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認識他嗎?”
鷹女也看著那死人的臉,表情有點不舒服地揉著鼻子,因為這個維克多無神的獨眼正好死不瞑目地盯著她站著的方向。
細心的蘇明還是很溫柔的,他用腳尖踢了一下死人頭,讓他朝著焦黑的土地面壁,接著像是踩扁易拉罐一樣踩扁了它。
“咔嚓!”
雖然共生體不在,可喪鐘作為宇宙能量的使用者和全燈俠,又經常鍛煉身體,達到幾千萬噸的出力水平還是很輕松的,雖然比不上超人推地球的水平,可踩個金屬罐子足夠了。
看到肯德拉的表情由震驚取代了難過,他才一邊繼續檢查殘骸,一邊說:
“就是因為不認識,我才這么說,如果我們的多元或者黑暗多元里存在一個脖子一米多長的鋼骨,你覺得我會沒印象?”
“也對哦。”巴里轉念一想,很有道理,于是大喘氣后放松了下來:“也許就是個普通的機器人,然后用硅膠做了個老年鋼骨的臉,這種倒模硅膠制品在實驗室也常用,用來復原死者面部,我...”
說著話他又蹲下了,把踩成鐵餅的腦袋翻了個面,伸手去扯死者的臉皮。
“撕拉!”
“......嘔!”
他真的把人家的臉皮撕下來了,真的臉皮。
這粗暴的動作說明巴里高估了人臉皮被轟炸后的堅固程度,也濺了他自己一臉的血。
手握臉皮的小閃呆了一下,接著就轉身干嘔起來。
好心的喪鐘身后幫他拍背順氣,輕聲安撫道:
“別難過,巴里,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恭喜你第一次撕下別人的臉皮,你要往好處想想,這是蝙蝠俠和超人都沒有達成的成就。”
“戴安娜公主也沒有撕過別人臉皮。”
亞馬遜女戰士又擺了個背展蝴蝶肌的動作,一邊健美一邊補充道。
本來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但這兩人這么一說,聽起來巴里好像一下就超越正聯三巨頭了呢。
真是可喜可賀,大概俗話說的塞翁失馬就是這個道理吧?
可惜,巴里自己一點也高興不起來,聽了他們反復強調臉皮的事,原本還能忍住的他直接到一邊嘔吐去了。
鷹女的耐受力更強一些,或者說黑暗程度更高一些,她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多說什么,而是同情地看著閃電俠。
“女武士,我有個請求。”喪鐘還是面色如常地說著正事,他蹲在尸體邊上抬頭:“失憶露西在嗎?能不能讓她出來幫我鑒定一下這機械改造人的尸體。”
失憶露西是查莉體內一個比較強的人格,相當于隔壁震波女的強化版,還有操縱伽馬射線能力,她的戰績中有一條是輕松打敗反監視者。
如果不是查莉的這些人格太不穩定,根本不受任何控制,而且還有幾個人格過于邪惡的話,她估計會是個很出名的超級英雄。
可惜,人格太多,這些人格還在她體內玩‘權利的游戲’,這導致她性格也變來變去,對任何人來說都敵友莫辯,最后只能以瘋狂簡的身份和末日巡邏隊一起,隱居山林。
要是在現實中,蘇明大概也不會帶著查莉玩,可是在意識層中,這就無所謂了,造成再大破壞也沒關系。
所以嘛,估計這些人格們應該也玩得挺開心的。
亞馬遜女戰士很好說話,而且也挺聰明,她知道喪鐘需要一個震波能力者出來,檢驗這具尸體上金屬的成分,如果是特殊的金屬,也許還可以通過共振來鎖定敵人大本營的位置。
“好,稍等一下,我回去問問。”
說完,女人就像是斷電人偶一樣低下了頭,下一秒,她猛地抖動了一下,身體突然就變成了一個透明皮膚的女孩,個頭很小,穿著普通的t恤和牛仔褲,一臉茫然地看著喪鐘。
血管密密麻麻地排布在透明皮膚之下,紅色的眼匝肌肉蠕動著,讓她的眼球顯得特別大。
“露西,幫我檢查一下這具尸體的金屬成分好不好?”喪鐘立刻提出了要求,他知道和這個人格說話,必須要快。
可依舊是晚了。
女孩歪著腦袋看看他,眨巴眼睛:“我是露西,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你就使用一下能力,震動這具尸體。”蘇明嘆了一口氣,露西最大的問題就是失憶,也許她出來之前還記得任務,但是幾秒之后,她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哦......”女孩把指頭塞進嘴里,冥思苦想了十幾秒,又抬起頭來:“你是誰?”
“我是超人,你是露西。”蘇明站起來了,他知道錯過了機會,只能用備用計劃了。
“你是超人,我是露西,哦。”女孩蹲了下去,看著怪異的機器人身體,還伸手摸摸流進泥土的血液,抬起頭來:“需要我做什么?我為什么在這里?”
難道還有救?
于是喪鐘也蹲了下來,他指指尸體:“需要你震他一下,然后感受哪里有反饋的震波。”
女孩連連點頭,她用萌萌的大眼睛看著喪鐘,一副聽懂了的樣子:“哦,震動,所以,你是誰?”
“......”蘇明用鼻子深吸一口氣。
人家是個小姑娘,還是個病人,是需要多一些諒解的......
可是這失憶癥也太嚴重了啊!有三秒鐘的記憶嗎?這是在玩《記憶碎片》梗?還是說她被某位大爺附體了,只會問‘什么冬梅’?
面對女孩無比單純的眼神,蘇明也沒法生氣,這個人格是查莉在經受那悲慘遭遇后,決定遺忘一切而誕生出來的。
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在眾多人格中也最幸福。
不過任務還是要繼續的,蘇明選擇了另一種辦法,那就是撈起地上的尸體,塞進女孩懷里。
她下意識地抱住了尸體,而受到驚嚇也自動觸發了她的能力,振動波瞬間就把老鋼骨的尸體炸成了一團血霧,連金屬部分都被震碎成了量子級別。
不過這就夠了,震動發生了,既然找不到敵人,就讓敵人來找自己。
“我是誰?”
露西眨巴眼睛,繼續好奇地看著喪鐘,此時她沾了一身的血,透明的皮膚也不再透明,而是像被潑了紅油漆的假人模特。
“換人,不管你們誰能聽見,換一個能溝通的出來就好。”
喪鐘無奈地嘆出那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