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眼睛的女人?我可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幫過大蛇。”
海拉摸出一塊光滑的黑石,看著里面自己的倒影,那翠綠色的冥界之火在她瞳孔中燃燒著,仿佛海水一樣不停蕩漾。
“噗!”正在她身邊嗑瓜子的喪鐘笑了,用宇宙能量把手中的瓜子皮分解后連連搖頭:“不是你,就連過去的‘那個你’也不是綠色眼睛,冥火可不算數,在大蛇虛弱之時照顧她的另有其人。”
所謂的另一個海拉指的是莉安,是在時間流中還沒有成為冥界女神的她。
“可我不記得阿薩神族中有這樣外貌的女人存在,綠色眼睛,應該很稀少吧?”
海拉隨手丟下了石頭,看著遠處那戰斗中還豎著耳朵分心偷聽的大蛇。
有著喪鐘的心智干擾,戰斗中的巴德爾優勢更大了,大蛇的狀態是肉眼可見的下滑,心思好像全放在這莫須有的綠眼女孩身上。
因此她故意配合喪鐘聊這個話題。
說起來,她還真沒有這樣戰斗過,只通過語言就能影響一個人么,真是黑暗的卑鄙戰術啊......學會了。
“確實很稀少,人眼的顏色取決于鞏膜中的色素,而綠色是藍色和淡棕色混合后得來的,我在這里跟你講遺傳學你也肯定聽不懂,反正你只需要知道她不是阿薩神族就行了。”
蘇明拍拍手,把剩下的半袋威爾遜香瓜子交給海拉,自己摸出一根煙來點上,深吸了一口后朝著戰場那邊喊:
“大蛇,把你的夢中惡鬼軍團召喚出來陪我玩玩唄?如果我高興了,就考慮一下告訴你那人的身份。”
大蛇有了一瞬間的慌亂,喪鐘是個人類,他明明不該知道那遠古時期發生的事情,為什么他會知道自己有那么一支軍團?
可是惡鬼們被奧丁封印在了異維度中,只有世界樹完全死去才有機會召喚他們,要不然自己還在這里戰斗拖延時間干什么?
巴德爾趁機又捅了他一槍,岡格尼爾配合符文之力造成的傷勢,根本沒有辦法快速愈合。
然而喪鐘只是試探,并不需要大蛇回答,光是看瞬間的瞳孔反應就已經猜到了老頭的情況。
蘇明聳聳肩,朝身邊學著嗑瓜子的海拉說:“看來夢中惡鬼們還活著,但大蛇暫時沒辦法召喚它們,他在這里拖著我們,想必和幕后之人有著什么交易。”
“這樣么?無妨,反正我在冥界的軍隊也沒有全派過來,剛才那些炮灰才死了不到五千萬,就是為了預防這種情況。”海拉的回答伴隨著喀喀聲傳來,她發現這種叫瓜子的東西還挺有意思的。
雖然她不需要任何進食行為就能保持物理存在,但閑著也是閑著,休息時吃點東西玩,喝點小酒,都是個人愛好。
兩人的對話絲毫沒有避諱,就像是故意說給大蛇聽的,可大蛇就算偶爾抽冷子向兩人發動遠程攻擊,也都被喪鐘輕描淡寫地擋下,并且回報各種垃圾話。
“舔狗不得好死。”
“輸家,綠帽烏龜。”
“表白就當場失戀的慘人。”
“人家綠眼女孩連夜扛著鐵軌走的。”
種種‘芬芳’言論都從喪鐘的嘴里冒出,刺激得大蛇雙目通紅,關鍵是海拉還一臉天真的模樣,非要至尊法師把每個陌生名詞都解釋一番,然后那女人得到解釋了還用鄙夷的目光看上大蛇幾眼。
大蛇陷入了對人生的懷疑,明明她打不過自己,為什么她就敢用那種目光看向強者?
還有,為什么面前被自己一次次打飛的巴德爾都在笑,是因為他也看不起自己嗎?
心亂如麻,羞怒交加。
終于在幾分鐘后,當世界樹原本粗大的樹干幾乎已經衰敗得看不見的時候,傷痕累累的大蛇還是忍不下那些垃圾話了。
他放棄了繼續以人形軀體戰斗的打算,想要通過變身來獲取更強的抗擊打能力和破壞力。
“我是蛇!我是末日!我就是諸神的黃昏!”
再一次用斧頭轟飛巴德爾,大蛇拉開了距離,發瘋一樣對天空大吼著。
這仿佛是什么咒語,或者類似‘我是希曼’一樣的變身臺詞,總之在他仰天長嘯之后,整個人就立刻膨脹起來。
他的五官扭曲起來,嘴巴不斷前突,眼睛變成了豎瞳,而身軀更是瞬間龐大了數百倍,讓圍觀黨的二人都飛退到了地塊的邊緣。
大蛇變成了......一條龍。
是的,雖然說是蛇,可他變形后的形象更像是一條綠色鱗片的西方龍,有翅膀的蜥蜴那種款式,就是身體更長更細一些,還沒有后腿。
因為當初大蛇殺死巨人們的時候雙腿粉碎,仍舊依靠爬行偷偷咬死了他們,所以他覺得雙腿只是個裝飾,沒什么用。
“啊,我說像是什么來著,這么熟悉,原來就是綠色版本的血神哈卡!”
至尊法師的拳頭一敲手掌,像是發現了什么大道理一樣,而且非要把綠色扯進來說,咬字十分清晰。
“哈卡是誰?它原本不是綠色的嗎?”海拉丟下了瓜子殼,舒服地嘆了口氣。
“一條大風蛇,是個洛阿神,身體是紅色的,總之還是大蛇更綠。”喪鐘遞給她一瓶酒,兩人身后就是混亂的虛空亂流,但他們絲毫不慌,而是干杯喝酒。
“原來如此。”冥神咽下了酒水,天真地眨眨眼睛:“所以大蛇變身后更綠,你說的哈卡沒有他綠。”
“呵,真可愛呢。”
海拉抬起了下巴,用憐憫的眼神冷笑著瞄向大海,用指尖輕輕擋住自己的小嘴。
兩人就像是說相聲一樣,一人一句輪流開口,而大蛇果然在獲得巨大體型之后也重拾了信心,龐大得幾乎完全占據了阿斯加德的身軀一扭,一口就向兩人咬了過來。
喪鐘的面具擋住了他的臉孔,大蛇自然無法發現,那一瞬間,至尊法師露出的無奈笑容。
“就是現在,海拉。”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