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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二章 連夜出城

  “這邊暗戀人家,那邊又沒有想過要嫁給他?”

  秦二娘子笑了笑:“師姑母有所不知,我不想要他的心不甘情不愿,若不是真心,即便嫁了他又有何用,一個男子再清俊,再待人溫柔,但若不是對我一個人溫柔,又有什么用呢?我能癡迷一時,他若無心,我也不會癡迷他一世…那些能讓人陷阱去的事情,一開始終是美好的,可若沒有保持住那片美好,總是無用的…”

  季云流拍了拍她額頭:“傻瓜,你若盛開,清風自來。”

  “你若盛開,清風自來?”秦千落喃喃一聲,微微牽唇,笑了。待笑完,她眨眼又問,“師姑婆,若穆王與你大婚之后又納側妃,你會如何?”

  “不如何,”季云流笑了笑,“因為他不會。”

  如此自信自得模樣,讓躺在地上的秦二娘子同樣跟著笑了,她怎么沒有早些認識這個無賴又仁德的師姑婆。

  不一會兒,老夫人身邊的拾月便來了,后腳來的還有大夫人陳氏。

  秦二娘子從小受心絞痛所困,近幾年她已不再犯病,只是該出時絕不含糊的二娘子裝起這心絞痛那是手到擒來。

  大夫人與拾月看得在地上翻滾呻吟的秦二娘子都驚恐萬分,生怕她有個萬一,以至于秦二娘子說需六娘子連夜陪著回府中,再請她于府中住幾日時,大夫人立即滿口答應下來。

  自家女兒黑夜坐馬車出門跟秦二娘子回府是有不妥,但再不妥也不能與人命相比。

  秦二娘子要是在季府有個三長兩短,她們又該如何向秦府交代?

  過了第一道關卡,再就是出城門。

  這城門早已經關閉,如今兩個小女子要出城,要么開城門,要么會飛檐走壁。

  秦二娘子坐在馬車內,微掀開簾子瞧著外頭:“師姑婆,咱們該如何出城?”

  “怎么?”季云流捏了捏她手掌,“你沒有計劃好如何出城,就信誓旦旦的對寧世子說要去救他?”

  “我想過去我阿爹那兒求手令,”秦千落實話實說,“大不了讓阿爹被皇上責罵一頓…”

  至于皇帝那兒,就說她耍性子,同秦相鬧僵而氣急到莊子上了。

  季云流從腰帶中掏出一塊令牌來。

  秦二娘子大吃一驚,“師姑婆,這塊通行令哪兒來的?”這可是皇上的手令!

  “喔,那時候在宮中,你大伯翁掉在地上,我撿來的。”季云流把它交由九娘,讓九娘遞出前頭塞給趕車的阿三。

  秦二娘子:“…”

  為何她一點都不相信這令牌是季云流撿來的說辭?

  馬車裹得嚴嚴實實,不露一絲縫隙,守門的士兵看過阿三手中亮出的宮中令牌,不敢怠慢直接打開城門中的小側門,放了馬車出城。

  夜色漆黑,阿三駕車帶著四名女子一路奔走在官道上。

  玉珩坐在穆王府書房中,寧石快步過來稟告:“七爺,城門處傳來消息,有輛馬車徹夜出了城。”

  “誰家馬車?”

  寧石:“拿著宮中通行令牌,也許是皇上派出去的人…”

  寧石剛說完這話,席善一頭扎進來:“七爺,六娘子讓人傳信來,寧世子命在旦夕,秦二娘子要連夜去救寧世子,六娘子陪著秦二娘子連夜出城了!”

  說著連忙遞上還未拆封的季云流親手信函。

  “什么!”玉珩猛然站起來,“她們怎可這般魯莽!”

  如今城門口各方人馬虎視眈眈,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監視著,她們就這樣出城,明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跟蹤著。

  消息要是在京中傳開,兩個小娘子連夜私自出城,莫說名聲要丟盡了,只怕兩府都要受影響。

  玉珩伸手接過信函,撕開就快速掃看而過。

  上頭的季云流也只有寥寥幾筆,二娘子情之所鐘,心中擔憂之情她能理解,她亦不可見死不救,因此顧不得思慮周全,便與她一道出了城。

  得知是用皇帝親賜給秦羽人的宮中令牌出得城門,玉珩又略略放心了一些。

  皇上手令無人能擋,且就算有人懷疑馬車中的人,也不敢冒犯,更加不敢去皇帝面前對證,詢問皇帝“陛下您連夜派人出城做甚么”之類的話語。

  寧慕畫當初出城便是坐馬車使用的皇帝手令,出城至今從來無人去皇帝面前多問一句,如今各朝臣均以為寧世子在家中養傷而已。

  “城門處如今都有誰的人馬?”玉珩放下手中信函,“若有見到暗中有探子回去稟告的,統統攔截下來。”

  “城門那頭有太子派的大理寺人,還有景王的人馬,有一批人馬在暗中,小的還未查到是誰…”席善道,“七爺,小的收到九娘的傳信,就已經派人去截下那些暗中的傳信人了。”

  “嗯,”玉珩滿意應聲,想了想,“秦相那邊呢,他是那邊如何部署的?”

  兩個小娘子魯莽而去,玉珩現在卻魯莽不得,他得趁著這一夜事情還未眾所周知替她們善后。

  “秦相那兒小的還未去問。”

  太子奉命查過往的道人,景王從來無孔不入,還有一批不知道是誰…

  “替我更衣,咱們去秦府。”玉珩想著,當即就道。

  七皇子一身黑衣,從穆王府側門出府,跟做賊一樣的入到秦相府中時,秦相果然還未入睡。

  見七皇子的人敲書房側窗,秦相親開門讓七皇子入了里頭。

  兩人見禮。

  秦相作揖道:“下臣女兒憂心寧世子過度,為了未婚夫君連夜出了城門,讓七皇子受累了。”

  人都道秦相待唯一女兒百依百順,秦二娘子今夜做了如此魯莽之事,秦相不僅不勃然大怒,竟也絲毫沒有責怪她的意思。

  真是愛女心切,待女如寶。

  七皇子過門也不是為怨念的,季云流跟著秦二娘子一起魯莽,他像秦相一眼樣不會怪罪看,只會包庇。

  兩位都是為人臣已久,做事有法度亦有擔當之人,秦相的打算便是若是紙包不住火,皇上怪罪起來,他會親自去皇帝面前請罪,借口同秦二娘子是一樣的,至于手令,就說是秦羽人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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