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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章 上奏前后

  這么一比較,他們兩個就更加失意了,只覺得未來一片黑,再也沒有了希望。

  “唉…”陳以勤嘆息了一聲道:“我們這么辦?難道就這么庸庸碌碌一輩子,作為看客?看著徐階,高拱和羅信攪動風云?”

  殷士儋也嘆息了一聲,神色蒼老了許多,思索片刻道:“如今我們留給裕王的印象很不好,又得罪了徐階,高拱和羅信,我們還有出路嗎?”

  說到這里,他苦笑了一聲道:“陛下我們根本就接觸不上,裕王是未來的陛下,我們想要再得到裕王的信任…說實話,我沒有信心。裕王已經有了徐階,高拱和羅信,已經不需要太多了。

  如今徐階和高拱當政,不可能給我們兩個機會。將來是羅信當政,更不可能給我們機會。我們不是看客是什么?”

  “難道我們就這么一輩子?我不甘心。”

  “如果不甘心,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么辦法?”

  “裕王那邊不用想了,就算裕王想要左膀右臂,如今有徐階,高拱和羅信,都多了一條,我們湊不上去。”

  “那…你的意思是?”

  “我們要在高拱,徐階和羅信三個人中選擇一個投靠。”

  “投靠他們三個人?”陳以勤脹紅了臉。

  “你也別覺得委屈和難堪,我現在看清楚了,徐階,高拱和羅信都是高人,不是我們兩個能夠相比了。以前我們有些夜郎自大了。”

  “我們怎么就不如他們了?”陳以勤不服氣。

  “說天大的道理沒有用,咱們就說事實,就憑徐階是內閣首輔,你如他嗎?”

  “不如。”陳以勤神色黯然。

  “高拱為內閣次輔,你如他嗎?”

  “不如。”

  “羅信北邊平定草原,南邊平定倭寇,解決大明財政,年僅二十,便為正四品。你如他嗎?”

  “不如。”

  “那我們投奔他們三個,有什么丟人的嗎?”

  “不是!”陳以勤辯解道:“我們以前得罪過他們,而且得罪得還不清。”

  “沒有永久的敵人,只有永久的利益。”殷士儋沉聲道:“只要我們拿出誠意,又為他們征得利益,他們便會接納我們。”

  陳以勤也被殷士儋說得心動,便道:“那我們要怎么做?”

  “怎么做那是第二步,第一步我們要決定投奔誰。”

  “你覺得我們投奔誰好?”

  “看近,我們應該投奔徐階和高拱,看遠,我們應該投奔羅信。”

  “那…我們總得先選一個吧?難道就不能夠遠近俱得?”

  殷士儋思索了片刻道:“也不是不能。”

  “說說。”陳以勤神色一振。

  “這些日子我認真觀察了朝堂,實際上還是雙雄會,是高拱和徐階爭斗。羅信還是太弱小了。只是一個有潛力的勢力,而在之前,最強的便是徐黨。所以,高拱和羅信便聯合了起來。如果我們在這個時候,彈劾徐階,便是向高拱和羅信交投名狀。

  你想一想,高拱是徐階的政敵,羅信和徐階有私仇,我們彈劾徐階,算是為他們兩個出了大力,他們沒有理由再排斥我們兩個。高拱是近在的利益,羅信是遠在的利益,如此不就遠近俱得了嗎?”

  “善!”

  陳以勤雙目放光:“那…我們彈劾徐階?”

  “啪!”殷士儋一拍桌子道:“我們就彈劾徐階。”

  “要不要先通知一下高拱和羅信?”

  殷士儋思索了一下道:“不要。我們現在通知他們,他們未必會信任我們,說不定還會懷疑我們的目的,不會同意。所以我們先干,一旦我們牽頭之后,高拱和羅信看到了機會,一定會彈劾徐階,那個時候,他們就必定承我們的情,然后我們再去找他們,告訴他們,這份彈劾就是我們交上去的投名狀。”

  “好,就這么辦。”

  “我們兩個立刻就開始寫。”

  兩個人來到了書房,便開始寫奏章。要說這殷士儋和陳以勤也不會一點兒準備都沒有。他們兩個想要在裕王面前,取代徐階,高拱和羅信的位置,怎么可能不收集三個人的黑資料?

  高拱和羅信的黑資料他們沒有找到什么有價值的東西,高拱為人是真的清廉,很難找到什么黑資料。而羅信做事謹慎,更是難以找到黑資料。

  但是,徐階的黑資料還真是被他們找到不少,兩個人將那些黑資料都翻了出來,逐條逐條的篩選,然后又組織語言,一直寫到了凌晨,兩個人的臉色都顯得蒼白,滿眼血絲,但是精神卻極為亢奮。殷士儋一拍奏章道:

  “我們先吃早飯,然后就將奏章送上去。”

  兩個人吃完了早飯,便精神抖擻地去送奏章了,送完了奏章,兩個人便有些昏昏沉沉地往回走,畢竟一宿沒有睡覺,此時兩個人恨不得立刻回家,倒在床上狠狠地睡一覺。反正也沒有人查他們的崗。

  正行走見,便聽到前方傳來了兩個人說話聲。

  “子玉,這次不器可是把徐階弄得夠嗆,幾乎讓徐階身敗名裂啊!”

  “呵呵…”張洵笑了兩聲道:“浩德兄,徐階這次可是名望和權力都大降啊,在他名聲鼎盛的時候,都拿不器沒有辦法,以后恐怕更是拿不器沒有辦法了。”

  殷士儋和陳以勤精神就是一振,他們已經從兩個人的背影看出來是羅信的好友周玉和張洵。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便放輕了腳步,跟在了后面,偷偷地傾聽著。

  “浩德兄。”張洵輕聲道:“你說,這次有沒有機會把徐階給弄下去?”

  周玉便嘆息了一聲道:“不可能!”

  后面的殷士儋和陳以勤心中便是一凜,急忙豎起了而過。前面的張洵有些不服氣道:

  “為什么不可能?難道陛下會允許徐階這個蛀蟲?如果我們聯合一些人上本彈劾徐階,我看未必就沒有機會。”

  “萬萬不可。”周玉匆忙道。

  “你不會這么膽小吧?”

  “不是膽小的問題。”周玉翻了一個白眼道:“如果有機會,你以為不器會不召集我們?”

  “是啊!”張洵也奇怪道:“這次不器好像就是為了讓徐家破財,沒有借此彈劾徐階的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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