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背對著廖毅光一動不動裝睡,腦子瘋狂運轉著。
她真的沒想到許桃兒就是那個孩子。
如果早知道...也許她會阻止廖卿,也許不會做出這些事,永遠遠離許桃兒。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一切都來不及了。
如今只剩下一條路了。
張雪一夜未眠想著第二天的事。
她身旁平躺著的廖毅光,如果是往常會發現張雪的呼吸不對勁,不像是睡著,可是這一晚,同樣滿腹心事也沒注意到。
大概是因為張雪的樣子,還有廖詩南的話讓他再次回想起二十年前的往事,也或者是因為那個叫許桃兒的孩子太奇特了,讓他一直不受控制的想起她。
許桃兒的樣子,許桃兒說的那些話,不斷在腦海里回放。
加上廖詩南的話,讓廖毅光莫名難受。
廖毅光雖然像很多人一樣,也想有個兒子,以后可以繼承廖家。
可是也沒有很重男輕女,對于閨女,他也是疼到心坎上的。
特別是大女兒廖卿出生后,他更是覺得有沒有兒子都一樣,因為女兒太可愛了。
二女兒也是女兒,他沒有失望,可是沒想到二女兒才出生就夭折了。
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廖毅光得到消息后,感覺心像是被挖了一塊,難受得厲害。
他心疼失去女兒后整個人崩潰的傷心過度的張雪,可是在那時候也狠心抽出時間去收殮了女兒的尸體。
可惜最后沒找到。
時間過去了二十年,想起那段時間,廖毅光還是能記得清清楚楚。
因為那是最難忘的最難受的日子,他帶著對女兒對張雪的愧疚,這樣過了二十年。
本來習慣說一不二和普通男人一樣的他,因為愧疚心疼,變成了外人說的軟耳朵怕老婆。
因為對二女兒的愧疚,對大女兒廖卿更心疼,給她想要的一切,舍不得她受一點苦。
也由此,廖詩南還控訴他重女輕男。
其實對他的孩子,他都是一樣愛的。
廖毅光想起廖詩南的話,再想想許桃兒那個孩子,目光最后落在了張雪身上。
廖毅光就那么看了很久很久,直到下半夜才入眠。
張雪等廖毅光睡著后,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第二天張雪以難受為緣由沒起來,等噓寒問暖了一番的廖毅光和廖卿去上班了才起床。
她第一時間跑去窗戶邊,拉開窗簾一角往外看了一眼。
從窗戶這邊可以看到潘運來之前待過的垃圾站。
垃圾戰那邊空無一人,也沒有紅布。
張雪松了一口氣,手不自覺摸了摸后頸。
一摸到后頸,那令人恐懼窒息的回憶再次涌上心頭。
張雪干嘔了一聲,扶著墻邊坐回到床上。
昨晚她那么暈倒了,身上又有潘運來弄出來的痕跡,張雪干脆說路上遇到了搶劫的。
廖毅光她算是糊弄過去了,可是心底的感覺糊弄不過去。
張雪不自覺的又擦了擦后頸,呼出兩口氣平靜下來才站起身。
在衣柜里看了一下,張雪找出衣柜里最普通的長衣長褲換上,想了想又翻出廖毅光的軍用匕首放到了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