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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幫忙

  秋香園里,蕭悅榕和竇氏正說話,聽到丫鬟通報陸清灼回來了,才轉頭朝大門方向看,就見到陸清灼兩個臉頰頂著指頭印進門。

  蕭悅榕頓時大驚,噌的從椅子上起身,急步迎上陸清灼,“我的兒,怎么了這是?快,快去給小姐拿消腫止痛的膏子來。”

  上下打量一眼,見她只是面上有傷,旁處并未異樣,凝著眉頭一面扶了陸清灼坐下,一面問,“在宮里冒犯哪位娘娘了?”

  陸清灼咬了一路的嘴唇,終是一松,撲到蕭悅榕懷里嚎啕大哭,哭的肝腸寸斷,蕭悅榕被陸清灼抱著,一顆心像是讓刀子絞了一樣,拍著陸清灼的背,“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和娘說,什么事,娘都能替你解決了。”

  竇氏看著陸清灼,將鋒利的目光投向碎紅,“到底怎么了,誰打了她?”

  碎紅捏著帕子,道:“方才在二門處,小姐情緒激動,罵了蘇小姐一句不要臉,蘇小姐和她跟前的吉星打的。”

  聽到是蘇瑜打了陸清灼,竇氏一張臉頓時黑成碳,重重一拍桌子,“什么?那個孽障居然動手動打人?真是反了她了,這幾日被什么豬油悶了心,接二連三的要把我氣死!這個小孽障,她就是故意的!”

  竇氏罵的咬牙切齒,倒是蕭悅榕冷靜些,問碎紅,“好好地,清灼對蘇瑜一向體貼,怎么就情緒激動到口不擇言呢?”

  碎紅抿唇,看了陸清灼一眼,道:“今兒在宮里,小姐和三殿下的事,不知被誰傳開了,流言蜚語,說的很是難聽,說…..說…”

  “說什么!”竇氏厲聲道。

  “說小姐為了飛上枝頭變鳳凰,引誘三殿下,還未婚先孕,懷了三殿下的孩子!”這話就是她自己說出來的,此時對著竇氏和蕭悅榕,碎紅心虛的渾身發顫。

  好在此時陸清灼哭的昏天黑地,倒也無人注意她的異樣。

  碎紅此言落下,正放聲嚎哭的陸清灼頓時聲音一頓,從蕭悅榕身上起來,紅腫的眼皮朝竇氏看去,顫顫巍巍道:“祖母,不是別人散布謠言,就是蘇瑜,是蘇瑜散布謠言。”

  說著,陸清灼腦中又浮動出御花園里趙衍冷漠的態度,眼淚撲簌簌的落,恨得一張臉五官扭曲,雙目欲要噴火一般。

  “她當著咱們的面,不肯答應嫁給三殿下,今兒在宮里,卻是賣足力氣討好皇后娘娘,又背著我和三殿下說了許久的話,偏僻無人處,誰知道他們做了什么,以至于三殿下對我,冷若冰霜。”

  說及最后一句,陸清灼傷心欲絕,才住了的哭音兒,又撕心裂肺的哭起來。

  三殿下怎么能狠下心腸來那樣對她!

  蘇瑜,你個賤人,都是你,都是你挑撥離間,才讓三殿下這樣。

  蕭悅榕心疼的抱住陸清灼,轉頭雙目含淚朝竇氏看去,“母親,蘇瑜如此,實在惡毒!毀了清灼的名聲,更是毀了咱們陸家的臉面!”

  陸清灼哭著又抬頭,朝竇氏道:“我明明沒有懷孕,現在大家卻都說我懷孕了,等我進了三殿下的府邸,可讓我怎么活,一個解釋不清,三殿下定是要以為,這是我為了進府讓人散播的謠言,如此,我還怎么做人啊!”

  竇氏陰沉的面色,像是被寒霜冰結,“去把那個孽障給我叫來,我倒要問問,我們陸家,哪點對不住她,她要這般害人!小小年紀,不學好,倒是挖空心思的學著害人!誰教她的!”

  竇氏語落,蕭悅榕抱著陸清灼母女落淚,一個小丫鬟提腳出去,直奔梧桐居。

  不過片刻,垂頭喪氣回來,“老太太,梧桐居那邊說,蘇小姐進宮累了一日,身上懶的很,什么話,明日再說吧。”

  竇氏手里的茶盞頓時就被她砸到地上,顫著嘴皮一臉陰毒,“去,告訴那孽障,她若是不來,我便從這鎮寧侯府搬出去!滿京城的人都將知道,她是個忤逆長輩的不孝女,不光是她,就是王氏的脊梁骨,也要被人戳斷。”

  小丫鬟膽戰心驚領命而去,不一會,吉星同她一起過來。

  眼見吉星進來,竇氏沉著臉坐在那里。

  吉星屈膝一福,“既然老太太想要搬走,我們小姐吩咐奴婢來幫老太太打點行李!等行李打點好了,我們小姐親自來送您。”

  竇氏頓時氣得胸痛,只覺胸口起伏,喘不上氣。

  蕭悅榕瞠目結舌看著吉星,陸清灼哭聲猝然而止。

  吉星則是面無表情,“您看是吃了晚飯再走還是現在就打點行李?奴婢都方便!”

  竇氏哪里是真的要走,不過是想要以此來威脅蘇瑜,如何想到,蘇瑜竟然不吃她這一套,還派了個丫鬟來給她收整行李,一時間,一顆心都要被慪爛了。

  戴著戒指的手啪啪拍著桌子,捶胸頓足,“她是真真要把我氣死,才甘心!”

  吉星一臉冰霜,“您這意思,就是現在就要收整行李嗎?”說著,吉星屈膝一福,“奴婢遵命。”

  言落,對從梧桐居帶來的兩個小丫鬟道:“去幫著收拾,小姐說了,平日里送的那些衣裳脂粉什么的,就不必留下了,至于首飾,陸家的東西咱們一點不留,但是咱們府上的,也都要清點清楚,收到庫房里去…”

  我那句話是這個意思了!竇氏心頭一聲怒吼。

  不等吉星說完,竇氏就覺胸腔熱血翻滾,舌頭根一陣腥甜,張口哇的就吐出一口濃血,有心想要兩眼一閉暈倒過去,卻又怕她要是真的暈了,萬一再睜眼人就不在鎮寧侯府了,那可怎么辦!

  大事未成,她絕不會離開!

  可眼下…眼下她自己說要離開,這局,又該如何扳回來,莫非對著吉星這個下人低下一頭?

  竇氏懊悔的腸子都青了!

  好好地,干嘛非要作死的用離開來威脅蘇瑜!

  這個蘇瑜…真是和她母親一樣的惡毒!

  以手撐著桌子,竇氏張口大喘氣,腦中千回百轉,想著該要如何應對。

  吉星似有若無朝碎紅睇了一眼。

  碎紅頓時會意,看向竇氏,道:“那個…那個…今兒蘇小姐還說,三殿下三日之內,必定會將小姐抬進府的,老太太,咱們要是現在走了,那小姐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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