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失眠還挺有眼光的,40k超大宇宙這邊,掌管夢境的‘夢魘’被我弄死之后,所有的夢都成了無主之地,硬要說的話,可能圣誕老人還有古神中的某幾位,算是和夢沾一點點邊,但都沒有太多權限。”
進入了娜塔莎的夢境之后,扛著貓咪的喪鐘在深度及膝的大雪上方漂浮著前進,一邊打量周圍那銀裝素裹的建筑物,一邊和小花閑聊:
“我上次帶你過來,就是想讓你接手夢境,畢竟你也是個睡魔,又算是自己貓,與其等一個不認識的人成為夢境之主,還不如便宜你,結果你是回家以后就躺平了,忘記這事了吧?”
說完,他還用指頭在貓腦袋上點了一下,雖然面具遮擋了他的表情,但能從語氣中聽出來,就是那種恨鐵不成鋼的勁。
此時的夢中場景看起來像是莫斯科,不遠處就是紅場,但那墻后龐大的宮殿已經被積雪覆蓋,看起來多了幾分破敗的感覺。
金色的圓頂隱約可見,但這夢境之中沒有太陽,天空是一種詭異的血紅色。
很冷,這個夢里的寒意刺骨,北風裹著雪花,像是刀子一樣在人臉上猛刮,還不是什么神兵利刃,而是銼刀的那種感覺。
即便是戴著睡魔的防毒面具,依舊能聽到雪花打在目鏡上的那種聲音。
“哎呀,人家忘了喵。”千貓之夢翻了個身,露出柔軟的小肚子讓喪鐘摸:“再說就算我記得做了,時間也不夠我完全接手所有的夢,而且只用常規手段的話,我也不一定打得過失眠,你不會想看我重啟多元宇宙吧?”
它不光是說,還用兩只小爪子抱著喪鐘的手,放在自己肚肚上,一臉撒嬌的表情。
既然它都送上門來了,蘇明也不客氣,先是一陣揉搓之后,又摘了面具,把臉湊上去一頓猛吸。
千貓之夢身上什么味道都沒有,只有涼絲絲的寒風進入鼻腔。
“好了,我又不會生你的氣,只是說說而已,區區夢魘,我覆手可滅,只不過它現在可能在任何一個人的夢里流竄,事情有點繁瑣而已。”
蘇明也懶得戴睡魔王冠了,這東西里面有股哈喇子的味道,反正有貓貓圍脖存在,效果也差不多。
話說,每次睡魔戴完這防毒面具都不洗的,從墨菲斯到丹尼爾,怕不是自從無盡家族存在以來,這東西都沒有消過毒啊。
“這倒是沒錯,現如今的失眠已經形成了優勢,所有陷入噩夢的生物都可能是它的容器喵。”千貓之夢閉上了眼睛,它的胡子翹了翹,小嘴卻向下撇去:“幸虧你勸住了丹尼爾,要是讓他去抓人,怕不是肉包子打狗喵。”
倒不是說負責人類夢境的睡魔最弱,墨菲斯還是挺強的,關鍵是丹尼爾不給力,這個繼任者畢竟也只是當了幾年的睡魔而已。
放在人類身上,幾年時間還算是不短,可對于無盡家族來說,幾年時間也就是一瞬間。
“哎呦,你還學會歇后語了呢,不錯。”蘇明笑著摸摸貓頭,他轉而看向紅墻腳下的一個地方,那墻后有動靜:“走吧,我看到我家那小姑娘的痕跡了,我們過去看看她到底夢到啥了。”
每個人的噩夢都是不同的,但黑寡婦的噩夢,蘇明大概能猜到一點。
如果說美夢是人心中最渴望的事物展現,那么噩夢無疑就是潛意識中最害怕的事情,而失眠的手段,貓咪說過和喪鐘之前的惡作劇很像。
那么就是在人享受美夢的時候,突然把人打入噩夢,讓美好的事物快速變成恐懼之物?
這個過程中產生的情緒波動,很可能就是失眠所尋求的能量,他就是這樣折磨著一個個生靈,讓他們變成沉默的電池。
所以當蘇明扛著貓咪,翻過墻頭的時候,很快就看到了一場大逃殺式的場景。
墻外是安靜的大街,白雪皚皚,祥和又雄偉。而墻內則是個斗獸場,隨處可見殘肢斷臂和尸體,雪地都被血液大片大片地染紅。
死者們都是些少女,稍微辨認一下,就知道都是娜塔莎的那些姐妹們。
“果然啊”蘇明搖了搖頭,他發動黑暗概念,在克林姆林宮的所有建筑中尋找娜塔莎的影子:“都這么多年過去了,她的噩夢還是當年并沒有進行的那場畢業考試”
紅房子的畢業考試,之前也說過,它培養人才的方式近似于養蠱,想要成為黑寡婦,就要殺掉同期的所有其他學生。
哪怕平時是好姐妹,好朋友,但想要活下去,只有殺掉別人。
當年蘇明插了一手,讓娜塔莎她們所在的紅房子避免了那個結局,還救出了很多毛妹,她們如今是喪鐘用來控制地球情報的‘蛛網’成員。
但利維坦的紅房子不是只有那么一座,娜塔莎可能是從什么渠道得知了所謂畢業考試的情況,她在潛意識中十分排斥這個,于是今天這一幕就成為了夢魘。
也正因為她不知道具體細節,所以噩夢的舞臺就自動挑選了這紅墻之內的宮殿群,因為這里也曾代表著蘇聯的至高權力之所。
“夢魘的味道。”小貓吸了一下脖子,它吐出一口熱氣,在冰天雪地之間快速消散:“但不像是失眠,味道有點腥喵。”
“什么叫有點腥?”蘇明已經感應到了娜塔莎的位置,他跳下高墻,朝著一座建筑物走去。
“就是我懷疑這里存在一個夢魘,但那個夢魘是從夢魘領域跑出來的。”千貓之夢的小爪子一翻,身體也跟著翻了一圈,重新耷拉在喪鐘肩頭:“夢魘領域是個放任它們彼此吞噬殺戮的地方,而城堡下的那個盒子之中,每個夢魘都住單間。”
它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說這里存在一個滿身殺戮氣息的夢魘,它的來歷只會是夢魘維度,而不是盒子里,盒子里的那些夢魘在囚禁期間是無法殺害同類的。
“懂了,不過你說的話有點像是繞口令啊,呵呵,不會咬到舌頭嗎?”蘇明覺得好笑,貓咪短時間內就說了好幾遍夢魘這個詞,也辛苦它的貓嘴了。
“喵,已經咬到了喵,好疼”千貓之夢吐出了舌頭,給喪鐘看那粉色小肉餅上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