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清脆的玻璃碎裂聲響起后,周平慢慢睜開了眼。
昨晚和徹底撕開高冷面紗,化身為乖巧女仆的莎拉,沒羞沒臊地瘋狂了一夜,一覺醒來因為時間重置的原因,除了感覺有點餓外再次恢復了滿狀態。
咒罵了一番打碎自己玻璃那個熊孩子(熊大人?),周平起床洗漱好后,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這個電話是那個修玻璃的光頭青年的,連續幾次收到他的名片,就算沒有刻意去看周平都記得了。
將尺寸大小和要求告訴對方,周平又把價格壓到一百五十刀,對方承諾半個小時之內到。
趁著這個空閑,周平下樓去快餐廳要了三十個漢堡。
三十個漢堡做好也需要一些時間,周平拿到漢堡之后也沒有著急回去,就在公寓樓下等著光頭青年。
他認識光頭青年,光頭青年可不認識他,免得到時候又要下樓跑一趟。
沒等多久,一輛五成新的尼桑皮卡車緩緩開過來,找了個停車位鉆了進去。
停好車,光頭青年下車之后就準備打電話給周平。
“嗨!伙計,我在這里,你是不是來幫我修玻璃的?”
光頭青年看著碰著一大袋漢堡,正沖自己招手的周平,放下電話應道:“沒錯,就是我,先生,買這么多漢堡啊,沒必要這么客氣。”
周平微微一愣,他還真沒有想過給對方準備,這三十個漢堡都是自己的早餐。
寒暄過后,帶上玻璃和工具,兩人一起上了樓,光頭青年修玻璃,周平則在旁邊一邊吃一邊看,這都看了好幾遍,他感覺自己都會安裝玻璃了。
咚咚!
用手指敲打著玻璃,光頭青年回過頭沖著周平咧嘴一笑:“先生,怎么樣,夠結實吧,你那一百五十刀花的絕對物超所值!”
周平點點頭:“不錯,過來結賬吧。”
光頭青年跟著周平來到客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目光掃了掃,抓著頭自言自語道:“好奇怪,我以前來修過玻璃嗎,感覺這里怎么有點眼熟?”
周平嚼漢堡的動作都停下來了,略帶幾分驚訝地說道:“嗨,你剛才說什么,你說你對這眼熟?”
光頭青年有點猶豫地說道:“是的,我感覺似乎來過這里,但又不記得什么時候的事了。”
周平眼睛微瞇,記憶中這似乎是第二次有人產生這種想法。
他記得第一個有類似想法的是麥克,上一個輪回的周五,他幾乎夜夜笙歌,每個星期六都是麥克的電話把他叫醒。
好幾次麥克得知自己不是一個人之后都非常驚訝,就在最后那個輪回,周平也是和凱玲一起哈皮了整夜。
可是第二天一早凱玲就走了,所以當時周平是一個人,麥克打電話過來,第一句話問自己是一個人嗎?
當時周平還沒在意,以為只是麥克開了一個玩笑,可是現在這個修玻璃的光頭青年也產生了這種奇妙感覺。
這中間到底有什么聯系,會不會每次輪回時,自己能擁有所有記憶,別人雖然不能擁有前一個輪回的完整記憶,卻也有一些潛意識的記憶。
這會不會和時間線的重啟有關呢,周平暫時無法確定,也許只是自己的猜測,也許會有那么一絲絲的聯系,但卻無法去核對。
這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啊!根本想不出答案的周平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嗨,先生,我想可能是餓糊涂了,對了,你買的漢堡呢,能給我一個嗎?”光頭青年絲毫不見外地說道。
周平猛然回過神來,甩了甩頭道:“沒了,被我吃完了。”
說完,周平從錢包里面掏出兩張百元大鈔遞給光頭青年:“那,給你二百不用找了,應該夠你吃漢堡吧?”
“哦,天啦,你是我見過最大方的華夏人,真是太感謝你了,這是我的名片,今后有這方面的需要隨時都可以聯系我!”
“行了,你可以走了!”
周平一邊接過名片,一邊將光頭青年往門口推,光頭青年還在熱情的喋喋不休,最終被推到門外。
光頭青年站在門外,鼻尖都碰到了門,尷尬的咧了咧嘴,揚了揚手中的兩百美刀。
“算了,看在鈔票的份上,我原諒你了。”
屋子里,周平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自從時間可以重啟之后,他從來沒覺得這么煩躁和焦慮過。
就在兩天之前,他還只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拿了綠卡在美國工作的華夏年輕人。
就因為有了能夠時間重啟的能力,他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他難以想象,如果時間重啟這個秘密被人察覺了,會有什么后果。
倘若因此失去這個能力?那周平肯定要后悔莫及,畢竟就算這樣循環下去,他也可以過得十分滋潤。
沒辦法,誰讓這個世界太大,他想做的事太多。
因此,周平在深思之后,決定不再向其他人提起時間重啟的事,另外盡量避免在連續輪回中和相同的人接觸。
就算必須要和相同的人接觸,也要說不一樣的話,做不一樣的事。
至于這樣管不管用,也只能聽天由命了,畢竟這個能力是莫名其妙得來的,也沒有附帶使用說明書,就算出了任何問題也沒有誰會為此負責。
正所謂風險和機遇并存,一切都由自己來承擔。
拿起手機,周平猶豫了片刻又放下了,凱玲是一定要救的,因為他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輪回會結束,時間線會推動。
如果他能確定這個輪回不會結束的話,倒是可以暫時不去救,可是萬一明天晚上過了,能夠進入下一個時間線呢?
那樣的話,凱玲就百分百死了,周平可沒有打破時間線回去救人的能耐。
所以這個輪回,每次時間重置,周平都必須救下凱玲,但是要用不同的方式去救。
所以周平放棄了打電話叫凱玲去吃牛排,然后一起回她公司的念頭。
那間牛排店,周平感覺自己在這兩天內也別去吃了,萬一牛排店中那個時間段的客人都在潛意識中記得自己了,那樂子可就大了。
可是那個被骨頭卡住氣管的中年人,就這樣由他死去嗎?
他雖然不是圣母,但也不是冷血動物。
如果是個得罪過自己的混蛋,比如拉姆,那周平肯定樂見其成,但對方是個挺和善的人,漠然旁觀總覺得有點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