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現在就是挑起騷動的好機會,不過大家下方的超殺女只是端著步槍,通過瞄準鏡觀望,卻沒有開火的打算。
因為槍械的保險都沒有開,她的小手指也不在扳機上。
蘇明有點好奇了,如果說她不是奔著頭骨來的,那么她是來干嘛的?單純地為了殺人,這兩伙人里有她的目標?
不太像啊,穿西裝的那伙人聽英語口音就是意大利人,和她沒有交集;而打扮成殺馬特的那伙人,一看就不是紐約本地幫派,因為他們都穿了好幾層褲子,這些褲子的腰都要掉到屁股下面了,這明顯玩的是西海岸嘛。
既然往日無仇近日無冤,明蒂的首要目標就不會是他們了。
所以,她是在等人?
等什么人?其他想要黑吃黑的幫派里有她的目標?還是說,在等其他同樣得到消息的超級英雄?
對了,海扁王不在的話,她應該是在找新的搭檔跟班吧?這就說得通了。
超殺女雖然能力很強,但她已經有了根深蒂固的組隊習慣,因為她從小接受到的教育,就是組隊出動的戰術。
小時候是和大老爹一起行動,互相照應,后來父親死了,她則和海扁王搭檔,同樣是兩個人。
這就像是一種強迫癥,她小小年紀就有很多種精神疾病,對于搭檔的過度依賴就是其中一種。
其實她根本用不著搭檔,就算是帶著植物人組隊當跟班,那人也只需要在病床上躺著,她一個人就能搞定大多數任務。
找搭檔是出于一種心理依賴,她需要和人交談,想要被人關注和見證,她很孤獨。
其實仔細一想,確實挺可憐的,殺了人之后,卻不能指著血腥的尸體跟伙伴講笑話,真的會憋得難受,喪鐘明白那種感覺。
因為超級英雄也是需要認同的,蝙蝠俠除外。
「什么人?!」
正在這邊觀望呢,交易那邊似乎是出了點問題,兩伙人似乎發現了什么,并且立刻戒備起來,嘩啦嘩啦地拉槍栓,分出人手去另一處房頂上抓人了。
他們倒是還沒有開槍,顯然是不打算搞出大動靜,這也說明被他們發現的人并不多。
明蒂端著槍的手移動了一下,她顯得有點激動,因為如果是有別的超級英雄出現卻被發現的話,那她就要幫幫場子了!
手指扳下了槍械保險,她深呼吸了一下,接著就閉氣凝神,進入了狙擊狀態。
大概十來秒之后,那些惡棍們就從夜色中拖著一個不斷扭動的人影出現了,那個人穿著一身非常類似海扁王的制服,但此時卻鼻青臉腫的,仿佛死狗一般。
這是另一個超級英雄在窺視違法交易時,被惡棍們發現并抓住了,按照一般情況來說,他死定了,如果明蒂不打算現在就開槍的話。
斗篷稍微移動了一下,來到了超殺女的身邊,至少可以看到她的表情,就能發現她皺著眉頭思考了一下,就又把突擊步槍的保險關上了,自己也恢復了正常的呼吸。
顯然是不打算救人了。
「奇怪,教授,那個穿一身藍色秋衣的人,也應該是這個世界的超級英雄吧?為什么超殺女不救人?」
赫敏有點看不懂了,因為要是她的話,就算在野外看到有其他巫師遇險,那也會先出手幫助的。
「因為這個被抓住的人,是俠。」喪鐘笑著回答了學生,盡管幾人現在就在明蒂身邊,可她什么也看不到,聽不到。
「等等,是我聽錯了么?不是夜魔俠?」小女巫露出了黑人問號臉,她還抬手揉搓自己的耳朵。
「沒聽錯,夜魔俠是漫威的超級英雄,在40K地球以及幾個平行世界里都有,但這里 ,只有俠。」
蘇明也沒有出手救人的意思,只是看著那些人毆打俘虜,用槍托和鋼管砸斷倒霉鬼的四肢:
「他是個爭議性很大的人物,因為他做事的方式有點惡心,他專門挑選女性惡棍,或者惡棍們的女性家屬下手,敲暈綁架她們,帶回到巢穴中XXOO好幾天,然后再用最殘忍的手段殺死她們,最后分尸并拋尸。」
手段有點恐怖,而他就是要利用這種恐怖。
「呢…這次聽起來像是壞人了,這是超級英雄?」安珀作為特工也是見慣了黑暗的,但這次似乎有點超出范圍了,她的臉皺成了包子狀。
「從某種方面來看,也許算是吧?」吉安娜有點拿不住,她一邊說著話一邊看老師的臉色:「如果他的行為能給壞人們帶去恐懼感,讓他們在做壞事的時候也擔心自己或者家眷遭殃,也許真的能降低犯罪率?」
這話一出,幾女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因為邏輯上雖然說得通,但是這手段還是太黑暗了。
「吉安娜加一分。」蘇明笑著遞給學生一包糖果,緩緩點頭,看著俠漸漸在拳打腳踢間沒了動靜:「這就是他行為的底層邏輯,敢當壞人,就要小心自己老媽被他干了,從瘋子精神病人的角度來說,我認為他還是蠻有創意的,就是…」
「就是什么?」伊瑞爾眨巴眼睛。
「太虛偽了,我不中意他啊。」
表情奇怪的喪鐘搖搖頭,從腰包里取出一包干脆面來捏著玩:「想要當超級英雄,讓惡棍們恐懼,那直接把他們的母親,妻子,女兒都直接殺掉就行了,沒必要做別的事情多此一舉;想要當超級惡棍,那綁架別人的女性家眷隨便怎么玩都行,警察都懶得管這種閑事。可他偏不,他當了碧池還要立牌坊,不光要玩,要殺人,還要把自己包裝在執行正義的外衣下,我是看不起這種人的。」
虛偽小人,就是蘇明對他的評價。
「原來如此。」
黑暗中的喪鐘說明了問題的關鍵所在,眾女紛紛點頭,她們之前還沒有想通這樣的人到底算不算是超級英雄,因為這人給出的威脅還怪有威懾力的,也許真的能遏制犯罪。
不過當聽到整件事的分析之后,意識到了這只不過是假借正義之名,行自己黑暗欲望的惡棍。
于是現在她們在看明蒂那端著槍蹲伏的背影時,目光中又多了幾分認可,這個女孩,似乎清醒得很,她知道什么人該救,什么人不該救。
而在大家統一了意見和看法的同時,遠處的俠也已經在群毆下很快掛掉,他的腦袋上被開了一個大洞,此時已經屎尿齊流,連鞋子都蹬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