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沒有咬鉤,怎么辦?
答案也很簡單,那就再重新拋一竿,看看這次的運氣怎么樣。
蘇明也是這么做的,他收起了自己的茶壺和桌椅,扛起貓咪,提溜起表弟,踏上了尋找下一塊拼圖的路。
“路西法在對付手,米迦勒在對付足,這是老鐵們告訴我的。”被阻止脫衣服的死侍把自己從外部得來的情報都告訴了表哥,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像是對自己的情報能力很自豪。
“具體在哪?”蘇明看到他的賤樣就沒好氣,隨手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我也知道他們的對陣情況,但具體位置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肯定不在地球上。”死侍撓了撓頭,目光移向沒有人的空氣方向,像是看到什么一樣又點點頭,才說:“有老鐵說他們的戰場環境是一片空間錯亂之地,十分神秘,你有想法嗎?”
“太寬泛了喵,別說是喪鐘了,就是我都能想到幾千個具有這樣特征的地點。”貓咪加入了話題,因為蹲在喪鐘肩頭,它此時有了對于死侍居高臨下的俯視角度:“沒有更確切的情報了么?”
超時間流的概念范圍幾乎無所不包,符合描述的地點太多了,最簡單的就比如說神速力位面,那里就是空間錯亂的,但目標在那里嗎?想想也不會。
千貓之夢說得都算是保守了,它說的那幾千個,是它能叫上名字的地點,而叫不上名字的,則更是數不勝數。
也許某個空袋空間里,就有這樣的亂序場景;而地獄之中,混亂也是主基調,同樣有可能。
“不知道。”死侍的笑容消失了,他摳著自己的手指頭,顯得十分失落:“所以我的情報是沒法賣錢了,對嗎,表哥?”
“你什么都不知道,誰買這樣的情報啊?你看我像是錢多了燒得慌的那種人嘛?”蘇明無語地推開了賤人的腦袋,因為一湊近,那臭味就太濃郁了:“還是我自己感知一下吧。”
閉上眼睛,用黑暗掃描了一遍所有的物質世界,沒有發現。
這很合理,因為手和足不同于幽靈與詞語,它們是更加純粹的概念化身,更像是上帝本人手腳的延伸,當然會更加抽象一些。
而且要是在主維度和它們開戰,造成的破壞也會異常嚴重,路西法清楚得很,他可不想看到自己鐘愛的人類死掉。
所以把戰場轉移到更偏僻,更荒無人煙的特殊地點去,是個比較好的選擇。
拿量子再掃描一下超時間流吧 “嗯?也沒有,這倒是有意思了,難道路西法把它們拖到夢里去了?”在發動了量子概念后,依舊沒有任何發現,這讓蘇明露出了感興趣的笑容,還和貓咪說起了玩笑話。
可千貓之夢沒有笑,它低頭思考了一下,隨后就上下點著腦袋:
“還真有這種可能性喵,因為惡魔們也是有夢的,它們的睡魔自然也掌握著一片夢境。”
“惡魔們的夢?盡管我知道萬物皆有夢,但沒想到惡魔們也有。”蘇明摸了一下貓頭,小灰認真的模樣也很可愛:“你跟惡魔們的睡魔熟悉嗎?”
不過也是,惡魔們盡管經常讓人類許愿,它們幫人們實現,以此進行交易。
可它們本身也有實現不了的心愿,那自然只有在夢里才能實現了。
“一點也不,那是個真正的瘋子,甚至沒有語言能力,它更像是種種惡行的化身。”貓咪舉起雙爪,在胸前比了個‘X’的手勢,腦袋像撥浪鼓一樣搖晃,耳朵都甩平了:“我建議你不用考慮這條路了,如果戰場真的在惡魔之夢里面,我和丹尼爾都說不上話。”
“沒事,我還有備用計劃。”蘇明笑著讓貓咪放心,他發動了傳送,目的地是洛杉磯的來生之光夜總會,也就是撒旦的老巢:“再說,戰場也不一定在那里,我只要找到路西法就行。”
西海岸這邊的情況稍微好一點,或者說,來生之光夜總會附近的街區情況更好一些。
天災人禍都影響不到這一片,具體表現為城市上空烏云密布,偏偏夜總會頭頂上那塊,是晴空萬里,顯然是伊蓮早就布置了先手,罩住了自己叔叔的場子。
不過即便如此,今天夜總會也別想有什么生意了,這里靜悄悄的,連鋼琴都沒人彈。
“我來找麥子。”
蘇明腳步不停,在經過大門口的惡魔身邊時這么說著,就和對方擦肩而過。
還是那個惡魔,就是普通人看來他是個普通人,但在黑暗和量子的視角里,這個家伙長著個蒼蠅腦袋,顯然是別西卜的親戚。
“請進,威爾遜先生,陛下早就交代過,您把這里當做自己家一樣隨意就好。”蒼蠅頭惡魔雖然長得丑,但說話十分中聽,他不是阿斯蒙蒂斯那種滿腦子肌肉的惡魔,而是更傳統的腦力派。
但就像是狗改不了吃屎一樣,蒼蠅也喜歡有味道的東西,在死侍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陶醉地深吸了一口氣。
他嘴里說的陛下自然是路西法,不是麥姬肯,這惡魔其實還算忠心。
蘇明也不和人家客氣,徑直走進了夜總會,在黑暗中一眼就看到了在吧臺旁邊坐著,一個人無聊到用高腳杯喝水的麥子。
對方也察覺到了他的到來,臉上露出了一些費解的神情:
“怎么又找我有事?不是剛分開嗎?”
“不是找你,我找加百列。”蘇明知道痛苦女王喜歡什么,所以立刻就當面反駁了她,還露出一些看不上的表情來:“接下來的事情你幫不上忙,沒用的,現在給我一個加百列的聯系方式就行。”
有心幫忙,但是被人類拒絕,這太羞恥,也太爽了。
麥子長有皮膚的那一半臉紅潤了起來,她搖搖晃晃地走到吧臺里面,掏出一個小本子來,寫下一串手機號,遞給喪鐘:
“加百利就在城里,但具體在哪不知道,你給他打個電話就行。”
“嗯,行了,沒你啥事了,歇著吧。”蘇明擺擺手,他一點都不留戀地扭頭就走,就像是來時那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