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城內,新任的城主已經選了出來。
宇文京墨以比王正則多一票的優勢當選了城主。
太史紀沖礙于他倆是好友,特意讓王正則當了副城主。
其實,在很多城池,一般是沒有副城主的,主要原因是正副城主一般都不和。
然后就會發生副城主謀權篡位的事情,太史自己手底下有幾個城池,都發生過這樣的事,他出面鎮壓過幾次。
像晉陽城端木家一家獨大上百年都是只有城主,沒有副城主。
當然,他也并不知道端木涼是為風末做事。
風末并沒有跟上馬車,讓花舞她們先走一步,他自己回了城主府來見太史紀沖。
太史從花舞那里知道風末來,卻并沒有見他,也是有原因的。
皇都出來的官員,若沒有皇帝的手諭,一般的地方官都不會輕易見面。
否則,到底是公事,還是私事,就說不清了。
看到一大早,風末來到城主府,太史頭皮都發麻,話說,昨天他已經試圖發了信號給主上大人,然而并沒有消息。
他這一大早的,還正準備招宇文京墨和王正則來交接后面的工作。
他是懷了心思的,把晉陽城的事交代好,若是面具男還沒回復,他想著在風末帶花舞去皇都的路上截個胡。
沒想到風末這就過來了。
“太史倒是盡心,來晉陽這么久了,都還沒回尚都。”風末一本正經地端坐在正位上,沒什么表情地看著太史。
“是,大人,這邊還有些事沒完結,這不,今天新任城主才會上位。”
“是嗎?端木犯了什么事?”風末端起桌子上給他沏的茶,又放了下來,他并不喜這些外人沏的茶水。
太史紀沖動了動喉嚨,勉強道:“端木涼擅自滅了晉陽城的一戶姓花的商賈,太子命我把端木家給滅了。”
“哦?太子嗎?”風末站了起來。
太史低頭說了聲:“是。”
他此刻若不搬出太子的名頭,風末那邊傳過來的威壓,瞬間就可以碾壓他。
風末哈哈大笑:“有趣,我都不知道太子爺還會插手這種事,有趣,真真有趣。”
他接連說了三個有趣,太史悄悄地放松握緊的拳頭。
突然,風末身形一動,就到了他面前,一伸手就封住了太史紀沖的領口。
“若是讓我知道你說了謊,你的死期就到了。”
太史紀沖抬頭,無畏地看著風末道:“我怎可隨意借用太子的名頭,若有假,我真真可以去死了,還望大人核實。”
“哼。”風末冷哼了一聲。
“大人,我聽說你要帶走花家的姑娘,那家人可是太子爺特別關照的。”
“哦?太子爺關照的嗎?說晚了,我已經安排人帶她們上路了。”風末甩了下衣袖,又坐回主位。
太史還要辯解,風末抬手制止了他。
“我會和太子核實,既然你在,就幫我查一個人,一個常年帶面具的男人,叫君軼。”
太史紀沖松開的手,又悄悄地握緊。
“大人為何要找這個人?”太史抬頭看著風末。
這時,外面匆匆跑過來一個侍衛,在太史耳邊說了幾句話。
“哦,大人,新任城主過來了,你需要見見嗎?”
“帶進來。”風末大喇喇地揮手。
太史眼里閃過一絲莫名的光。
暗暗地想,難道說風末真有皇上的口諭?否則,怎么就那么隨意地見任何一個地方官?
“不要有疑慮,我有皇后娘娘的手諭,她近日觀天象,說西北這個方向有人要鬧事,讓我來查探一番。”風末仿佛能看懂太史的憂慮,一語便道破他所想。
太史趕緊鞠躬:“是,我會安排人查的。”
“不是小事哦,皇后娘娘的意思是,這個方向出現的隱患會禍及皇位。”
“哦?大人懷疑君軼是這個隱患嗎?”太史試著問。
外面已傳來腳步聲,風末抬手制止他說了下去。
宇文京墨和王正則從外面一起走了進來。
宇文少爺今天是一件天青色的竹紋錦袍,黑發束在一塊羊脂玉的發簪里,若不說他是個修行者,誰都會覺得他更像個清雅的書生。
王正則卻是一身紫紅團紋錦袍,比起宇文京墨更像個貴公子,所以兩個人看起來相得益彰。
風末仔細地打量這兩個人的同時,這兩個人也驚訝了一下。
知道太史在等他們,卻不知道上位還有一個風華絕代的美男。
“太史不介紹嗎?”風末先開口。
太史趕緊給彼此都介紹了一番,宇文京墨和王正則相互看了一眼,隨給風末鞠躬行禮。
“見過少司衛大人。”兩個人異口同聲問候,倒是讓風末詫異地多看了他們兩眼。
“好了,聽說你們是新任的城主,老端木家也算是沒做好事,你們要好好地把晉陽城給治理好。”
“是,大人。”兩個人這次倒是沒同步,但是也很默契。
太史默默不做聲,怎么覺得有些不對啊!
這兩個長得還不錯的男子,不會有斷袖之癖吧,不過,他也不能說出來。
風末看著太史說:“剛才和你說的任務趕緊查,這件事一有消息就告知我。”
“大人怎么知道君軼就在晉陽呢?”太史急切地問。
“哼,昨天早上我們還打了一場。”風末冷哼了一聲。
太史連忙道:“哦哦,知道了,不過大人,他的修為如何?你沒能親自拿下他嗎?”
“你是老糊涂了嗎?我若是拿下他,還和你說。”風末沒好氣地看著他。
太史紀沖噤聲。
實際上風末和太史并不熟,也就是每年歲貢時,太史會去皇都進貢,在皇上的群宴上見過幾次而已。
但是,他這個人一向盛氣凌人習慣了,對上的即便是督撫又如何?反正修為沒他高。
宇文京墨和王正則像兩個透明人,眼觀鼻鼻觀心地站著。
太史猶豫地看著風末:“您都不行,他的修為到底有多高?”言下之意,我能行嗎?太史并沒有說出來。
“嗯,他應該是受傷了,他有一頭黑色的龍,記住!把他的行蹤找出來即可。”
“我自有辦法擒獲他。”風末冷哼了一聲。
太史覺得自己的后背又開始冷颼颼的了。
“是,大人,我盡快去辦。”
風末走向主位,伸手遞給太史一張巴掌大的紙:“這是信鴿紙,你有信息就用他傳遞給我。”
太史慌忙接了下來,他知道這種信鴿紙,只要用靈力一吹,它就會和真的信鴿一樣,飛起來直接找到主人。
他也用過,不過這個信鴿紙需要一種非常罕見的羽毛所制作,不是一般人可以用得起的。
風末說完已經走了出去,太史紀沖追出去喊道:“大人,花家的姑娘怎么說?”
風末的身形已經不見,也并沒有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