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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來了

  及至暮色時分,蕭悅榕終于一臉喜色回來。

  甚至來不及洗漱更衣,便急急進了竇氏的屋,遣退了丫鬟,“母親,清灼說,三殿下至今都沒有同王妃圓房呢!”

  喜悅之下,聲音不由的拔高。

  竇氏滿臉驚詫,“當真?”

  蕭悅榕樂得合不攏嘴,“應該是真的,今兒宴席上,王妃的面色并不大好,雍陽侯夫人也去了,看上去,也是愁眉苦臉的。”

  竇氏蹙眉,“三殿下素日和雍陽侯府關系極好,怎么會如此?就算再不喜顧熙,看在雍陽侯的面上,也不該啊!”

  蕭悅榕笑道:“誰知道她是不是有什么隱疾呢!三殿下不親近王妃,那咱們清灼就更是有機會,她和我說了,過幾日就是她的生辰,到時候三殿下要給她辦生辰宴,就在那宴席上不慎滑胎,打王妃一個措手不及。”

  竇氏點頭,“倒是個好機會!這肚子是得趕快解決了。”

  略一停頓,到底心頭疑惑,便又道:“沒有圓房,會不會是因為王妃恰好葵水來了?”

  蕭悅榕搖頭,“清灼特特的查了,什么都正常。”

  竇氏滿目不解,“這就奇怪了,怎么就…那既是清灼“有孕”,殿下又不親近王妃,誰在跟前伺候呢?”

  蕭悅榕道:“碎紅。”

  竇氏驚疑,“碎紅?”

  蕭悅榕點頭,“王妃原本想要在殿下跟前塞人,但是殿下親自點了碎紅,還說不想府中妾室太多,就碎紅一人就夠了,斷了王妃的念想。”

  說及這些,蕭悅榕忍不住的眉飛色舞。

  竇氏越聽越震驚,“他就這樣打王妃的臉,也不怕惹怒了雍陽侯府?”

  蕭悅榕得意道:“雍陽侯府哪里比得上鎮寧侯府,蘇瑜送的那身嬰兒衫,很是有用呢!對了,清灼說了,到時候她生辰,無論如何,都得讓蘇瑜去。”

  竇氏點頭,心中卻是不安,“那你瞧著碎紅可是…”

  知道竇氏要說什么,蕭悅榕便道:“母親放心,碎紅那孩子只夜里伺候殿下,白日還是在清灼跟前服侍,恭恭敬敬的,和以前一點區別沒有。”

  “現在沒有,以后可未必啊!”竇氏長長一嘆。

  蕭悅榕就道:“母親放心,這些,清灼都曉得,只是眼下無法,她因為這懷孕,不能侍奉殿下,總得有個人拴住殿下的心,碎紅侍奉總比旁人要好。”

  竇氏目光幽深,“但愿碎紅是個知輕重的,別生了什么不該有的心思…”說著話,眼神徒然一厲,面容便陰狠起來。

  蕭悅榕心情好,就連昨天的傷心事,也淡去幾分,“母親明日是去杏花巷呢還是去貓耳胡同。”

  “去杏花胡同吧,貓耳胡同那里,能有什么用,一個靠皮肉生存的人,還與她講理不成!”

  蕭悅榕點頭應下,又說了幾句話,這才起身去洗漱更衣,容光煥發,整個人年輕了幾歲。

  她走之后,竇氏捏著一盞茶坐在那里,灼灼的燭光映著她的半張臉,陰郁又不安。

  三殿下不同顧熙同房,一定有問題。

  到底是什么問題…

  翌日一早,蕭悅榕一切打點整齊,竇氏卻是因著一夜沒有睡好,頭疼的厲害,過了早飯,竟是開始發燒,這杏花胡同之行,便耽誤下了。

  不知是竇氏年邁還是心思太重,這一病,竟是拖拖拉拉三四日才見好轉。

  這期間,蘇瑜連象征性過去看望一次都沒有。

  蘇恪那里,有關威遠將軍府的消息,終于開始漸漸有了頭緒,在得知沈慕暫時并無危險之后,蘇瑜牽腸掛肚的心,總算安穩幾分。

  這一日,午眠過后,蘇瑜正立在廊下怔怔出神,吉星就急匆匆走來,壓著聲音回稟:“小姐,十里莊的那對老夫婦進京了。”

  自從得了蘇瑜這個命令,吉星但凡有空,就到京兆尹衙門附近溜達一圈。

  今兒趁著蘇瑜午睡,跟前有吉月侍奉,她便出來,哪成想,她剛到京兆尹的衙門口,就聽衙門前的人議論,說有對老夫婦來告狀,她一細問,果然就是十里莊的。

  “狀子可是遞進去了?”蘇瑜面容一喜,問道。

  吉星點頭,“京兆尹已經接案了,只等狀子過了審,就開堂。”

  “那對老夫婦呢?”

  吉星道:“眼下住進了榮生客棧,等著京兆尹傳喚。”

  “好!吉星,你現在就去榮生客棧,想辦法在那對老夫婦面前透露一句話,就說有個叫陸徽的人,前一陣子從十里莊帶了個姑娘回來,長得國色天香,眉心一顆紅痣。記住,切不可露了身份!”

  吉星領命,立刻執行。

  蘇瑜攀著廊下嬌花,嘴角冷笑。

  上一世,這對老夫婦進京尋女,京兆尹雖接了案子,可查來查去不及他們查到陸徽頭上,陸徽就提前得了消息,將這對老夫婦殺害,此案也就成了沒有原告的案子,最終不了了之。

  直到后來陸徽和雍陽侯結仇,雍陽侯欲要置陸徽死地,這案子才又被翻出來,陸徽無計可施,求到她面前來尋求庇護。

  那個時候,她剛剛了結蕭悅榕和陸清灼,正對陸家上下恨之入骨,他突然頂著某個身份冒出在她面前,她又怎么會管他,自然一口回絕。

  誰承想,陸徽竟是趁著她外出,買兇將她綁架,欲要行奸污逼迫之事。

  她被綁架,趙衍不聞不問,三叔恰好領命外出,若非吉星吉月武功高強,及時將她救出,她還不知要被陸徽如何折磨,當即就綁了陸徽直接送到京兆尹,公事公辦!

  偏偏之前要置他于死地的雍陽侯,卻是在三日之后突然改變主意,使了些手段,又將他從牢里撈出來,那時候,她手邊因著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羈絆,力不從心,便任由他姑且逍遙。

  前一世的事,紛紛擾擾涌上心頭,攀著廊下嬌花,蘇瑜不經意用力,一朵開的灼灼的艷麗花朵,被她折斷。

  上一世,讓你又逍遙幾許,這一世,陸徽…你且等著!

  手中嬌花一甩,鮮嫩嬌艷的花朵落地,蘇瑜喚了吉月,“明日你去一趟杏花巷七十六號,盯緊那個叫陸徽的,若是京兆尹去抓人,莫讓人跑了!”

  吉月應聲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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