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87章 熬練

  萬事開頭難,開了頭,事就不難了。

  紀思博殺了一個人之后,膽子一下子就大了起來,他發現這些西涼人也就只會憑著一股蠻力,連最簡單的招式都不會。

  他腦海里浮現當日師傅第一天教他的話,‘這一門,練的都是殺人術......’

  而且西涼人有蠻力,他也有練劍術而生出來的內力,蠻力跟內力怎么比?

  到了后來,紀思博一開始還有心情數自己殺了多少個人,等他殺了兩個之后,變成以一對二之后,就沒時間去數數了。

  見他一打二還能不落下風,夜鷹又放了三個人過去給他。

  都不是蠢人,努爾他們如果還看不出這群大齊護衛是存著用他們性命來給紀思博練手,那也做不了努爾的親衛。

  可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為他們打不過夜鷹。

  說起來,這群壯漢可是跟著首領侵襲過大齊邊境的,也跟大齊邊軍打過幾場,但他們還能站在這里,就說明當時大齊邊軍對他們沒轍。

  沒想到今日會在這群護衛手中折戟。

  可他們心中再不忿,也只能憋屈的順著夜鷹的意思,往紀思博那邊沖殺。

  他們心知肚明,今天不是遇到肥羊,是撞到閻王爺跟前了,如果想要活命,那就要把他們的主子抓住,以此威脅這群武功高強的護衛放他們離去。

  至于前來給他們報訊的居麥,早在一開始就死了,連那幾只獵狗也不例外。

  到了最后,紀思博也受了傷,鏖戰了好幾輪,到了后來差點因為不能靈活的避開對方的攻勢而被擒,不過被他師傅房先生救了下來。

  見他確實支撐不住了,宿也就不再耽擱,揮了揮手,夜鷹手起刀落,西涼人活著的,只剩下努爾一個。

  努爾已經被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他胸口有一道刀傷,破了一個口子,血汩汩的流出,捂都捂不及。

  “看走眼了,想不到不是肥羊,是硬石頭。想來你們告訴居麥的名諱也是假的吧,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的真實身份?”努爾艱難的說道。

  紀伏壽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神色淡漠,“將死之人,不配知道我的身份。”

  隨著她的話落下,努爾的舌頭也被夜鷹割了下來。

  努爾瞪著眼,嘴里“嗚嗚”的,眸底閃著恨意。

  “不用瞪著我,反正這輩子你是沒機會找我報仇了。”紀伏壽語氣淡淡,“把他們料理干凈吧。”

  宿應了一聲,帶著人,將那些躺在地上的尸體,利索的砍下頭。

  努爾瞳孔驟縮,原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看到提刀而來的護衛,終于惶恐起來,不斷的往后挪著。

  他天生與人不同,心臟長在右邊,想著自己左心房被砍了一刀,這群人可能會以為他必死無疑,想問出他們的真實身份,等他們離去之后就逃回去,他知道紀伏壽他們肯定不會留馬匹下來,至于能不能靠著兩腿條逃回去,也只能看運氣。

  可總比現在砍頭來得好,至少沒砍頭,他還有一線生機。

  連頭都沒有了,他心臟長在哪邊都沒用了。

  可他又怎么可能躲過去?

  最后也只能落下一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等西涼人全死了之后,紀思博終于撐不住,翻滾著下馬,大聲的嘔吐起來。

  剛剛嘔完了一輪,鼻尖又充斥著濃郁的血腥味,紀思博一轉頭,又繼續嘔了。

  直到連黃膽水都吐了出來,他還在干嘔著。

  紀伏壽有點嫌棄的看他,“這點出息!”

  紀思博很想反駁,可看到姑姑面色無異,這不服氣也只能咽回肚子里。

  “走吧,我們離開這里。”

  紀思博焉頭焉腦的騎著馬,回頭看了一地的尸體,不放心的問,“就這樣任這些尸體躺著?”

  紀伏壽古怪的看他一眼,“不然你還要幫他們挖個墳墓埋葬了?”

  紀思博一滯,又聽紀伏壽道:“再不走,我們遇到的就不會是五十西涼人,而是數百了。”

  努爾所在的部落,肯定知道努爾他們出來是為了殺人越貨,殺二十幾個人,根本不費什么時間,時間長了不回去,部落肯定會派人出來查探,再留在那里,很容易撞上。

  “把你身上的的衣服脫了扔掉,我們要轉道了。”

  紀思博跟人搏殺,身上沾染了很多血污,且他自己也受了傷,不過宿給他用了上好的金瘡藥,止了血。

  “我怕他們會用獵狗來尋我們,快馬加鞭離開這里,等離遠了,如果還是找不到水源,我們就用泥巴來摸身,祛一下身上的氣味。”

  果然就在他們離開了一個半時辰之后,有一隊人來到了尸體遍地處。

  跟努爾有幾分相像的男子陰著臉,一邊吩咐親衛:“去維客家,問清楚那群人的來歷和樣貌特征,就把維客一家殺了,害死了努爾,維客一家罪該萬死。”

  又對左右道,“走,讓獵狗尋一下,努爾不能白死,不然回去,達達那里交不了差。”

  一路上,紀伏壽他們遇到了真心想做交易的西涼人,也遇到想要跟維客他們一樣殺人越貨的,甚至還遇到西涼女人主動獻身,她們看中了夜鷹的身材,覺得像他們這種孔武有力的男子,留下來的種未來一定會成為西涼的勇士。

  當紀思博看到那些大膽獻身卻被拒絕,還被他撞見,絲毫不見羞赧,反而朝他拋媚眼的西涼女子,咋舌不已。

  轉頭他就跟紀伏壽說道:“西涼女子的作風比我大齊女子的作風豪放多了。”

  紀伏壽不置可否,“本來西涼這邊就沒有貞操的觀念。”

  父親留下來的妻子,兒子也可以一并收用,所以西涼才會讓大齊覺得蠻夷不可教化。

  他們進草原差不多一個月,回來的時候,就算是紀伏壽,身上都有一股氣味,更不用說其他人,胡子拉碴的,邋遢的很。

  回到邊城之時,所有遇到他們的人,都掩著鼻子走,城門的守軍收了他們孝敬的銀子,就趕蒼蠅的將他們趕走。

  紀瓊枝提心吊膽這么久,見到他們回來喜極而泣,強忍著難聞的氣味,指揮著春燕和秋菊燒水給他們洗澡。

  等大家從澡堂里出來,才算是舒了一口氣。

  紀伏壽吃了一頓飯,吩咐道:“還有半個月就到年關了,我們明天就啟程,回家!”

大熊貓文學    祖宗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