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腐朽的小屋中,幾個人稍微有些擁擠地站成一圈,這種場景就像是壞人在開會一樣,低聲地竊竊私語,進行見不得人的密謀。
但在場的幾人有一半都是正義聯盟成員,這就很有趣了。
如果可以的話,蘇明當然也能把他們傳送到中城之類的地方,找個咖啡廳,大家在漂亮的遮陽傘下喝著咖啡,吃著熊爪面包談談計劃。
可惜,這個計劃是要在哥譚實施的,如果從頭到尾都不夠黑暗和隱蔽,那么就一定沒用。
布魯斯在蝙蝠洞里制定的計劃一般都是有效的,而到了正義大廳里,雖然他把總控制室弄得像蝙蝠洞一般無二,幽閉且狹小。
但他在那里就像是沒有狀態,想出來的各種計劃幾乎全都不順利。
不是被敵人利用,就是自己人掉鏈子,簡直要人親命。
說白了就是不夠黑暗。
蘇明有時候還是相信玄學的,沒有辦法解釋的事情,那么就遵照世界的慣例來就好,沒必要標新立異在這種事上。
哥譚和美國大多數城市一樣,市民們也是迷信著什么東西的。
比如早上出門遇到黑貓,那他們認為今天就要倒霉了;比如同事聚餐發現餐桌上有十三個人,那么他們會認為某人就要死了;再比如被吉普賽女人纏上,那么他們會認為惡魔盯上自己了。
等等諸如此類的忌諱,哥譚和其他地方的人都一樣。
相信有些舉動或者見聞能夠帶來好運,有些則不然。
作為一個雇傭兵,經常需要出門在外,那么對于這些解釋不清的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面對奧利弗的捧場,蘇明掏出弒神者在手里把玩著作為照明,同時低沉卻清晰地回答了他。
“是的,狂笑選擇蝙蝠梟,一定是看上了主世界貓頭鷹法庭手里的什么東西,那么蝙蝠梟的任務就是利用這些力量,所以他此時的位置應該在主世界哥譚,某處貓頭鷹法庭的據點里,那就是他的蝙蝠洞。”
“你有思路?”托馬斯問道,如果說貓頭鷹法庭是真的,他回想起了之前有些號稱代表著哥譚真正力量的人,幾十年前曾經接觸過他......
“啊,沒錯。”蘇明讓弒神者變成一個流星錘,圓形散發出的光更均勻,顯得更明亮:“我們之前說到了布魯斯的曾曾祖父,哥譚最偉大的建筑師之一,艾倫韋恩。”
“嗯,他有問題?”托馬斯皺起眉頭。
蘇明搖搖頭:“不,如果他有問題就不會死在下水道里,他是因為不妥協而死的。你們家族秘史的事情先放下,我要說的是另一件事,那就是——除了建筑師外,他還是個玄學大師。”
“嗯?”戴安娜縮縮脖子,露出古怪的表情。
“簡單來說,我們有時候相信的玄學理論,他全都信,比如他不想要出門看到黑貓,所以時時刻刻都戴著非常暗的墨鏡。如果不在家里,他從來不和人同桌吃飯等等,這樣的習慣也擴展到了他的作品上。”
蘇明朝她笑笑。
聽起來確實有些荒唐,但在一百五十年前,你指望人類能有多相信科學?
那時候唯心論才是世界的主流啊,‘我思故我在’是當時高級知識分子普遍的觀念,什么客觀存在?自己沒有意識了那就是不存在。
眾人的目光落在喪鐘身上,除了與她無關只是看熱鬧的麥肯姬之外,其他人都等待著喪鐘的解釋。
“之所以說艾倫是個天才,因為他設計的高樓質量很好,現在依然存在。盡管也就是三四十層,今天看來不算什么,但是在當時,哥譚剛剛建立沒多久,還根本算不上是城市,有這樣的高樓可是僅次于紐約和華盛頓這樣的大城市了。”
“嗯.......所以呢?”戴安娜歪著腦袋想了想,沒有發現什么必然聯系。
“在建樓的時候,他會因為自己的玄學理論,跳過第十三層。”蘇明攤攤手,說出了答案:“不是像其他城市那樣,把十三層直接換成十四層的標牌就完事,他選擇修建哥譚著名的‘十二層半’,也就是夾層。”
“我知道,哥譚建筑的高樓中,到了十二層之上都有個低矮的夾層,不算很高,只能容人直起腰來,也沒有進入的手段,而在那之上才修建第十四層,這是哥譚獨特的風格,只是沒想到和韋恩家族還有這樣的聯系。”
托馬斯點了點頭,認可了喪鐘的說法,哥譚的建筑物確實都是這樣的,原本他以為只是設計師們約定俗成的藝術手段來著。
“其實是有辦法進去的,十二層半同樣留下了窗戶,畢竟就算不留窗戶,別人從外面數樓層也會把14層當做十三層,那么住14層的人肯定不高興。”蘇明笑道。
奧利弗點點頭,這樣的問題在別處也存在:“但艾倫這樣操作一番后,外表看到有13層,實際進了樓坐電梯走樓梯的話,13層都不存在,沒有人會不滿意。”
“鉆高樓窗戶對于普通人來說,徒手在大樓外墻上攀爬到十二層肯定做不到,但是對于利爪來說,輕而易舉。”
蘇明挑動著手里武器,旋轉著看金光在眾人身上移動,幽幽地說道。
“貓頭鷹法庭把這些十二層半當做他們的基地?”大家這回都懂了,喪鐘繞了一圈就是為了說明這件事情。
“是利爪們的行動基地,‘當心貓頭鷹法庭,時刻監視你出行’,如果沒有遍布城市的基地,在沒有監控設備和衛星的年代,他們怎么敢這么說?”蘇明淡然一笑:“艾倫作為建筑大師,他的徒弟們也模仿了他這種兩全齊美的做法,從那之后,哥譚的所有高樓,全都有夾層。”
“他一生給哥譚留下了二十座高樓,還有數不清的基礎建筑,他的學生們也一直在建設哥譚.......”托馬斯臉上的表情凝重了一些,深深地嘆了口氣。
“不用擔心這一點,主世界的這些建筑都被布魯斯掃清了,到現在每天還在監視著,沒有問題,所以他替我們排除了99的錯誤選項,狂笑之蝠替我排除了韋恩塔,那么其實沒多少可選的了。”
蘇明攤開了手,收起了弒神者,周圍變得一片漆黑。
“這就知道是哪里了?”亞瑟有些摸不清頭腦。
喪鐘紅色的獨眼在黑暗中飄浮著走向門口,速度很快:“注意習性里有‘搶奪敵人的巢穴’這一條,海邊沒有多少貓頭鷹,對吧?”
“這倒是,我從小見過最多的是信天翁和海鷗,貓頭鷹在慈恩港反正是沒有。”
亞瑟想了想,搖了搖頭,他的三叉戟現在成了光源,只不過藍色的幽光讓這里像是鬼屋一樣。
“那么我教給你一個喪鐘小常識,貓頭鷹是自然界中不會自己筑巢的幾種鳥類之一,它們只會占據廢棄的巢穴,或者在殺死敵對鳥類后占據它們的巢穴,有意思的是,占據了巢穴之后,它們往往會很用心地經營那個巢,裝扮得比其他鳥類都漂亮。”
蘇明笑著拉開了吱吱響的房門,門把手在他手里化為碎片,他隨后丟到一邊。
奧利弗走出房門,看向不遠處的大海,有些不適應地瞇起了眼睛:“這倒是真的,貓頭鷹非常會剝老鼠皮,它們搶來的巢穴里都鋪著鼠皮地毯,伙計,鳥類會鋪地毯。”
“為什么總是老鼠?”戴安娜有些麻木地問。
“對于貓頭鷹法庭來說,哥譚的平民們都是老鼠,是他們的獵物,就這么簡單。”蘇明掏出了通信終端,調節了一下頻率,看著海面開始通話:“神童,你們羞辱小隊進展如何?”
小屏幕上出現了那個黑人爆炸頭的小孩,他一臉佩服地說道:“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算得真tmd準,我們找到那個瘋子蝙蝠俠了,就在你說的地方之一。”
這個從小就混社會的小屁孩是習慣性地口吐芬芳,蘇明對臟話無所謂,不過他有些在意地掏掏耳朵:“等等,我什么時候變成糟老頭了?我又不是你們以前認識的那個喪鐘。”
“鬼才知道你多大,你看起來不到三十歲,但那是真實年齡嗎?你也許在哪個世界活了上百年也說不定,墮落騎士已經掌握了你的情報,正義聯盟級別的情報。”
神童露出了他什么都知道的表情,再說他才17歲,這些成名已久的蒙面人對他來說全是糟老頭子。
他自己不光是黑人,還是孤兒、未成年人、精神病患者、動物保護主義者、gay、外加科學天才,所以他總是對的。
就是這么自信和美麗,哼 看到小屏幕上的神童掏出一塊小鏡子來補粉,抹上了亮色的唇彩,蘇明看到了他身后的建筑,確定了位置,連忙打了個寒顫掛斷通訊:
“好了,我們這就過去。”
說完,他快速地收起了通訊器,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像是打算把寒毛都壓回去。
不過這件事絞殺替他做了,它進入每一個毛囊,控制著它們周圍的毛孔舒張,把宿主雞皮疙瘩的問題也解決了。
“呼......現在的年輕人,真是.......”
奧利弗也不由地發出了感慨,好在美惠子是正常的,太好了。
蘇明轉過身扶著額頭,一邊打開傳送門一邊對奧利弗說道:“知道嗎?以后你如果有了孩子,一定不要讓他跟母親一起生活,最好趁小時候就丟到煉獄島去,讓他成為殺人狂魔都比精神病強。”
戴安娜也拍拍綠箭的肩膀,奧利弗和黛娜是最有可能要孩子的:“如果是女孩,考慮一下天堂島。”
說完,她笑笑走進了傳送門,麥肯姬也不知道為什么過來湊熱鬧,她好像知道什么一樣在奧利弗身邊聞了聞。
“你不錯,靈魂很黑暗,滿身罪孽,孩子的教育也考慮一下我們地獄。”
綠箭:“......”
為什么大家都想是覺得自己的孩子會是問題兒童?自己連老婆都沒了,哪來的孩子?
不過喪鐘這么說了,肯定是有什么問題,有時間得讓巴里幫忙通過神速力看看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