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地之中。
一群人正在勸導周平通,讓他盡快離開,不要在待下去了,這里并不安全。
“少家主惹得那人身份不明,但肯定不是一般人,還是快點離開吧,免得對方回來報復。”一位異姓天才說道。
“二爺連對方一擊都接不下了,那人恐怕是某個道統頂尖的天才。”這是一個魁梧的青年,十分穩重,點明問題關鍵,對方極為強大,不能意氣用事。
只是,周平通卻聽不進去,他很憤恨,心中郁氣難平,十分的憋火。
“什么少年天才,你們不一樣是少年天才嗎,難道這么多人還敵不過他一個。”
“若是這樣,周家養你們有什么用。”
周平通火氣很大,說話肆無忌憚,對著一群人訓斥,像是一頭暴怒的公牛,正處于發情期,十分暴躁。
頓時,眾多異姓天才臉色變了,這話說的太過了,是赤果果的諷刺,當面打臉。他們也是一方天才,超越同代,居然被人指著鼻子說無用,這心高氣傲的他們怎么受得了。
若這話是平遠侯說的倒也罷了,對方高高在上,為一方王侯,且對他們有恩,說這種話雖然刻薄了些,但也有那種資格。
可這紈绔子弟有什么資格,一個囂張跋扈的二世祖而已,禍事都是他惹出來的,哪來的臉來訓斥他們。
一群少年天才怒了,心頭生出火氣。別的家族的繼承人在這個年紀已經城府極深,喜怒不形于色,這位少家主倒好,行事無端,四處惹是生非,事發之后還不知道檢討自身,簡直就是爛泥巴扶不上墻。
旁邊,一位周家族老也變色了,覺得少家主這話語實在欠妥。這都是周家未來的助力,他這么幾句話全都給得罪了,以后若是由他繼承家族,如何與這些人打交道。
處理不好關系,就算有人念舊恩,又能出手相助幾次。
這個跋扈且無知的二世祖,他是要讓侯爺的心血付之東流啊。
“平通,不得亂語。”白發白須的族老呵斥。
“這些人都是一時俊彥,族長對他們都很重視,豈能隨意訓斥。”
周平通一頓,看了老者一眼,臉色是愈發難看。但,迫于對方輩分很高,他也只能壓下火氣,暫時收斂。
“無論如何,在清楚對方的身份之前,我不會離開。”周平通恨恨說道。
一群外姓天才神色不好看,但也對他沒辦法,只能任由他待在這里。
平遠侯是下了禁足的命令沒錯,但這是少家主,死活不愿意回去,他們也不敢硬來。
這種事還是交給他們本家處理好,他們是外人,強行干預,不僅吃力不討好,還會遭對方記恨。
不過,他們愿意就此揭過,周平通卻不愿意,他心中不快,在一側壓低聲音,道:“被一個不知名姓的人駭破膽,什么天才,一群廢物,居然還自詡不凡。”
一群少年英才又是齊齊變色,神色更難看了,心中怒火上竄,過去給他兩耳光的心都有了。
如果不是受了平遠侯的大恩,遇到這種只知道囂張跋扈卻沒半點實力的人,他們豈能忍到現在,早就一腳踏過去了,踩斷他幾根骨頭,看他還敢不敢出言不遜。
一刻鐘后。
有周家子弟跌跌撞撞趕來,高呼:“不好了,有人殺來了。”
一群少年天才神情微變,嚴峻起來了。他們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對方來報復了。
有人看了周平通一眼,心生鄙夷。因為剛才這個還很囂張的人現在一臉煞白,跟丟了魂似的。
“是誰領頭,他們又有多少人?”
“一個少年與一個小丫頭領頭,身后跟著上百名修士,都是凝煞成罡的強者。”周家子弟說道。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這是在恐懼,不由自主。
那些人的氣息太強了,有種肅殺的感覺,像是在疆場上廝殺的修士,經歷過血與火,鐵血而凌厲。
周平通更蒼白了,聽到上百名強者一起過來,只覺得腦袋仿佛被大錘轟擊了一下,神思都不清晰了。
他明白凝煞成罡代表著什么,那是實力的象征,只有殺人無數,才有那種體現。每一位凝煞成罡的修士都是不俗的戰力,這一次他得罪的那個不知名姓的少年竟然一次出動了上百位,這對周家來說絕對是一場災難。
滅頂之災!
他開始恐懼了,難以抑制。往昔的強硬與跋扈一下子消失了個干凈,對死亡感到恐慌,心中發寒。
“快開啟陣法,將大陣運轉起來,不能讓這群人殺進來。”周平通悚然,這樣說道。
到了現在,他終于做出了一次正確選擇,意識到了對手強大,不可招惹,要龜縮起來,用陣法之力拖延,與之抗衡。
只可惜,已經晚了。
因為,又有一個人慌忙趕來了,言敵人很兇戾,沒有與他們交涉,直接殺入領地了。
“你說什么!”
這次,周平通徹底恐懼了,若是只有王昊一人來犯,他還心中有底氣,他們占據天時地利,又有十數位強大的少年天才相助,不見得會被對方橫掃。若是加上陣法之力,還極有可能將對方擒殺。
但現在對方不是一人,身后還有上百位強者,這讓他如何應對。
拿命去填嗎?
況且,就算拿命去填也不夠。封侯者手下帶甲之士上千,但那些人要么戍守邊關,要么守衛本家。根本沒有上位者會選擇將甲士全部派遣到天衍界。
一般而言,守衛天衍界領地的人能有一成就很多了。因為,大部分家族的根基在現實世界,而不是精神國度。
“隨我去迎敵。”那個魁梧青年說道,他在這些異姓天才中年紀最大,修為也最高,有著不小的威嚴。
眾人盡皆應諾,雖然此前周平通表現的很刻薄,讓他們心中不滿。但周家對他們有恩,大敵當前,他們也不能作壁上觀,只能鉚足了精神,準備以最好的狀態斗戰。
一側,周家族老看著周平通忍不住搖頭,心中嘆息:“難成大器!”
他不愿去想,周家由這種不成器的人繼承會變成什么樣。莫說開拓進取,恐怕他連守住家業都做不到。
唯一的優勢恐怕就是與宮中的那位有血緣關系,只要周家行事不是太過分,對方顧及到親情,會對他照顧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