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東區是紐約著名的富人區,從街道兩旁的設施就能看出來,如何辨識一個社區的檔次高不高,在美國只需要看所在街道的路邊有沒有長椅就知道了。
畢竟只有安全的地方才能讓人們坐下欣賞街景,否則的話,那就變成欣賞街頭槍戰的貴賓席了,一不留神就會被‘送走’的那種貴賓席。
四人乘坐的車子如今就停在了這樣一個街區里,路邊不光有著干凈的長椅,還有修剪得很漂亮的行道樹,從品種來看是樺樹,白色樹皮和巴掌大的葉子,在陽光下撐起了一片片樹蔭。
路邊的房子款式稍微有點老,但打理得很好,白色外墻和波浪紋的廊柱十分美觀大方。
事發地點是一處高檔公寓,遠遠地就能看到公寓管理員滿臉驚慌地和警察們交流著什么。
“又晚了一步,老樣子?”J詢問自己搭檔的意見,車子在街角緩緩滑向案發地。
“我不喜歡富人區,警察出警太快了。”K按了一下方向盤下的按鈕,將牌照換成FBI注冊的號碼:“我們接到通知到這里用了有三分鐘嗎?”
“肯定沒有。”J檢查自己的手槍,銀色的能量武器被藏在懷中:“電腦,知道這里住的是誰嗎?”
“正在查詢資料。”
車子的中控臺突然發出了聲音,顯示屏中冒出了一個光頭AI的形象來。
從呆板的語氣來看,它不算是強AI,比起賈維斯都要差一大截,但用來聯網查資料是沒問題的。
然而下一秒各種彈窗廣告就跳進了屏幕,伴隨著滴滴的報警聲,車載打印機開始自動工作,一張張印著比基尼女郎的紙從暖風口里飛出來,鋒利的邊緣打得J嗷嗷直叫:
“快停下!你又出毛病了!我警告你,否則我這次就要換新車了!”
“滴!自動駕駛啟動。”
打印機停下了,駕駛座突然縮回,還彈出一個戴墨鏡的黑衣假人,把開車的K頂向了后排,坐進了喪鐘懷里。
“你們這車也開了14年?”蘇明看著腿上坐著的大鼻子,有點無語地挑起眉毛。
“如果是14年就好了,在K退休的那段時間,我原本換了輛好車的。”J猛敲了幾下控制臺,氣喘吁吁地收好打印紙:“但他回來后,非要開這輛40年的老車。”
“它不老,每年都進行改造和保修。”大鼻子探員沒好氣地看著自己的搭檔:“我記得跟你說過很多次,不許用車載電腦看銀河系互聯網上的那些外星色X網站。”
“我沒有......”J心虛地扭過頭看向窗外。
K無語地搖了搖頭,正好車子也停了,他直接推開后門走了下去。
警方正在拉警戒線,馬路對面有拿著手機拍照的圍觀黨,就連四周鄰居都堵在公寓花園門上,情況有點嚴重。
“HQ,我需要支援和‘圍墻’,同時網絡消息也需要封鎖,再來一輛拖車。”K按下耳機,和總部進行通訊,同時邁步繞過一輛輛封路的警車,伸手掏出黑色皮夾來。
“停下,什么人?”
正在封門的警官抬手阻止他靠近,原本還很客氣,但在看到J也下車之后,另一只手就自然地搭到了槍上。
黑人,很危險,按警方規矩來說,隨時都可以開槍。
“FBI,你們這里誰是頭兒?”
K擋在了自己搭檔身前,沒有理會種族主義警察,直接展示出FBI證件,他的黑色皮夾能夠自動生成美國常見的各種證件,而且有據可查。
警察的臉上頓時仿佛戴上了痛苦面具,一副‘又來’的表情,顯然過去沒少被FBI搶案子。
然而聯邦執法權在走過程序后明顯高于紐約市的執法權,這是聯邦法律高于州立法的體現,就算想要申訴,普通警察也沒有辦法接觸人家上司的那個級別。
“你們的鼻子真是比警犬還靈,剛剛出現了變態殺人案,這就知道了。”警察嘟囔了幾句,轉頭看向那跟管理員做筆錄的便衣警探:“頭!這邊有幾位友好的聯邦探員!”
于是探長的臉上也戴上了痛苦面具,一副不待見的模樣,磨磨蹭蹭地走了過來。
“什么事?這位特工?”
“我是潘興探員,這幾位分別是格蘭特探員,李探員和馬探員,現場由我們接管了,你們立刻離開現場五十米,到外圍去負責集中目擊者,等待我們的后援部隊交接,如果有意見可以去找你的領導申訴。”
K說著話收起證件,朝J打了個眼色,黑人嫻熟地掀起黃色警戒線,放蘇明等三人進去。
“這是我們的案子!我要向上級告你!”警察和消防員果然都是撥打911后會出現的兄弟單位,連說的話都相差無幾。
“請便!記著告我,我叫格蘭特,嘿,還有,不是所有穿好西裝的黑人都是壞蛋!”
抗議明顯沒什么用,他們被年輕力壯的J推出了警戒線范圍,一群警察咬牙切齒地跺腳罵街,還有探長不甘心地打著電話。
但這些都和幾人無關,如今這棟四層公寓小樓已經被清場,蘇明已經通過絞殺聞到了樓上傳來的血腥氣息。
非常腥氣的那種,甚至讓他不由地想起了曾經砍過的外星海神,就是那種魚腥。
“教授,有發現嗎?”赫敏當然知道自己老師的本事,她也喜歡破案。
“尸體在三樓,進去就知道了。”蘇明摸摸她的頭,直接走向了公寓大門。
他推開雕花的漂亮木門,特意看了一眼門鎖結構,接著又在心里和絞殺交流了意見,隨后走進電梯轉了一圈又出來。
“發現什么了嗎?”
J這才跟了上來,瘦弱的蘇探員實在是過于靈活了,只是幾步邁出就沒影了,難道這就是天朝功夫?
蘇明看著黑白相間的漂亮地板,又抬頭看看木材裝飾的華麗吊頂,不遠處是公寓管理員的房間,進出需要登記,他又過去翻了翻那本子。
“什么都沒有,至少一樓沒有任何線索,應該考慮兇手是從四樓天臺溜進來的了。”
相比起沉不住氣的J,K明顯更加沉穩一些,他什么也沒說就做了喪鐘沒做的事情,沿著樓梯上樓。
這公寓的樓梯圍繞著大廳中央的電梯而修建,盤旋的樓梯并不陡峭,上面也沒有血跡或者其他線索,甚至普通人應該只能聞到茉莉香型的空氣清新劑味道。
四人很快來到了三樓的案發現場,房門虛掩著,紅色的血液從門縫下面流到了走廊里,弄濕了一片地毯,房門外有著摔碎的花瓶,放花瓶的架子就倒在一邊。
“準備好。”
K掏出了手槍,在門邊背靠墻壁反手推開了大門,下一秒,一副難以描述的場景頓時出現在眾人眼前。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