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姆一把拉住了托尼的手,就像是看到了同志一樣,他用力上下搖晃著,讓托尼都有些干嘔了才松開。
“你果然是個天才,我還以為霍華德死后,再也沒有人能理解我了。”
托尼臉色蒼白在原地打著晃,但還是露出了得瑟的笑容:“我那死鬼老爸也只能勉強理解的我的思路,你想跟得上我可要加油啊,現在告訴我,為什么你說我買不走班納博士?”
托尼可以看出皮姆是有點本事的科學家,他喜歡科學家,所以態度也好了不少。
皮姆點點頭:“因為戴恩博士的實驗意外,造成了一次大的破壞。這次又是一樣,繼承資料的班納也產生了意外。軍方在這個項目上花了很多的錢和時間,而且班納博士目前成了唯一的成功試驗品,軍方是不會交出這種級別的武器的,你會讓核彈在市場上自由流通么?”
大家都在看著彼此的臉說話,沒人注意到蹲著的喪鐘在背對他們干什么。
“這樣啊......人形核彈了么?這么說來班納博士之前給我講的話倒是沒錯了。”托尼摸著自己的小胡子思考著,科研一道事實勝于雄辯,班納已經用自己證明了人類確實是充滿可能性的,托尼自然會接受現實,但他還有鬼主意:“不如我們把班納博士偷走。”
“哈?”皮姆聽到偷這個詞就有點敏感,他之前還幫喪鐘在外星偷炸彈來著。
對了,喪鐘不是也在么......
一扭頭,他就看到了喪鐘的作品,嚇得螞蟻的頭盔都要掉了。
難道喪鐘早就料到大家最后還是要偷走班納博士,所以提前給他做了偽裝么?但為什么這個偽裝看起來有些......猥瑣?
托尼沒有注意皮姆的動靜,他暈得很,墨鏡下面的雙眼都閉著呢。
“是的,就是偷走,你們不是能把東西縮小么?那么就把這兩人縮小給我,我把他們裝口袋里,立刻坐上我的直升機飛走。”
“不行的,改變生物體型需要海量的精密計算,有一點誤差他們就會消失在亞原子空間。”皮姆搖了搖頭,他盡力不去看地上的喪鐘作品,但嘴角還是抽搐著:“我和黃蜂女能夠隨時變化,主要還是依靠制服。”
“這樣啊?那么看來只能用我的火箭了,我可以加裝導航系統,把這兩人發射到太平洋里去,讓后我叫人去回收他們。”
托尼又有辦法了,他有的是辦法,除了卡珊德拉的事情之外......
“回收尸體么?普通人是經受不住洲際導彈墜毀的。”
巴基趕緊插話,這個主意聽起來不怎么樣。
“不一定,如果我們用生物凝膠充滿彈頭內部作為緩沖,再給兩人加上呼吸供給系統,在我看來,他們是有大概率存活下來的。”托尼不知道計算了一些什么,他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
“但我們沒有那個時間,軍隊已經過來了。”珍妮特偷偷地指了指大坑邊緣的人群,她已經看到羅斯將軍的帽子了:“為什么你不問問喪鐘呢?他肯定有辦法把人帶走,因為在場的任何人都攔不住他。”
托尼這才睜眼看了喪鐘,結果就看到了被畫成師爺的班納,以及被畫成非洲人的貝蒂,他頓時也樂了。
“他確實很有辦法,這樣我們完全可以明目張膽地把人帶出去了,她的父親都認不出她了吧?”
“結果這么多人的辦法,還比不過一根筆么?”史蒂夫幽幽地說道,他已經有些麻木了。
“管他呢,辦法有用就行。”托尼笑了,瀟灑地從西裝口袋里取出支票本,唰唰地寫下一串數字,走到喪鐘身邊:“給,你替我想了個不錯的主意,這是獎勵,去買點老年尿不濕什么的。”
看到他得瑟的樣子,還有那挑釁的小眼神,蘇明站起身湊到他的耳邊發出了惡魔般的低語。
“兩分零六,兩分一零,兩分半......這些時間耳熟么?”
托尼‘蹬蹬’地連退好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臉上都是猶如見鬼一樣的表情,支票也不要了,雙手撐著地面不斷后退。
“你是誰?!你怎么知道這些的?!不!不要過來!!”
“我是誰?”喪鐘發出了詭異的笑聲,他對托尼步步緊逼:“你為什么不自己看看呢?”
說著他褪去了面甲,露出了霍華德的臉來,不是平時那老不正經的模樣,而是仿佛被火焰炙烤過,有些焦黑發爛,滿目瘡痍的模樣。
如果不是那臉型,還有那依稀可辨的小胡子,在場的又都是霍華德的熟人,還真不一定能認出這七竅流血的焦尸是霍華德。
“我的好托尼,你的事爸爸都知道,可是你從不關心我,我和你媽媽在車里被燒死的時候好疼啊......”
蘇明故意歪歪扭扭,像是僵尸一樣蹭到了托尼身邊。
“啊!!!!”
托尼一把摘下墨鏡丟掉,四肢并用地翻了個身跑掉了,他撥拉泥土向上爬的樣子像極了土撥鼠,而他尖叫的表情也很像。
跑到大坑邊上,他好像為了確認一樣又回頭看了一眼......
“啊!!!!”
他又尖叫了一聲,像是他預約的恐怖片女郎一樣。
不管怎么看,底下的果然還是死鬼老爹,他回來了!從地獄回來了!
不,自己是在夢里,必須得逃出去!逃出去!
托尼捂著腦袋,像是發狂了一樣沖開人群,消失不見,在坑里只能聽到汽車啟動和漂移的聲音。
是的,導彈運輸車也能漂移,只要膽子夠大就行。
別說是托尼了,就連皮姆和珍妮特都有想要逃跑的意思,因為他們已經縮小了,就差飛了。
但史蒂夫和巴基很鎮靜,史蒂夫還擺出了爾康一樣的姿勢想要挽留托尼,但他跑得太快了太堅決,美隊手里只抓著一塊破布。
“你滿意了?嚇唬人家孩子干什么?”
史蒂夫丟下了手里的布,這好像是褲子的一部分。他知道喪鐘能夠變成任何人的模樣,畢竟在巴黎時喪鐘就假扮過他,他也給巴基講過這事,所以兩人還算鎮定:
“要是把他嚇瘋了,我該怎么和死去的霍華德交代?”
焦黑的霍華德腐尸面龐蠕動了起來,再次恢復到黑黃相間的獨眼面具。
“談不上滿意,只是教給年輕人要講禮貌而已。再說,霍華德的兒子可沒那么容易瘋,他只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罷了,因為霍華德燒得灰都沒了,哪來的焦尸呢?”
聽到這里,本還想說什么的史蒂夫張了張嘴,好半天才嘆了口氣:“我很抱歉,霍華德是個好朋友,他遇難的時候我卻不在。”
“唔,聽到你這么說,霍華德在天有靈的話,應該也會高興的吧?”喪鐘拍拍他和巴基的肩膀,扭頭對一旁變小的昆蟲夫婦說:“現在帶上班納和貝蒂,我們離開這里,我有些任務需要你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