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十二點準點吃飯,這還差一點才十一點呢,還來得及。”顧錦華也緊張了一下,抬手看看手腕上的表臉上輕松下來。
“還好還好,不過午飯也得做起來了,你去叫你二弟媳過來搭把手。”陳素香也松了口氣,吩咐道。
“我不去,爸不叫我們到堂屋那邊,去叫二弟妹就得路過那邊,我可不去摸那個老虎尾巴。”
“你,真是......算了算了,你說你膽子怎么那么小,蚊子膽都比你的大。”陳素香不滿的嘀咕。
你倒是膽子大,你自己怎么不去?
顧錦華不滿的暗自嘀咕,嘴里卻說:“二弟妹也太懶了,這都什么時候了也不知道自己主動過來幫著做飯,媽,你平時也別太慣著她了,她這樣以后難道還得我二弟伺候她不成?”
“她這樣是挺不像樣子的,改天我得說說她。跟著公婆住可跟著她自個的爸媽住不一樣,她媽愿意把她當千金大小姐對待在我這可不慣她這個毛病。”陳素香其實對二兒子的這個媳婦也不滿很久了,她娘家爹媽本事是沒錯,可是畢竟她人已經嫁到顧家來了,本來就不應該還住在娘家。
老二真可憐,往日在市里跟著他媳婦一起住在丈母娘家也不知道私下里受了多少白眼,要不他能家里放著一個還到外頭去勾搭別的女人?他肯定就是在家受了氣不自在了才去找別人的......
她小眼睛瞇起來,看來對二兒媳她不能再手軟了,養的她一身懶骨頭,往日錦華去市里回來可說了她在家還指使過她小兒子拿東西......那怎么行,一個大男人被女人指使的團團轉像話嗎?
“沒錯。媽你不知道以前我每次去市里就沒看見過她怎么做家里的事......”一說起二弟妹的閑話顧錦華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激動,湊過去跟她媽嘀咕起來。
門外,葉容無聲的靜靜站了一會兒,眼睛里露出一抹悲憤,然后扭頭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鎮中心小學四年二班的教室里。
顧暖暖坐在位子上一邊貌似專心的聽著講臺上老師講課,一邊眼神總也忍不住的掃過教室靠窗戶那排的那兩個空座位,上輩子的記憶也同時清晰的浮現上來。
似乎那個時候這對龍鳳雙胞胎也是在這時候請了好幾天的假,那時候他們請的似乎是病假.......
“你聽說沒,林嘉怡和林嘉寶的爸爸是殺人犯。”
正在走神顧暖暖忽然感覺后背被人戳了戳,她看一眼老師,發現她沒注意到這邊,于是微微一側身往后瞄了瞄,結果一個紙團被丟了過來。她手疾眼快的接住接著課本的遮掩打開一看,一行略帶稚嫩的娟秀字跡赫然在紙上。
顧暖暖挑了挑眉,這種傳遞字條的做法很多年沒有遇上了,重新回味還是有些懷念的。她沒猶豫的也拿起筆在那行字的下面畫了三個大大的問號,重新揉成一團趁著老師沒注意往后輕輕一丟。
“昨天他們家來了好多警察,把他們家都圍了好幾圈。大家都說他們的爸爸殺了人逃跑了。好像還殺了很多人,太可怕了,林嘉怡和林嘉寶竟然是殺人犯的孩子,以后我們可得跟他們保持距離別再跟他們玩了,要不吵吵架他們也殺人怎么辦?”
紙條很快又被丟了回來,顧暖暖展開一看忍不住想笑。
雖說三人成虎,可是這流言也傳的太離譜了吧?她拿起筆剛寫下一句“昨天林嘉怡和林嘉寶的爸爸......”忽地她頓住,想了想又把那行字劃掉把字條揉成團揣進口袋里。
算了,她還是不要幫忙辯白了,大家愛怎么傳就怎么傳唄。殺人犯的兒子?呵呵呵.....
“張立業你舉手是有什么事?”
顧暖暖被老師忽然靠近的聲音驚到,一抬頭發現舉手的是她的同桌,一個瘦小一看就顯得不夠友好的小男生,她頓時有股不祥的預感涌上來。果然下一刻那個叫張立業的小男生站起來洋洋得意的瞄了她一眼大聲的道:“報告老師,顧暖暖和董欣然上課不專心聽課,兩人傳字條。”
“......”
顧暖暖有些懵,頭上一群烏鴉飛過......她竟然被人舉報了......舉報的人還是她的小男同桌,說好的異性相吸、友好相處呢?她照過鏡子,十歲的她雖然還沒張開,沒到美艷不可方物的地步......
好吧,她承認就算是長大以后她也沒有美到那個地步過。可是那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因為完美繼承了媽媽和渣爹容貌上的優良基,因從小到大長的一直不算差,還是那種很符合國人審美的大家閨秀溫柔賢淑的古典美......面對這樣的她,眼前這個怎么說也是個雄性吧,怎么就沒點憐香惜玉的想法忍得下心狠心“舉報”她呢?
她忍住扶額的沖動,重新審視眼前正因為告了她的狀而洋洋得意的小P孩子,怎么也記不起來他長大以后的樣子了。不止是對他,事實上對班上這些小學的同學因為她長大以后都沒聯系過,更沒參加過什么同學會之類的,所以現在也根本無從得知他們長大之后是什么樣子,都從事什么行業,做的如何......
“顧暖暖、董欣然把字條拿出來?”
低沉嚴厲的聲音響起來,沒經過調查直接就給兩人定了罪。
這節恰巧是班主任何老師的語文課,何老師是個四十多歲嚴肅刻板的女老師,她生平最討厭就是學生上課不專心聽講開小差。顧暖暖記得她有還愛叫家長,但凡學生有什么異動就喜歡動不動把家長招來“再教育”一番的毛病。所以她在的班上的威信很高,除了少數深得她喜愛的好學生之外,可謂是人人聞之變色。
后排,董欣然戰戰兢兢的站起來已經嚇得兩股瑟瑟,臉色發白了。
“報告老師,我和董欣然沒有傳字條,是張立業冤枉我們的。”顧暖暖不慌不忙的站起來,非常鎮定地直視何老師一副坦蕩蕩的樣子。當然她能這樣是因為在她站起來之前已經把字條直接丟進空間里面去“毀滅證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