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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四章 王翠翹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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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這個忙沒有絲毫危險,只是幫著銷贓…

  毛海峰停了下來,他看到王翠翹進了一家衣料店,便在對面牽著馬靠在了墻上,望著衣料店的大門,嘴角漸漸地浮現起笑容。

  大約兩刻鐘的時間,王翠翹拿著一塊料子從里面走了出來。毛海峰就牽著馬站在對面,實在是太顯眼了,王翠翹一下子就看到了毛海峰,手中的料子就掉在了地上。

  毛海峰牽著馬來到了王翠翹的跟前,彎腰將那塊料子撿了起來,還伸手拍打了幾下,遞給了王翠翹,笑瞇瞇地說道:

  “嫂子,我們找個地方聊聊?”

  王翠翹的心沉了下去,但是也從震驚中蘇醒了過來,點了點頭,默默地跟著毛海峰來到了一家飯館,毛海峰要了一個包間,點了四菜一湯和一壺酒。兩個人坐在包廂內都沒有說話,一直等到酒菜上齊,包廂門關上,毛海峰才給王翠翹和自己分別倒了一杯酒,然后端起酒杯道:

  “嫂子,我敬你。”

  王翠翹將酒杯撥到了一邊,端起了茶杯道:“我不喝酒。”

  毛海峰臉色便現出了笑容道:“是怕羅大人聞出酒味?”

  王翠翹的手就是一抖,茶水濺了出來。方向了酒杯,冷冷地望著對面的毛海峰道:

  “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毛海峰也放下了酒杯道:“你是怎么進到羅大人府中的?”

  王翠翹自嘲地一笑道:“我流落到杭州,被羅大人買進府中當丫鬟的。”

  “這么巧?”

  “就這么巧!”

  毛海峰微微瞇起了眼睛,半響道:“嫂子,你不會是故意找機會被羅信買進府中,要殺了羅信為徐海報仇吧?”

  王翠翹閉口不言,毛海峰便以為自己猜中了王翠翹的心思,于是便道:

  “嫂子,你知道徐海沒死嗎?此時他正像一條瘋狗一般攻打我們。”

  王翠翹眉毛就是一跳:“是你們偷偷搶走了徐海的船?”

  “放屁!”毛海峰氣憤地說道:“如果真是那樣,我們也認了…”

  毛海峰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然后對王翠翹道:

  “嫂子,我人、推測一定有一支神秘的海盜搶走了你們的船,然后趁著徐大哥和我義父開戰之際,偷襲了我們兩個島嶼,我們和徐大哥相爭,他漁翁得利。嫂子,我們必須把他們揪出來,他們是我們共同的仇人。”

  聽到毛海峰詳細地解說,王翠翹此時的心中更加認定那梁宇就是毛海峰口中的那個人,只是此時的王翠翹已經不是以前的王翠翹了,她現在最怕的就是提起過去,最好能夠將過去忘得干干凈凈。她和徐海根本就沒有感情,她是被徐海抓去逼著成親的。她根本就無意幫徐海報仇。

  他很珍惜如今的生活,正想著給羅信做衣服呢,在這個時候和毛海峰扯上了關系,那不是自掘墳墓嗎?

  而且從毛海峰的話中她明顯聽出來,毛海峰是想要她做內奸,羅信雖然對她沒有以誠相待,但是對她也足夠好,她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羅信會信任她,她美好的生活就在前方,而毛海峰就是破壞她美好生活的人。

  但是她也知道拒絕毛海峰的結果,正想和如何應付毛海峰,毛海峰也看出來王翠翹猶豫的神色,他的臉色就是一變,露出了譏諷之色道:

  “怎么?你還喜歡上了羅大人不成?你別做夢了,做一天海盜,就一輩子是海盜。而且你是什么身份?殘花敗柳,如今羅大人不知道你的身份來歷,如果知道了,你認為羅大人會不殺你?

  王翠翹心中就是一凜,她倒是不怕毛海峰告訴羅信自己的身份,因為羅信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是毛海峰要是滿大街去嚷嚷自己的身份,讓整個東南都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個時候,就算羅信想要保自己,恐怕也保不住了。羅信是大明官員,是狀元公,是大明的大儒,就算是羅信想要保她,他的妻子,他的父母,他的家族也不會允許。

  “別在抱有幻想了!”毛海峰譏諷地說道:“羅信容不下你,只要你肯和我合作,將那個神秘海盜揪出來,我回去說服義父和徐大哥合作,將那支神秘海盜剿滅,然后聯手與大明談判,到時候我們都能夠在大明撈到一官半職,而且我們還在海上,不受大明的束縛,這多好?”

  王翠翹此時已經失去了方寸,但是心中卻知道在這個時候不能夠和毛海峰翻臉,只好先點頭應承了下來。見到王翠翹答應,毛海峰心中大喜道:

  “嫂子,你回去盡快將事情摸清楚,將今日到羅信府上的那個新羅商人的貨物清單弄出來,我明日去市舶司找羅大人也要那份清單,到時候對一下,如果兩個清單一樣,而且沒有我需要的貨物,就可以將那些商人放到一邊。如果兩個清單一樣,而且有我需要的貨物,就證明新羅的商人就是那支打劫我們的海盜。如果兩份清單不一樣,羅大人給我清單上沒有我需要的貨物,而你的清單上有,這就證明羅大人也參與了進來,那我就要回去和義父說,和大明談判的時候,要多加小心了,堅決不能夠上岸。”

  王翠翹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市舶司,將買的衣料隨手扔在了床上,這個時候她哪里還有心思給羅信做衣服?

  她一會兒坐下,一會兒站起來,最終眼中的神色變得堅定。

  忙了一天的羅信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推開房門,便看到王翠翹已經躺在床上為他暖床,見到羅信進來,便小心翼翼地從被窩里面爬了出來,披上外衣,服食羅信洗漱脫衣,然后兩個人重新鉆進了被窩里面。

  羅信今日心思重,沒有心情和王翠翹,只是躺在那里想著羅勝說的事情,心中衡量著自己要不要去一趟臺灣。王翠翹今日也同樣心思重,躺在羅信的懷里,手指在羅信的胸前輕輕地畫圈,在思索著怎么和羅信攤牌。

  半響,羅信終于感覺到了王翠翹一直在用手指畫著他的胸脯,偏過頭看了王翠翹一眼道:

  “有心事?”

  王翠翹神色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點頭道:“奴家今日出去買衣料,想要給老爺做一件衣衫,但是…但是碰到了毛海峰。”

  羅信的目光就是微微一凝:“他認出你來了?”

  “嗯。”

  “后面呢?”

  王翠翹就把毛海峰說過的話原原本本地說給了羅信聽,羅信聽完心中就是一緊,看來這毛海峰不容易對付啊!竟然已經開始懷疑我了。

  “老爺…”王翠翹欲言又止。

  “嗯?”羅信一邊思索著一邊應道。

  “那…梁宇是不是大人在海上扶植的勢力?”

  羅信便偏過頭直直地盯著王翠翹,王翠翹的心中便是一片慌亂,她感覺到自己在羅信的目光下,就是一個透明人,自己的一切想法都會被羅信識破。再想到羅信的學識和智慧,也覺得自己就算想要隱瞞自己的想法,也最終會被看破,那還不如一開始就實話實說,反正死活就看這一回了,將牙一咬道:

  “大人,奴家的身世背景您也了解,就是這樣您也在奴家最困難的時候收留了奴家,而且奴家很珍惜現在的生活,也很喜歡服侍大人。

  但是…奴家害怕。”

  “害怕?”羅信淡淡地說道:“你怕什么?”

  聽到羅信淡淡地聲音,王翠翹的眼中就留下了淚水,哽咽著說道:

  “奴家的身份奴家自己知道,而且奴家還是殘花敗柳,根本就不配老爺,都是老爺垂憐。但是,老爺的家人會允許奴家進門嗎?”

  羅信的心中一動,王翠翹擔心的事情很可能發生。陸如黛家是書香門第,如果王翠翹只是一個單純的青樓女子,羅信納妾也沒有什么,陸如黛也不會有太大的抵觸,但是王翠翹不是普通的青樓女子,而且還是嫁了兩次人的殘花敗柳,更是一個海盜,別說是陸如黛了,就是自己的父母也不會同意。

  “奴家不想要離開老爺!”王翠翹抬起頭望著羅信道:“所以奴家想要成為一個對老爺有用的人,成為老爺的得力助手。哪怕將來進不了老爺的家門,也能夠為老爺做事。”

  羅信的心中就是微微楞了一下,隨后便心中感嘆,這青樓出來的人,思維原本就與正常人家的女子不同,王翠翹又做過海盜,這思維就更超前了。不過,王翠翹如果真的忠心于自己,倒還真是自己的一個得力幫手。

  不過…她行嗎?心中便決定試探一下,輕聲道:“那你覺得如今這件事情要如何做?”

  “老爺原來的計策是怎樣的?”

  羅信倒也沒有隱瞞,他還是信任王翠翹的,而且他也相信自己的實力。就算王翠翹真的甘心做間隙,還想著回到徐海的身邊,讓毛海峰知道了自己的計劃,知道了自己在海上還有一支力量,他也不害怕。和王直談判不成,那就打唄。至于臺灣島,只要羅勝不是主動顯露出來,茫茫大海中,想要找到臺灣島也不是那么容易,所以羅信也將這邊的計劃原原本本地說給了她聽。

  王翠翹聽完,尋思了一番道:“老爺,您有把握瞞得住毛海峰?”

  羅信也略微沉思了一下道:“毛海峰這次上岸的一共有十八個人,每個人都都派人盯著,他在杭州還聯系了三個暗線,也被我發現了,在海上還有一條船,上面有八十六個人。這里是我的地盤,想要瞞天過海并不困難。”

  “老爺,您是想要王直和徐海兩敗俱傷,還是想王直迅速地將徐海給滅了?”

  “我當然想要王直和徐海兩敗俱傷。如此你老爺我就能夠成為海上唯一的霸主。”

  “那就不如將毛海峰給殺了。”

  “殺了?”羅信驚訝道。

  “嗯!”王翠翹點頭,這個時候的王翠翹臉色再不是一副小女人的模樣,而是有了幾分強悍的海盜模樣。

  “老爺您就將梁宇真正的清單給毛海峰,我也拿著一份給毛海峰,如此毛海峰一定會跟著梁宇,想要找到梁宇的老巢。到時候梁宇在海上將毛海峰殺掉,大人在杭州將他的人也全部干掉。

  奴家跟著梁宇去那個臺灣島,然后讓梁宇給我一批船和信得過的人,我拿著毛海峰的人頭去見徐海,幫助徐海和王直爭斗。然后大人可以源源不斷地派人和我匯合,我就說是我招攬來的,如此徐海的實力會不斷地提升,號召力也就越來越大,實力也就會越來越強,和王直也就會斗得越來越激烈。而我會漸漸地把握住徐海的話語權,有著大人的支持,再加上我在徐海那邊的名聲,應該很容易做到這一點。到時候徐海一死,我就能夠完全掌控這支力量。”

  看到羅信還在那里沉思,王翠翹又道:“老爺,您放心,您的人我不會讓他們輕易有傷亡,我會讓徐海的人出現在最危險的地方。”

  羅信嘆息了一聲,輕輕搖了搖頭道:“不行。”

  “為什么?”王翠翹失落地問道。

  羅信認真地看著王翠翹道:“我不管你以前嫁給了誰,但是如今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會允許別的男人再碰你。”

  王翠翹神色一愣,繼而幸福地笑了。將身子膩在羅信的懷里,輕聲道:

  “老爺,您放心,我不會讓徐海碰我一下的。”

  羅信定定地望著王翠翹道:“徐海是你的丈夫,你又回到了他的身邊,他會不碰你?”

  “我如果是一個人回到徐海的身旁,他自然會碰我。但是,如果我帶著一批人回去,他就是想要碰我,我不同意,他也碰不得我。”

  羅信沉吟了一下道:“不行,我還是不放心。”

  “老爺,您就相信奴家吧。”王翠翹心中著幸福,眉眼橫行道:“我這次回去就和他談判,告訴他我這次就是回來向王直報仇的。將王直殺了之后,大家平分王直的地盤,以后各自干各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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