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童年陰影的名字,瑪雅博士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她點點頭:
“誰沒有聽過呢?在我小的時候,我媽媽總是告訴我,如果我不好好吃飯,不能按時睡覺,或者不聽她的話,那喪鐘就會從床底下的黑暗中鉆出來,把我拖進擠滿蘇聯人的地獄里去。聽說有些人在前些日子的蟲族入侵紐約事件中見過喪鐘,但后來被人辟謠了,說是精神精神緊張過度而產生了幻覺?”
瑪雅聽過的故事版本,明顯是冷戰時期改良后的了,早先喪鐘的都市傳說還不是這樣,嚇唬孩子的話也在與時俱進。
至于紐約之戰目擊者的這件事,還是弗瑞派人遮掩的,他當然知道。
“實際上喪鐘真實存在,他和我們神盾局的前身SSR在二戰期間就有接觸,也是他擄走了厄斯金博士,讓軍方不得不對外宣傳博士失蹤,他直到今天還時不時會出現,做一些事情。”
不管天氣多熱,一年四季都穿黑色皮大衣的局長點點頭,瑪雅的表現十分可靠,普通人不知道喪鐘的真實性,這就對了。
如果博士知道喪鐘的存在,知道他是人而不是惡魔,那么就代表著有問題。
“呃,那為什么你們不抓他呢?”博士眨巴了一下眼睛,神盾局這種政府機構,應該有很強的力量吧?
自己被神盾小隊從密西西比州的大學擄走,到現在都沒有人能報警或者做些其他事,可想而知它力量的觸角蔓延得有多廣。
好問題!鹵蛋低頭翻了下白眼,他能說是因為打不過嗎?
當然不能,神盾局的形象可不能和失敗者聯系在一起,所以自然有別的說法:“因為他幫助過美國隊長和巴基中士對抗Nazi,還救過隊長的性命,我們算是扯平了。”
“好吧,可是眼前這種活體瀝青一樣的生物和喪鐘有什么關系?”瑪雅還是更在意奇特的軟體生物,對于喪鐘興趣缺缺。
弗瑞也巴不得話題回到正軌。
“這種軟體外星生物叫做共生體,能夠寄生于人類或者其他生物,達成某種共生關系。喪鐘也有一只,我們懷疑是它讓喪鐘擁有了超凡的力量和漫長的壽命,因為沒有人見過喪鐘的真容,所以我們不能確定他是否有著衰老跡象......至少從動手的時候來看,他不光沒有變老,反而越來越強大。”
聽到長生不老后瑪雅就來興趣了,她研究生物學的終究追求,就是想要幫人類突破壽命極限。
再看共生體的時候,她那眼睛就像要放出光來一樣。
罐子里的共生體當然也有反應,它變出了無數的小手握拳,朝博士豎起某根指頭,就仿佛一小片黑色的叢林。
“它為什么會這樣?我不確定它是不是了解地球文化,也許它是在和我們問好?”
博士有些疑惑地詢問局長,還同時朝罐子豎起中間指頭作為回應。
“它會讀取宿主的記憶,性格,愛好,從而不斷進化。”弗瑞抱著自己的胳膊,冷眼旁觀:“它來自外星,我們抓到它的時候,它正依附在一個流浪漢身上。它的宿主沿街乞討,而紐約人總是匆匆忙忙,冷漠無情,每當人們一言不發地錯身而過之后,那流浪漢就會在行人的身后用這種手勢問候他們。”
“呃,聽起來它沒有學到什么好東西。”漢森博士吸了一口涼氣。
“是的,如果給他提供能夠發聲的宿主,比如鸚鵡,那它還會說各種街頭粗口,污穢到我都懷疑自己學的是冒牌英語,因為有些詞我甚至需要上網去查。”
鹵蛋講了個冷笑話,臉上還是沒有絲毫表情,自從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九頭蛇間諜之后,他幾十年都沒有笑過了。
“呵呵。”博士尷尬卻不失禮貌地笑了一聲,看著強光下顯得有些油膩的共生體:“那它說過自己的名字嗎?”
“共生體沒有名字,只有當它寄生于宿主之后,它和生物的結合體才有名字。”
狡猾的弗瑞說著部分可以共享的情報,他看向怪物的眼中充滿戒備,繼續說道:
“它自稱是毒液,但是它吞噬宿主的時候,我并沒有看到它使用任何有毒的能力,它只是張開尖牙大嘴,如貪吃蛇那樣自己吃掉自己,接著內外翻轉,變成一灘粘液,宿主就不見了,像是拉斯維加斯的鴿子魔術。”
雖然身為生物學家卻不太瘋狂的瑪雅愣了一下,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她后退了幾步,和罐子拉開了距離。
本以為共生體也許是可愛的小動物,比如海星那樣或者鼻涕蟲那樣,沒想到居然是敵意物種。
博士皺起了眉頭,突然問道:“你們拿人類做過實驗?等等,是那個流浪漢對吧?”
黑鹵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身離開的同時,答非所問:“我會派幾個人來幫助你進行研究,當你需要什么試驗品的時候,通知我......”
而在此時的小森丘,史蒂夫一行人對于斯凱的詢問也早就告一段落。
但他們并沒有急于行動,追尋那被弗瑞以及科爾森偷走的外星人活口,相反,隊長認為漲潮組織更有意思。
從斯凱的嘴里得知‘外星人開會’視頻是他們從一個云盤挖出,隨后發布到暗網上的之后,他總覺得這件事有點熟悉的感覺。
但即便是新巴基就在身邊一起冥思苦想,也想不出這熟悉感從何而來。
娜塔莎倒是察覺了,這可能是自己校長的手筆,可她當然不會說,還要裝作一臉費解,和鷹眼一起充當圍觀群眾。
“你能再登陸一下你們的交流軟件嗎?看看是誰第一個發現這視頻的,這對我們很重要。”史蒂夫抱著盾牌,耐心地和斯凱交流著。
“不行,能說的都說了,但我出來混絕不會出賣朋友!”斯凱的脖子一扭,表現出了大無畏的精神。
“別浪費時間了隊長。”獵鷹山姆有些麻木地勸說著:“我完全看不出來這件事有什么不對,我們已經知道弗瑞耍了我們,應該抓緊時間去找他算賬,而不是在這里和一個小女孩糾纏一個小時。”
“對,放過我吧,我媽媽還等我回家呢,我養的小貓更不能沒有人喂,它只認我。”斯凱連連點頭,期待地看著史蒂夫。
戴著圓眼鏡的巴基立刻冒了出來,伸出一根指頭指著她的腦袋吐槽道:“可你不久前還說自己是孤兒,居無定所,到處流浪,你這前后賣慘的話都對不上,也太業余了。”
“呃,我這樣說過嗎?”斯凱撓撓頭,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關鍵是這些超級英雄對她使用疲勞審問,她沒經歷過這個啊,難免出些紕漏,是可以原諒的吧?
史蒂夫抬手示意獵鷹冷靜,他拍拍自己的盾牌,那五角星發出幾聲悶響:“你們要相信一個老兵的直覺,我的直覺告訴我,弗瑞這次又錯了,這次事件的關鍵就在于互聯網。”
“可是我們這些人里沒有一個擅長網絡技術的。”
山姆深出了一口氣,選擇服從隊長的命令,但也提出了困難。
看看這隊伍里都是什么人吧,隊長,巴基,娜塔莎,全是外貌年輕的上世紀老年人。而鷹眼是馬戲團出身,山姆自己也只是個普通的大頭兵,后來在老兵互助會工作。
這些聽起來是黑客該有的背景故事嗎?
“所以我這不是和擅長這方面的人在交流嗎?”史蒂夫指了指在電腦椅上縮成一團的斯凱,隨后又轉向她,換了個方式:“這樣,我知道朋友很重要,也不需要你出賣朋友了,那么你能用這臺電腦登陸暗網,就看看有什么新消息嗎?”
“暗網其實就像是一個個藏起來的抽屜,地址各自獨立,不能說登陸暗網,而是訪問一些地址。”斯凱想了想,為了脫身還是伸手去開了機器:“先說好啊,我帶你們看看有沒有新消息,然后就放我走!嗯?這是一段新的視頻,剛剛上傳不久卻加了熱點標記,‘震驚!外星人的道德水準竟然......’,這是什么?”
“能看看嗎?”娜塔莎湊了過來,想要看看自家老板又玩了什么。
斯凱擦了一下小鼻子,噼里啪啦地敲打鍵盤,一邊操作還一邊解釋:
“我先編一個簡單的掃描程序,排除這是木馬或者病毒的可能性然后再點擊這個鏈接,否則很容易中招,在這個論壇中什么樣的壞蛋都有,不是只有我們漲潮的黑客。”
幾分鐘后,掃描程序編寫完畢,運行,一切正常。
那白嫩的小手操作著鼠標,咔噠一聲點了下去,一個文件被飛快下載,然后自動播放。
下一秒,伴隨著東洋有點熱的開場音樂,詭異且無法描述,不可名狀的畫面出現在了顯示器上。
“嘔!!!”
哪怕只是眼角的余光掃到一點,在場的所有人卻都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