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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伏壽看著夜鷹傳訊,神色感慨,“當年那批賑災銀子,果真是陳正信偷摸拿走了,可你一定想不到他把銀子藏在哪里。”
池齊光正在給她剝糖炒栗子,聞言笑著看向她,“你這么說,藏銀子的地方一定是讓人意想不到。”
說罷,指尖拿著一粒栗子,輕輕塞到她唇邊,紅唇一張,便將栗子吃進嘴里,等吃完了,紀伏壽才開口,“陳正信把那筆銀子藏在了他母親身邊伺候的丫環棺材里,當時他母親出殯,據說有個叫巧云的丫環不舍老夫人下了地府沒人伺候,殉主了。而銀子就藏在尸體下面的棺材里,如今看來,哪是什么殉主,分明是陳正信要棺材來藏銀子,所以她才得了殉主這個名聲。”
池齊光挑了挑眉梢,“還真是想不到,居然用棺材藏銀子,膽子實在是大。”
紀伏壽頗是認同的點頭,“夜鷹給我的傳訊說陳正信三更半夜帶著心腹去挖墳開墓起棺,把李世宏嚇得半死,可陳正信反倒是無事人一樣。
三皇子的人在他們裝銀子的時候出來抓了個現行,不過若不是夜鷹暗中出手相助,那群人就要被大皇子的人滅口了。”
池齊光‘喲’了一聲,“這么說來,陳正信和賑災銀子被人贓并獲了?”
紀伏壽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是,索性三皇子的人不蠢,不敢耽擱,連夜將賑災銀子起了出來,將銀子和陳正信、李世宏快馬加鞭往京城送,怕路上會出問題,還找了府兵相送,一路上還有夜鷹暗中護著,就算有人想暗中滅口也難。”
頓了頓,她又搖了搖頭,“其實陳正信和李世宏被三皇子的人抓住,根本就法送信出去,大皇子到如今都不知道陳正信和李世宏暴露了。”
池齊光又喂了一粒栗子到她嘴里,問道,“按照腳程,他們大概幾天能回到京城?”
紀伏壽估算了一下,“再有三天就能到了。”
三皇子的人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日夜兼程了,畢竟那一大筆銀子在他們手中,他們同樣心驚膽戰的,生怕會出問題。
與紀伏壽預估的差不多,三天之后,朝中便發生了一件大事——汝陰府賑災銀子找到了!
三皇子在這件事里頭大出風頭,因為正是他的人把銀子找回來的,而這里頭牽扯到的,一個是四品知府陳正信,一個是庶吉士李世宏。
三皇子派系的人根本就不等大皇子想法子應對,立即就發難,將這件事牽扯出大皇子,很簡單,李世宏是大皇子的表妹夫,李世宏此前與陳正信毫無瓜葛,怎么突然會去找陳正信?
而陳正信又怎么會肯把二十萬兩銀子給李世宏?最大的可能,是陳正信要把這筆銀子交給大皇子,李世宏只是幫大皇子接手這筆銀子回來罷了。
這番推測其實就是事情的真相了,被很多朝臣接受,就連齊成帝都面無表情的看著大皇子李陽。
李陽后背冒出了一層虛汗,面對三皇子派系的指責,強自撐著不肯承認,“父皇,這些都是毫無根據的推測,如果但凡有個人與兒臣扯上一點關系就能說是兒臣指使的,那兒臣還能說此前殺平民冒領軍功的馮浩將軍是受三弟指使做下這等滔天大罪呢。”
三皇子李崇面色立即一黑,目光不善的看著李陽,為自己辯駁,“大哥,如果馮浩那事真的與我有關,我當初又怎會大義滅親?”
李陽唇槍舌劍的反駁,“當然是為了洗脫你自己的嫌疑。”
李崇一噎,“你......”
李陽見李崇無話可說,定了定神,再次說道,“父皇,兒臣真的是冤枉的,兒臣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懇請父皇明鑒!”
李崇暗自冷笑,與他無關,這是唬弄傻子呢。
便在此刻,又有人出列,“啟稟圣上,臣有奏。”
“準!”
“既然當年汝陰府的賑災銀子找到了,那么就說明當年汝陰府林知府、蘇通判、張推官他們是被冤枉的,懇請圣上為三人正名,還三人及其滿門一個清白。”
此人是英國公府派系,聽從池齊光的吩咐,在賑災銀子曝光之后,就要為林知府他們正名,還他們一個清白。
齊成帝恍惚想起有這么一個案子,當年鬧得很大,差點導致民變,也正是因此,他雷霆震怒之下,下令斬殺三人滿門,以息民怨。
到今日真相大白,那三人確實是被冤枉的,齊成帝有一瞬間的不滿,對眼前這個突然提出冤案的朝臣不滿,如果那三人是冤枉的,那當年他下令斬殺滿門,豈不是說他做錯了?
可當著滿朝堂,眾目睽睽之下,齊成帝還沒這個臉繼續指鹿為馬、顛倒黑白,便有些神色不好,沉聲道,“愛卿說的是,既然當年冤枉了林知府他們,那就還他們一個清白。”
齊成帝簡略說了這句話,實在是不想多說當年那件冤案,草草說完之后就擺手讓出列的朝臣回去。
不想這人還站著不動,又出聲道,“稟圣上,臣還有奏。”
齊成帝一僵,有些不滿,“奏。”
“事關賑災銀子一案,臣奏請圣上三司會審,好好查問一下陳正信,看看那佞臣是受何人指使侵吞賑災銀子,做出此等目無王法之事。”
齊成帝的神色緩和下來,他也想知道到底是誰這么大膽,竟然連他的銀子都敢私吞。
齊成帝的目光掃過大兒子李陽臉上,頷首應了,“準奏。”
“臣還有奏。”
齊成帝的臉色又開始難看起來,“有話一次說完。”
“當年審辦汝陰府賑災銀子貪墨一案的刑部侍郎劉大人,臣懷疑他與陳正信是一丘之貉,為了掩飾陳正信的罪行,才會冤枉林知府等人,臣奏請圣上,將劉大人收監,一并審問,若是劉大人未曾與陳正信是一丘之貉,也好還劉大人清白。”
齊成帝怔住,審問劉良吉?
他目光不由落在大殿上一個中年男子身上,皺了皺眉,就在他遲疑的片刻中,又有好幾個朝臣出列附和,到最后,齊成帝便道:“準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