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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暫的休整之后,駐扎在海灘之上的帝隊立即開始了對目前情況的研究。
在營地最大的行軍帳篷之內,眾人聚集在一起,商量著帝國露絲契亞遠征軍下一步的方向。
與會的有帝國先鋒軍軍官,帝國隊長理查德。
帝國將軍阿拉里克,來自瑞克領。
帝國獵人將軍埃里克馮尚格爾,他來自帝國著名的獵手元帥馬庫斯沃夫哈特的狩獵團。
自從馬庫斯沃夫哈特被卡爾弗朗茨冊封為帝國獵手元帥之后,他獲得了自己招募士兵的權力,這位圣域強者被認為是皇帝最倚重的親信之一,他親手組建了馬庫斯沃夫哈特狩獵團。
這支狩獵團精銳獵手都是馬庫斯從帝國境內親手挑選出來的,整個狩獵團之內充斥著帝國所有行省的優秀獵手,盡管米登領的獵手總是鄙視艾維領的獵手狩獵簡單(相反艾維領的獵手總是鄙視米登領的獵手窮逼),瑞克領的獵手總是鄙視斯提爾領的獵手是一群鄉巴佬沒文化,但在獵手元帥馬庫斯沃夫哈特的率領之下,這些來自帝國各領的優秀獵手們在戰爭和狩獵中逐漸團結到了一起,彼此之間也迅速培養出緊密的同袍之情,進而消除了互相的不滿及地域的差異。
在他們的努力之下和獵手元帥馬庫斯沃夫哈特的堅強領導之下,沃夫哈特狩獵團很快就變成了帝國最強大的魔獸獵殺團,無論是斯提爾領的利爪獸,奧斯特馬克領的冰龍還是德拉克瓦爾德森林的巨角公牛,瑞克瓦爾德森林的四臂牛魔,亦或是盤踞在黑色山脈之上的奇美拉惡獸,沃夫哈特狩獵團都成功地完成了狩獵,這為他們贏得了榮譽和地位,卡爾弗朗茨皇帝不止一次地嘉獎這些帝國的優秀獵手,并將其中一些佼佼者提拔為獵人將軍。
在這次帝國露絲契亞遠征軍之中,瑞克領貴族除了提供了一定的軍需物資,召集部分行省兵和民兵以外,這些軍功貴族們自然知道,單靠著這些基礎部隊想要征服露絲契亞是很困難的,然而想要調動那些精銳的帝隊代價又特別,既要說服皇帝批準,又必須拿出足夠的真金白銀雇傭,這對于暫時沒有收獲的遠征來說是得不償失的。
因此那些瑞克領的貴族們決定先組建一支遠征軍來露絲契亞探路,建立幾個前哨站,嘗試進入叢林搜索廢墟以得到豐厚的回報,只要證明遠征軍能夠給帝國帶來豐厚的回報,那么帝國自然就將派來更加精銳的援軍。
有些瑞克領貴族甚至寄希望于是否能夠讓獵手元帥親自參與這場遠征,然而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作為皇帝麾下直屬僅有的兩位壓箱底的非法系圣域強者(掌旗官路德維格和獵手元帥馬庫斯沃夫哈特),卡爾弗朗茨皇帝怎么可能讓沃夫哈特因為這種事親自出動?
只有皇帝或者沃夫哈特本人腦子出了問題才會讓這位獵手元帥遠征露絲契亞。
于是退而求其次,瑞克領的貴族們出了大價錢聘請了狩獵團中的一位獵人將軍,固定年薪就高達1000金馬克,請他前往露絲契亞遠征。
大帳之中,三位軍官圍繞著一張巨大的木桌和木桌上的地圖。
“雖然遠征軍在這里建造了一個前哨站,但我們的情況依然算不上好。”帝國先鋒官理查德指著地圖說道:“你們看,我們只在海岸之上擁有了一處基地,我們既沒有充足的食物來源,也缺乏足夠的戰略縱深,盡管之前灰燼軍團的士兵們前來恐嚇我們,但他們的有些話并非沒有任何道理。”
“怎么說?”獵人將軍埃里克追問道:“你們對目前情況了解多少?”
“我們自從抵達了這里之后,就派出了很多斥候,很多。”先鋒官理查德將手指放在了地圖之上:“眾所周知,我們所在的位置叫做托坎神殿,但實際上海岸距離我們發現的遺跡尚有六十公里遠。”
“東部,據灰燼軍團的人說是吸血鬼海盜的地盤,是不是我們并不清楚,因為我們派出去的斥候根本就沒有回來,一個都沒有。”
“西部也確實如他們所說,有綠皮部落出沒的痕跡,那些綠皮很特別,有些綠皮通體藍色,戰斗力不可小覷,至于南方,斥候們也僅僅是進入了神殿廢墟搜刮了一點財寶就退了出來,但我們還是損失了一半人手。”
“至于北邊,目前福根和他的灰燼軍團占據了沿海的三座城鎮,分別是斯科吉城,掠奪者海港和沼澤鎮,和我們隔海相望,”先鋒官接著說道:“經過多次的補員,灰燼軍團現在單單是士兵就有近四萬人的規模,而且還擁有大約十萬人口,他們似乎和蜥蜴人達成了某種默契,他們極少進入叢林之中,而蜥蜴人也放心地將這些沿海的港給了他們管轄,雙方在叢林附近設有幾個貿易點,灰燼軍團使用海產、牲畜和木材與蜥蜴人貿易,蜥蜴人則為他們提供黃金、白銀、上好的醫療藥品和魔法首飾,甚至還提供一些馴養的冷蜥。”
“媽的,該死的叛徒!”帝國將軍阿拉里克聽到這里不滿地直嚷嚷,這位老兵用力地錘動木桌,恨得牙根癢癢:“遲早有一天,我們必須要把這些地方全部納入帝國的懷抱,我們才是為這些愚昧和落后的地方帶來文明之人!”
獵人將軍和先鋒官也對這其中豐厚的利潤感到眼紅不止,埃里克用力地吸了幾口氣,還想說些什么,結果先鋒官趕緊說道:“不行的,我們現在決不能和灰燼軍團開戰的,當我們剛到這里的時候,是他們為我們提供了向導,而且我們目前沒有足夠的糧食供給,也是依靠著從灰燼軍團那里購買的!”
埃里克和阿拉里克兩位帝國將軍幾乎同時皺眉,埃里克聽了這番話之后猶豫了一下,告訴先鋒官:“這樣,你能否派出人手去掠奪者港告訴福根軍團長,如果他愿意交出所有軍隊和城鎮,我可以向皇帝提議,保他一個帝國子爵!”
先鋒官理查德聞言苦笑:“埃里克將軍,這件事如果換成是你,你愿意么?”
獵人將軍聞言沉默了幾秒鐘,頗有些自嘲地搖搖頭:“好吧,那就不用多說了,我們從帝國乘船數月遠征到這個地方,損失了不少軍隊,陣亡了不少將士,如果沒有收獲,我們要如何面對支持我們的貴族和帝國人民的期望?”
想到灰燼軍團所持有的驚人財富和數量龐大的軍隊,想到等到消滅了蜥蜴人,這些不服從帝國管理的城鎮和居民注定要被帝國大軍擊敗和老老實實交出自己的財富,而這些人居然還好心地來提醒自己危險,埃里克搖了搖頭,我們可是精銳的帝隊,豈是你們這群有征召兵和弱小的傭兵團臨時拼湊成的烏合之眾可以比的?
“別的事情暫且再議了,如今我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必須得到足夠的收獲,這樣,我們再休整一天,然后由我率領兩千人先行南下,劫掠托坎神殿,將這個廢墟之內的所有財富納入懷中,剩下的事等到之后再說。”獵人將軍立即做出了決定。
“是!”軍議暫告一個段落,三位軍官走出了大帳。
先鋒官理查德指引獵人將軍來到了營地的一處空地之上:“看看這個,將軍,這個東西今天就能做好,一定能夠在這次戰爭中幫到你的!”
空地之上,帝國的工匠們正在進行最后的收尾工作,一輛使用木板組裝而成的戰車正在進行最后的測試。
“老式帝國戰車,早已經被蒸汽坦克所淘汰的玩意,但沒想到在叢林之中還挺好用的。”先鋒官理查德朝著獵人將軍說道:“本土為我們提供的戰馬實在是太少了,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組織一支強大的騎兵,但我們可以就地取材,使用馱馬和戰馬混編,讓火槍手們待在相對安全的戰車之上,有利于保持火力輸出和撤退。”
“很好。”埃里克連連點頭:“讓我們做好準備!”
“唯一遺憾的是那個遠征騎士離開了。”帝國將軍有些失望,他可是一位傳奇巔峰的強者。
“別指望那些布列塔尼亞的騎士們,在漫長的歷史中,我們并不總是朋友。”埃里克輕嘆一口氣:“在這個黑暗的時代,我們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
“這,就是帝國!”
……我是為了帝國的分割線……
一天之后,露絲契亞北部林海,林間小道。
為數兩千多人的帝隊正在熱帶雨林之中緩緩前進。
泥濘的土地,潮濕的空氣,煩人的蚊蟲,茂盛的植被。
綠色,無盡的綠色,高聳入云的蒼天巨木,極為繁茂的灌木,還有黏糊糊濕漉漉的苔蘚,都令習慣了帝國黑森林氣候的帝國士兵們感到極度不適,明明現在十一月份不會很燥熱,可幾乎所有的帝國士兵們都已經汗濕重襟。
獵人將軍埃里克手里拿著一把附魔的大弓,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他的身后就是排成幾排的帝國長槍兵們,然后是弓箭手和弩手,之后是帝國劍士和兩輛帝國戰車。
“注意!不要嘗試摘取任何水果,不要食用任何看起啦可以吃的東西。”獵人將軍不斷地下令:“不要落單,聚集起來,誰也不知道森林里面會有什么,都給我打起精神!”
“是!”帝隊還是相當小心的,他們謹慎地張望著四周,許多帝國士兵們從未見到這種環境,自然也不敢亂來。
“真是出奇地安靜。”行軍已經好幾個小時了,整支軍隊沒有遇到任何敵人,埃里克輕輕地喘了幾口氣,他的雙手使勁地握住了大弓,這讓他感覺好些。
根據帝國收集來的情報,露絲契亞有大量的食肉植物和食肉動物,緣蔓藤、嗜血的孢子云和尖刺植物都在尋找粗心的受害者。
大型貓科動物、食人的猴類生物,以及成群結隊嗡嗡作響的巨型昆蟲不斷地在叢林之中出沒,更致命的是叢林之內的遠古巨獸們,這些爬行動物本來應該已經在漫長的歷史之中完全滅絕,但事實是它們依然在叢林之中出沒,并且是食物鏈最頂端的存在。
身為獵人將軍,埃里克已經迫不及待地準備和這些傳說中的巨獸好好地打一場了。
然而一切都非常安靜,巨大的芭蕉葉,藤蔓和灌木塞滿了整支帝隊的所有視線,拉著老藤枯枝的艱難攀援,看不見陽光的陰濕潮熱,從眼睛到心靈,所有的一切都被綠色淹沒了,各種層次的非常干凈的綠從四面八方把這支遠征軍圍繞其中,樹木清香味道和腐爛的氣味交雜在一起,在這片擁有億萬年生命的樹林里,時間仿佛靜止,偶從濃密葉間漏下細碎陽光,在落葉遍布的叢林里緩慢移動著。
“”就在森林深處,似乎有著什么東西在移動著,一位帝國獵手驚覺之中立即轉身,朝著森林的一個方向拉滿了短弓:“什么人!”
什么都沒有,森林之內似乎又安靜了下來,而且林間似乎起了霧,讓一切都變得虛幻。
“那里?”帝國獵手再次轉身想要查看另一個防線的時候,從遠處的樹冠之上突然飛來一支吹箭,扎在了他的脊背之上,帝國獵手慘叫一聲,他正想反擊,身體的劇烈麻痹感吞沒了他。
“有…毒。”這位優秀的帝國獵手吐出了最后一個字后就這樣當場死去。
“敵襲!!!”獵人將軍發出了尖銳的警告聲,帝隊在恐慌之中立即醒了過來,長矛兵和劍士們排成兩排,弓箭手們和火槍手們立即朝著吹箭飛來的方向開火,上百只羽箭和幾十枚彈丸朝著森林深處呼嘯而去。
卻什么都沒有發生,他們僅僅是轟倒了一片灌木,射穿了一些樹葉。
遠方的樹冠在攻擊之下左右搖擺。
然后,恢復了沉默,叢林深處傳來若有若無的低語,獵人將軍將手中的大弓數次拉滿卻根本找不到目標,只得放下:“繼續前進!”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不遠處的樹冠之上,一頭變色龍見到人類軍隊繼續前進,吐了吐舌頭,手里拿著一根空心的樹枝,它輕輕一跳,從懷中取出兩枚毒鏢,消失在了另一顆蒼天巨樹的樹冠之上。
“噗嗤”
“啊啊啊!”又一個帝國士兵被毒鏢擊中!毒鏢上的劇毒讓他立即喪命。
“該死!該死!該死!”帝隊再次在驚恐之中瘋狂開火,但依然一無所獲。
就這樣,接下來的兩個小時,整支帝隊不斷地有人被吹箭或者毒鏢命中,在毒素的作用下痛苦死去,士兵們人心惶惶,士氣低落,在叢林深處這種特殊的環境之下,盡管損失不是很大,可人人自危,士兵們擁擠在一起,恐懼地看著周圍。
似乎每一顆樹,每一株灌木,甚至每一條藤蔓,都變成了可怕的威脅!
“嘶嘶嘶”爬行動物的低語環繞于林地之間,忽遠忽近,似有似無。
“密集隊形,注意觀察四周!”此時的埃里克已經是滿臉大汗,他總是能夠感覺到,叢林之中,似乎有些什么東西,正在注視著他們。
那種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幸好,經過長途行軍,蜥蜴人的廢墟終于到了,傳說之中的托坎神殿就出現在了帝國士兵們的面前,而正如傳說中的一樣,廢墟里面到處都是黃金、白銀、琺瑯和各色寶石,廢墟上布滿了苔蘚和藤蔓,還有倒塌的墻壁與樹木,依稀可以看得出來這曾經是一個輝煌的神殿,但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淪落至此。
“哦!天吶,好多黃金,財富女士在上,我這輩子就沒見過這么多黃金!”
“查理曼保佑我們!”
“我們發財了!”
“太好了!這塊黃金是我的!”
“這是琺瑯!我喜歡這個!”
帝隊們見到了如此驚人的財富立即亂了陣腳,在壓抑和窒息的氛圍之中度過兩個小時的士兵們幾乎沒有辦法抑制住自己的瘋狂,他們拼命地拿著任何值錢的東西往布袋里,口袋里,甚至盔甲里面塞,許多士兵們搜刮到重地走不動路干脆就把武器扔掉,原本整齊的軍陣此時已經分崩離析,所有士兵們都在忙著搶掠,甚至因此大打出手。
獵人將軍有心制止這些士兵們的混亂,可他無能為力,此時這些帝國士兵們眼中早已只剩下了黃金和寶石,甚至就連埃里克本人都忍不住在廢墟之中挖掘著,一塊比拳頭還要大的狗頭金讓他眉開眼笑:“陛下會喜歡這個的。”
“吼吼嗚”就在帝隊一團混亂,貪婪地拿取廢墟之中的財富時,從森林深處傳來了一浪高過一浪的吼叫聲。
下一秒,數十頭巨獸從四面八風朝著廢墟沖來,這些巨獸由恐蜥、甲龍、暴龍和口吐火焰的火蜥蜴組成!
跟在這些巨獸身后的,是成千上萬的蜥蜴人大軍!它們釋放著野性的嚎叫,手里拿著盾牌和狼牙棒,加入戰場!
“吼解決這些熱血種,為了大計劃!”在數百名神殿守衛的簇擁之中,大白蜥哥羅克和兩個靈蜥祭司滿意地見到人類軍隊落入了陷阱之中,哥羅克一手拿著古圣神器烏魯馬克大錘,另一只手拿著古圣神器世代之盾,指著還在廢墟中忙于搜刮的帝隊下了命令:“前進!為了伊塔扎,為了大計劃,為了克羅克大領主!”
回應他的是足以傳播到十公里以外的巨獸咆哮聲。
叢林為之戰栗不止,茂盛的林海來回搖動,久久不能停歇。
帝隊被蜥蜴人包圍了。
當第一頭恐蜥當場撞翻并碾碎了好幾個帝國長矛兵時,帝隊甚至才剛剛反應過來。
親眼見到四面八方全是蜥蜴人如潮水般的軍隊,獵人將軍埃里克的腦海之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獵人,終為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