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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一章 落入幻境

  很快,風越來越大,沙石越來越多,連天空都黯淡下來…

  “啊…”

  “哇…”

  接二連三,沒來得及手與手拉在一起的小廝與丫鬟飛被狂風直刮而走。

  席善與九娘就算是習武之人也不得如此大風,紛紛拔出佩劍重重在土中一插,大聲呼叫:“七爺,六娘子…”

  “云流,抓住我!”玉珩同樣睜不開眼,他只能緊緊抓著季云流的手,不松開。

  “七爺,靈物莫約是有靈識了,你且小心一些…”季云流雖叫他小心,也到底不知道這美人蕉該是用什么的陣法來對付眾人。

  她伸手再去掏荷包中的道符,口中默念土地安神咒…最討厭的就是靈物會讓人產生幻想。

  這樣的狂風不知刮了多久,眾人忽然抵御風的時候,忽然覺得眼前所有的風、沙以及“嗚嗚”的聲音全數都消失不見了。

  這是…怎么了?

  眾人再睜眼,卻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玉珩同樣等待風沙停下來睜眼時,卻看見自己抓住的不是季云流的手,而是他父皇身邊總管太監延福的手。

  延福一臉焦慮:“皇上,您沒事罷?”

  玉珩睜大眼,本來就震驚的心中更加震驚了,皇上?

  延福滿臉關切:“皇上,您適才忽覺頭暈目眩,這會兒好些了嗎?可要奴才喚太醫過來瞧瞧?”

  玉珩面色古怪,轉目望四周,這是曾經的南書房,是他父皇平時處理朝政的地方,自己如今坐在書房的案后,而延福在叫他皇上…

  他適才明明在紫霞山中,那樣的狂風大作,季云流說著靈物有了靈識,如今這樣算什么?夢境還是幻想?

  玉珩重重掐了自己一下,卻發現疼痛感仍舊有。

  “皇上?”

  “云流…”玉珩也顧不得延福瞧自己的奇怪神色,更沒有高興延福喚自己的那一聲皇上,他轉首就問:“季府…皇后娘娘呢?”

  既然他是皇帝,季云流如今就該是皇后罷,他如今唯一想見的就是季云流,看看她是否安然無恙。

  “皇后娘娘正在和壽宮,可要奴才派人去喚?”

  玉珩直接提步往外走:“你且帶路,去和壽宮。”

  他在宮道上拔腿狂奔,奔得宮人全都詫異至極的看這個大昭皇帝。

  “云流…”年輕的皇帝一頭扎進和壽殿中,看見滿頭宮簪的女子向自己行禮,那聲音在說“妾身給皇上請安”。

  重點不是女子說了什么,重點是這女子聲音不是季云流的。

  玉珩一把抓起皇后,看見含羞帶怯的女子臉,他只一眼,好似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猛然甩開這女人,“云流呢?”

  “皇上,您怎么了?”皇后關切伸手過來想扶玉珩,“云流是誰?”

  玉珩一把甩開眼前莫名的女人,用力拽住延福胳膊,“季云流呢,季正德尚書府上的季六娘子呢?”

  延福不知是疼痛與玉珩的力道,還是驚駭于他的厲聲,總管太監整個人都顫顫抖抖,覺得這個年輕的皇帝不知為何入了魔障:“皇、皇上,奴才,奴才不知誰是季府的六娘子,從未聽過這個人…皇上,季尚書如今還未下值,不如奴才把他喚過來讓您親自問問?”

  從未聽說過?

  玉珩扔開延福,深深吸了兩口氣:“傳季正德。”

  這就是一個幻境亦或是夢境,冷靜下來的玉珩一瞬間想到,他不可被情緒所控,他得想法子出這個靈物所生的幻境!

  皇后喃喃兩聲季云流這名字,上前關切道:“皇上,今日您為何會…”

  玉珩冷冷一眼掃過去,皇后顫了顫,不自覺退后了一步,揪著帕子,眸中淚水的盈盈瞧著玉珩:“皇上,您到底怎么了?”

  這次玉珩看仔細了,這皇后竟然就是適才所見的什么京城第一美人佟府大娘子。

  誰給他配的婚?瞎的嗎!還是自己這個皇帝就是瞎的,娶這么一個女人!不對,這皇帝根本就不是自己!

  玉珩提起衣擺就往外走。

  延福與眾太監戰戰兢兢的跟在后頭。

  這次玉珩看得很仔細,與他曾所住的宮中做了認認真真的比較,發現這與他曾經所在的皇宮分毫不差,就連他身上的龍袍也是講究至極。

  世間之事真是奇妙,玉珩心事連綿起伏,都不知道該如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境。

  原本的重活一世,他就如何都想不明白,如今卻能因一世間所謂的靈物跌入幻境,瞧見自己記掛了五年之久的事情。

  玉珩:“延福,現下是何年時?”

  延福恭敬回答:“回皇上,現下正是昭武兩年。”

  玉珩:“我取帝號為昭武?”

  “正是。”

  他登基兩年了?

  玉珩清清淡淡的笑起來,眼中有一絲落寞。

  半響,他想到了其他,又問:“玉琳與玉琤呢?”

  延福偷偷瞥了今日這奇怪的皇帝一眼:“景王如今被關在大理寺的牢中,慧王如今在慧王府中…”

  “慧王可是玉琤?”

  “正是,是皇上您賜的封號。”

  “他本事太子,為何變成了慧王?”

  延福臉上有詫異,不過一會兒,依舊老實道:“慧王在為太子時,犯下泄漏科舉試題的大錯,被先皇廢除了太子之位,后來皇上登基賜了慧王的稱號。”

  “景王又如何被關進大理寺中了?”

  “景王因招道人在宮中對皇后娘娘做法…”

  “好了,我知曉了。”玉珩止了延福的話,凝視眼前夕陽往前走,這虛幻之境中的皇位來得似乎都是頗為容易。

  到了御書房,季正德此刻正好也趕來了,季尚書一撩衣袍正欲下跪呼喊萬歲,玉珩阻道:“莫用行禮了,我只想問你,季云流如今尚在何處?”

  “皇上?”季尚書明顯被這個“我”字,這個“季云流”聽呆懵了,他顫著聲音,“皇上您,您如何知曉下臣的侄女…”

  “侄女?”明明應該已經過繼的,如今卻還是侄女,玉珩心中“咯噔”一聲,聲音不自覺都顫了顫,“如今她人呢,在何處?”

  “回皇上,下臣的侄女自從被張家退親之后,就被家中送到了紫霄觀中,兩月前,紫霄觀中傳來信函,云流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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