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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樣也要去試試。只是若是胡宗憲不聽呢?
羅信將地圖鋪在了桌子上認真地看去,手指在地圖上輕輕地劃動。他的眉毛皺得越來越緊,最終閉上了眼睛。
半響,等到羅信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雙眸精芒閃爍。
第二天.
賀年來到了二堂,沒有見到羅信,卻見到了魯大慶,魯大慶告知他,羅信病了,這幾天誰也不見。賀年向著后衙望去,便見到萬大權帶著兵正目光嚴厲地守衛在后衙。
賀年請求探病,卻被魯大慶拒絕。他看到衙門內很多士兵正在往外走,便問道:
“他們這是…”
“他們都說戚將軍和羅將軍的兵,之前都是借給侯爺的,如今部堂大人抽調他們,所以他們都要趕往蘇州。”
賀年聽完點點頭,也沒有往心里去,心中只是擔心羅信的病情,郁郁而去。那四百士兵則是離開了杭州,狂奔而去。
距離杭州城外二十里,有一處莊園,這四百士兵來到莊園前,那莊園的大門打開,四百士兵催馬沖了進去。莊園的大門緩緩關閉,四百士兵在莊園內勒住了戰馬,紛紛跳躍而下。
此時,從莊園深處走出一個人,來到了一個剛剛從戰馬上跳下來的士兵深施一禮道:
“屬下見過家主。”
那個士兵赫然是喬裝打扮的羅信,羅信聞言笑道:“老李,東西做了多少?”
“做了六千多顆了!”
“好!帶我去看看!”
“好,家主,請隨屬下來。”
這個老李不是別人,正是被羅信從北方招攬過來的第一批老兵,這批老兵可不是傷病,而是逃兵,是從北方邊關逃出來的老兵,是被唐壯勾引逃出來,投奔羅信的老兵。這第一批有著八百人,這八百人來到杭州之后,就被羅信安排到城外的莊園內,這個莊園也是羅信讓鏢局購買下來的。
這八百人來了之后,羅信給他們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制作霹靂彈,如今他們在這里已經制作了八千顆。
大約兩刻鐘之后,莊園的大門再度打開,羅信只是帶著十個人,喬裝改扮,騎馬向著蘇州飛奔而去。
還不到中午,羅信便已經進入到蘇州城,然后便直奔總督府。他讓一個士兵上前告知門口士兵,說是帶來了羅信的一封信,要立刻交給胡宗憲,但是得到的消息卻是胡宗憲不在。
問胡宗憲去了哪里,卻被守門的士兵橫眉冷對,差點兒把羅信他們當作細作給抓起來。羅信不能夠暴露身份,便只好落荒而逃。好在總督府留下的士兵并不多,倒是讓羅信他們逃掉了。
羅信一行人跑出了蘇州,在十里長亭停了下來,羅信坐在馬上緊緊鎖起了眉頭思索著,如果胡宗憲真的準備全力以赴,那么他便應該去了水軍,羅信便一咬牙,帶領著十個手下,向著水軍營寨飛奔而去。
將近黃昏時分,羅信一行人疲憊地來到了水軍的營寨之外。距離水軍營寨還很遠,便被一支斥候小隊攔住了去路,羅信騎馬上前拱手道:
“這位兄弟,在下是杭州同知羅大人手下,羅大人有一封親筆書信給部堂大人。”
那個斥候上下打量了羅信一眼道:“把書信拿來。”
羅信含笑搖頭道:“羅大人叮囑在下要親自送到部堂大人的手中,還請兄弟通報一聲。部堂大人和我家大人的關系,我想大家都應該清楚。”
那個斥候尋思了一下,對于胡宗憲和羅信的關系很好,在軍中有些傳聞,他也聽到過。便道:
“你在這里等著。”
“多謝兄弟!”羅信含笑拱手。
那個斥候掉轉馬頭,向著水軍營寨的方向飛奔而去,余下的士兵依舊警惕地戒備著羅信等人。時間飛快地流逝,已經過去了兩刻鐘的時間,那個斥候卻依舊沒有回來,羅信心中越來越焦躁,此時太陽已經完全落山,天色已經漸漸地黑了下來。
又過去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才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夜色中便見到那個斥候飛快地奔騰而來,待來到羅信的近前,以勒戰馬道:
“隨我來!”
羅信回頭對自己的十個手下道:“你們在這里等著。”
話落,便跟著那個斥候向著水軍營寨的方向飛奔而去。當進入到水軍營寨大門之后,便看到所有的士兵都已經上船,就等著開船起航。羅信不僅偷偷松了一口氣,胡宗憲還沒有開始出兵,一切還來得及。但是,隨后他的心又是一緊,如果胡宗憲不聽自己的怎么辦?他的心又焦躁了起來,就在這種焦躁的心情中,羅信來到了一艘大船之上,當他走進船艙之內時,便看到船艙內坐著很多將軍,戚繼光和羅青也在內,而胡宗憲則是坐在了中間。
聽到羅信走進來的聲音,眾人的目光不由都望了過來,然后胡宗憲等認識羅信的人便不由神色一呆。
“不器,你…怎么來了?”胡宗憲愣愣地望著羅信道。
“部堂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此時羅信也顧不得客氣,而是直接說道。
胡宗憲倒也沒有猶豫,立刻點頭道:“不器,你隨我來。”
“謝部堂大人!”
羅信跟著胡宗憲來到了令一個船艙,羅信反手將艙門關上,胡宗憲望著羅信道:
“不器,你匆匆而來,所為何事?”
“老哥,你可是想要去狼兒島?”
胡宗憲的神色就是一變道:“你怎么知道?”
羅信便苦笑道:“如今海盜在狼兒島聚會的消息傳遍大街小巷,我怎么會不知道?你又把原本已經調給我的戚繼光和我大哥調走,我又不笨,怎么會想不到?”
“呵呵…”胡宗憲笑道:“不器,等著老哥我這次出兵之后,東南形勢便會完全改變,到那個時候,再也不用擔心倭寇之亂,你也不需要那么多的士兵保護你了。”
“老哥,你不是在和王直和談嗎?怎么又要出兵攻打王直?”
“老弟,你還是年輕啊!”胡宗憲眼中帶著淡淡地驕傲道:“我原本就沒有想和王直真正的和談,只是為了利用他,最終的目的是消滅他。如今他給了我這個機會,我還與他和他和談什么?只要這次殺了他,再將那些海盜頭子盡皆斬殺,到那個時候,就是我們清剿倭寇的時候了。”
“老哥!”羅信的心中有些焦急道:“你有沒有想過這是一個圈套。”
“圈套?”胡宗憲突然笑了起來:“什么會?這可是我的細作得到的確切消息。”
羅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了下來道:“老哥,王直一直想要歸附朝堂,而且如今陛下已經下旨開海,他怎么可能在這個時候,聚集倭寇?”
“這個可說不好!”胡宗憲淡淡一笑道:“也許是王直想要借此統一倭寇,凡是不和他一條心的倭寇,都會被他殺死在狼兒島。如此他統一了所有的倭寇,便握有更大和我談判的底牌。”
“那如果不是這樣呢?而是其他倭寇害怕王直像之前一樣,和朝堂聯手剿滅他們,故意散布出來的消息,然后待老哥率領大軍出征,蘇杭空虛,他們突然攻打蘇杭呢?”
“這怎么可能?”胡宗憲差異地望著羅信,一副看白癡的模樣。
“完全有可能!”羅信認真地說道:“那些倭寇和王直不同,王直在海外占據三十六島,已經有了基礎,可以說他已經有了一個小國的雛形。所以他不再想當海盜,他不再想當假倭,他想要有個光明正大的名分,所以他一心想要和朝堂談判,想要被朝堂招安。
但是,其它海盜和倭寇不同,他們沒有王直那樣雄厚的基礎,他們只能夠當海盜,當倭寇,或者和大明的世家豪強走私。所以他們絕對不允許王直被招安,因為他們都知道,一旦王直被招安,接下來就是他們的末日,王直和朝堂一定會聯手哦,將他們剿滅,所以他們必須破壞王直和朝堂的聯手。而破壞王直和朝堂聯手的唯一辦法,就是殺了我羅信,只要我羅信一死,開海的事情就算不結束,也會拖延下去。而且一旦我死了,我死的原因是老哥將所有的能戰之兵都調走,攻打狼兒島,而實際上狼兒島又根本沒有一個海盜,老哥你勢必受到牽連,那個時候,老哥你勢必不能夠再在東南了。如此,我們兩個一死,一調離,招安王直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這才是那些海盜想要的結果。”
胡宗憲古怪地望著羅信,半響,眼底閃過了一絲隱晦地不屑,心中暗道:
“大明軍神也不過如此!”
只是臉上卻是一沉道:“不器,你是說那些海盜和倭寇給我下了一個圈套,吸引走我的大軍,實際上狼兒島空無一人,他們準備攻打蘇杭?”
“是!”羅信堅定地點頭。
胡宗憲笑了笑道:“不器是擔心只攻打杭州吧?”
“老哥你…”羅信的臉色沉了下來。
胡宗憲擺擺手道:“不器,這件事不可能是一個圈套。你不知道王直在海上的威信,那些海盜和倭寇不敢和王直作對。”
“那是沒有被人逼到絕境,如果大明開海,再招安王直,那就是把他們逼到了絕境。”
“你想多了!”胡宗憲淡淡地說道:“而且,那些倭寇和海盜也就敢上岸搶掠一些鄉村,最多攻打縣城罷了,他們絕對不敢攻打像蘇杭這樣的府城。”
“老哥…”
“不器,你不要說了,我心已定。”說到這里,胡宗憲神色凝重地說道:“正如你說的,我胡宗憲如今拖不起,必須盡快將倭寇消滅,哪怕不能夠消滅,也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取得一場大捷,否則陛下定不饒我。不器,你也不想老哥我被陛下砍頭吧?”
“可是…如果這真是一個圈套,后果你想到了沒有?”
胡宗憲的心中現出一絲不悅,心中暗道:“你當初可是說過不參與抗倭之事,事到如今卻跑到我面前指手畫腳。”
臉色不由一沉道:“即使倭寇上岸,不器你也可以把心放進肚子里。我在蘇杭也留有軍隊。”
羅信不由氣苦道:“你留下的那些并能戰嗎?”
胡宗憲神色猶豫了一下道:“大軍已經萬事俱備,這個時候不能夠退。”
“老哥,你好好想想,倭寇聚會的事情這么可能宣揚如此沸沸揚揚?這不是圈套是什么?”
胡宗憲微微皺起了眉頭思索了一下道:“這應該是王直故意如此,讓我知道他現在就在為朝堂效力,表達他的誠意。”
“你…”羅信已經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不器!”胡宗憲神色變得誠懇道:“雖然我如今在和王直談判,但是那是一個慢功夫,陛下等不了,所以我也等不了。如果我再拖下去,恐怕還沒有等我和王直達成協議,陛下的錦衣衛就來到我總督府門口了。所以,你要勸我了。我斷定,一定是王直想要表達他的誠意,提前整合多有的倭寇,凡是不聽他號令的倭寇,不管是真倭還是假倭,他必定會全部殺掉,我就等到狼兒島混亂之時,殺進去,一勞永逸。”
羅信的心中充滿了無奈,他知道勸不住胡宗憲了,只好道:“要不,你把戚將軍和我大哥的軍隊給我。”
“不行!”胡宗憲斷然道。
羅信一咬牙道:“那你只把我大哥的軍隊給我。”
“不行!”胡宗憲凝聲道:“不器,這次戰役對我異常重要,我必須全力以赴。”
“老哥…”
“你不要說了,我要立刻出發了。來人,送客!”
“算了,我自己走!”
羅信也怒了,一甩袍袖,推門離去。下了大船,翻身上馬而去。胡宗憲站在甲板上,望著羅信離去的背影,雙拳緊緊地握緊,低聲呢喃道:
“我一定會成功。”
“大人!”
十個人見到羅信飛馬而來,急忙迎了上去。羅信面沉似水,低聲喝道: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