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伊蓮把剛喝進嘴里的茶水,又吐回了杯子里。
明明是很好的茶,可是聞到死侍的臭味之后,嘴里都臭了呢,沒法喝了。
她用潔白的手背擦擦嘴,露出疑惑的表情來,看向扛著貓向自己走來的喪鐘,問道:
“你們是怎么進來的?”
“路西法帶我來過一次,女孩,我這個人有很多特長,而認路就是其中之一。”
隨手彈了一下煙灰,蘇明收起了手里的起源法典,走到了大大的蘋果樹下,朝著在和上帝一起開茶會的鹿頭人以及塑料模特點點頭,一屁股坐了下來:
“這不,有事需要你幫忙,所以我就直接過來了。”
“什么事?你先說說看。”伊蓮盡管還有些鬧不明白,但她其實對于喪鐘的任何意見都很看重:“我現在還在和那老頭斗法,不方便離開自己的國度。”
她連斗法這個詞都知道,作為一個美國人,看來是沒少上網沖浪啊。
新時代的新上帝,果然是好交流得多。
“我知道那老頭藏在哪里了,隔空斗法有什么意思?你跟我一起過去,當面做掉他,一切不都結束了?”
伸手勾住一旁坐著的鹿頭人,在人家腦袋上的角摸了一把,確定可以取鹿茸之后,蘇明笑著回答了上帝的問題。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我都唔!”她剛準備說自己都不知道,可突然覺得承認自己不行,有點丟臉,于是干脆咬了舌頭,把話咽了回去。
“你不知道也很正常,畢竟當局者迷。”蘇明平靜地把貓放下來,讓它在野餐毯子上自己找東西吃,盡管這里只有蘋果和蛋糕這些用來配茶水的小零食:“而在旁觀者的角度上,事情就會變得清晰很多,再加上最近我看問題的視角,又提升了不少,呵呵。”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女孩,還是在炫耀什么,蘇明笑瞇瞇地這么說著。
“其實不光是美少女上帝不明白,我也有點疑惑,哥。”
死侍也坐了下來,他一屁股頂開了原本挨著表哥就坐,豎起耳朵偷聽的鹿頭人,自己坐了下來:
“你不是說到了另一個上帝的起源嘛,怎么到了這里,我以為會傳送到過去的婦產科手術室呢。不是我喜歡看那些,主要是我以前還沒見過人生孩子呢,有點好奇。”
“別,別解釋了,感覺更變態了,你沒看伊蓮看你的目光都像是在看不可燃垃圾了么?不過,你說的也沒錯,但你想象中的手術室,只是人類女孩伊蓮的起源。”
掐了煙頭收好,蘇明心情不錯,盡管不知道路西法現在情況如何,但這也和他沒關系,只管拿毯子上的草莓蛋糕品嘗:
“而上帝伊蓮,她的起源就是這里,這里是她心態轉變的地方,自然也就是成神的地方,也就是.新上帝的起源之地了。”
伊蓮是半人半神,她作為人類的時候,起源和如今并不相同。
簡單來說,就是她成為上帝之后,她的起源就產生了變化,這就像是宇宙重啟,會對超級英雄們的起源故事產生影響一樣。
“聽著更糊涂了啊。”死侍眨巴了一下眼睛,不過還是從一旁的墨西哥非法移民手里接過新送來的制服,往自己頭上套:“所以她是一個人有兩個起源么?”
“起源這種東西,想有多少個都可以啊。”蘇明笑著回答表弟,還提示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你帶我去找你的起源故事,你搞出來了高仿的閃電俠,高仿蜘蛛俠等等類似的故事,那其實就是起源的某種可能性,只不過當時我們倆都沒有想太多罷了。”
“原來是這樣,嘿嘿,原來我過去就那么厲害了啊,嘶。”
死侍站起來穿褲子,盡管皮膚還沒有自愈回來,他整個人都顯得紅彤彤的,但這問題不大:
“可惜我的腦癌總讓我失憶啊,我只模糊地記起來一點東西,不過也夠了,我已經懂了,嗯,就是懂了,直播間的老鐵也不用問我,因為這種事只能意會,不能言傳,懂的都懂,不懂的就很難懂,就是這么抽象。”
一旁的伊蓮也不知道聽懂沒有,不過她正盯著墨西哥人看個沒完。
喪鐘和死侍,包括千貓之夢,能跑到自己的新天堂國度里倒還算可以理解。
但這個穿著臟兮兮的牛仔褲,滿是油污的花格子襯衫的墨西哥人是怎么出現的?怎么自己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他就像是突然冒出來的!
不過看死侍接過衣服,給了對方五信用點小費,那墨西哥人就滿臉感恩戴德的模樣,伊蓮覺得這似乎不算是什么威脅性的人物。
于是她把注意力放回到了喪鐘身上,此時這個獨眼的男人正用充滿了智慧的目光看著她,等待著回應。
“我大概聽懂你的意思了,你是說,現如今的那老頭,正在試圖重塑自己的起源,而他就藏在自己的起源之內,如果那是一個時空中存在坐標系的點的話?”
“完全正確,上帝姑娘。”蘇明點頭承認,又吃了一口草莓蛋糕,主要是上面紅彤彤的果實有著十足的汁水,味道不錯:“而通往不同起源的入口,其實就在我身上,這是一出燈下黑的把戲。”
起源法典,能夠通往老頭的藏身處,除此之外也許還有別的路,但都會異常難以尋找。
而如果自己真的掉進了陷阱,跟著各種線索到處跑,那就相當于帶著入口到處跑,大家想要找到那個老頭上帝,基本上就不可能了,因為入口變成了活動的啊。
加百列失蹤,就是誘餌之一,你去調查他的下落,就是入套了。
路西法不知道在哪里和上帝之手開戰,去找他?一樣入套。
米迦勒要是不被傳送走,他回頭也許就會被拐走,倒是要是冒出什么事來需要用到他,又得去找人。
這東奔西跑的,時間就浪費掉了,而這時間要是被老頭利用起來,他的計劃搞不好就完成了。
只要腦子轉不過來彎,就會一直被耍,這就是上帝的安排,從來不是看他有多少偉力,而是布局有多深邃。
“原來如此,還真虧他能想得到”伊蓮看向喪鐘,目光中甚至還帶上了一些小女孩似的崇拜,她摸摸自己有點發紅的臉:“我已經完全懂了,既然識破了他的陰謀,那么也確實是時候終結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