娘安排了,先去皇宮唱一場,之后,你們是要去諸多大臣家繼續唱的,這樣的話,每一場你們都會收到好多酬勞,于是,你們很快就能賺到更多的銀兩......”
花舞打住話頭,看著他們。
彌勒佛是常年跑江湖的人,自然明白花舞的意思。
“姑娘是要抽成是吧,這個可以,只是你這出戲打算收多少銀兩一場呢?”彌勒佛一針見血,非常上道。
花舞點頭:“五百二十兩兩一出戲,你拿你們應得的酬勞二十兩,剩下的五百兩都是我的。”
“這么多。”房間里的三個人都很詫異。
他們現在一出戲也就收二十兩,看來花舞是了解了行情。
“是的,你們盡管找這些大臣收,誰不給讓他們找皇后。”花舞笑的燦爛,可這三個人都嗅出了笑容后面奸詐的氣息。
“還有,我打算給他們倆贖身,大叔開個價碼。”花舞是一步步來,同意了這個價碼,接著就是贖身,這里的戲子也是賣身的,自然是需要贖身。
她不清楚朝顏和夕顏的過往,但是她只有把他們贖了,她才能進行下一步。
“不,我們不愿意。”夕顏開口打斷了話頭。
花舞略意外,隨又了然,自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朝顏倒是沒說話。
彌勒佛笑瞇瞇道:“姑娘,他們簽的是終生契約,贖不了的。”
“哦,那你的戲班子多少錢,出個價。”這是她的最后一步,既然不賣人,那就買整個戲班子。
彌勒佛哈哈大笑:“姑娘,戲班子可是鄙人全部的身家。”
“說吧,開個價。”花舞依舊一臉的笑容,如果戲班子也買不下的話....
她是要自己再重新打造一個,太浪費時間,也不好找人。
彌勒佛扯出一個為難的笑容:“鄙人身家不值錢,可是若是都賣給姑娘,從此,我們不就是失去了自由嗎?”
“不,自由是你們的,我也不會干涉你們的行動,就是偶爾幫我做一點點無傷大雅的事即可。”花舞聽出了這話還有繼續談下去的可能。
她拋出了諸多誘餌,以及諸多自由的附加條件,最終這胖大叔還是妥協了。
畢竟她出五千兩,但是她并不真的拿出來,隨便在十個大臣家唱完戲,他們就能拿到這筆錢了。
自然,花舞也和他簽了條款。
白紙黑字當場寫下條款:
一.不干涉戲班子唱戲的自由,隨便他們去哪個地方唱。
二.只在去每個地方唱戲時,順便幫花舞搜集一些訊息。
三.按規定,唱完花舞寫的戲。
簡簡單單三條,各自畫押,花舞就成了戲班子的新東家。
看著花舞干脆利落的字一筆筆落下。
彌勒佛不禁贊嘆:“姑娘的字真好。”
花舞挑眉得意洋洋道:“那是,寫字就要像少婦謀殺親夫。”
彌勒佛呵呵笑了兩聲,夕顏沒什么表情,朝顏好奇地問道:“姑娘這句話啥意思?”
“哦,少婦謀殺親夫啊!既美且狠啊!”
暗處又傳來“噗嗤”一聲輕微的笑聲。
花舞蹙眉,怎么會有這么猖狂的小賊,一直在偷聽,且肆無忌憚地笑,一定是這個茶樓里沒人管教的小廝,她起身嘩啦一下打開門。
然而門口啥都沒有,她又悻悻地走了回來。
和朝顏他們又再次把具體的細節商定后,她就走出了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