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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走了大約一百多米,羅信便走進了一家酒樓,要了一個包廂,坐了進去。萬大權站在了窗戶邊,向著下面的街道望去。酒樓的伙計很快上了四菜一湯,外加一壺酒,大約兩刻鐘之后,對面的街道上走過一個人,朝著樓上窗戶后面的萬大權露齒一笑,輕輕點了點頭,然后便慢慢離去。萬大權臉上露出了笑容,回到了羅信的面前低聲道:
“那些跟蹤的探子都殺了。”
“嗯!”
羅信輕輕點了點頭,他知道跟蹤自己的人很多,那些人中不僅有東南的豪強世家,還有胡宗憲的人,甚至還有倭寇的人。但是羅信毫不遲疑地將他們都殺了,哪怕是胡宗憲的人也不例外。他不需要知道那些探子是誰的人,只要跟蹤自己,那就全部殺掉。
在東南,不露出獠牙,會被人吃得連渣都剩不下。
“沒有留下痕跡?”
“不會,都是老手!”萬大權露牙一笑。
“坐吧!”
“是,侯爺!”萬大權打橫坐下。
又過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包廂門響起了敲門聲,萬大權站了起來,來到門前,將房門打開,便見到外面站著一個長相十分普通的中年人,那中年人見到萬大權,輕聲道:
“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
萬大權也低聲回道:“使我不得開心顏。”
那中年人臉上就是一喜,擠身走進門,萬大權在身后將房門關上,心中還在琢磨著。
“侯爺不愧是大明狀元,這詩就是作的好。那小喬美人嫁了,作為男人自然不得開心顏。”
而這個時候,那個中年人已經向著羅信施禮道:“小人侯德利拜見侯爺。”
“起來吧。”
“謝侯爺。”
“坐!”
“是!”
侯德利規規矩矩地坐在了椅子上,羅信望著他道:“我問你一個問題,是東南為大明糧倉,但是如今我卻看到大街小巷遍布絲綢店鋪,這些絲綢都是從哪里來?”
“回侯爺,如今東南百姓多種桑樹,而少種糧食。”
羅信便微微皺起了眉頭道:“為什么?”
“因為養蠶。”
羅信略微思索了一下便明白了,造成這個結果的唯一一個原因就是海上貿易。
“看來這東南走私猖獗啊!”
“是!”侯德利輕聲道:“這里的世家豪強沒有不走私的,就是本朝閣老徐階家里最主要的產業也是絲綢。”
“呵呵…”羅信笑了起來,聲音中充滿了冰寒。
“還有什么消息?”
“侯爺,您別看這東南表面上富,實際上百姓苦得很。這里的管沒有一個不貪的,百姓苦不堪言,卻又告狀無門。前些年還好,出了一個海瑞海大人,不過海大人當初因為上本彈劾嚴嵩,被抓了起來,如今還沒有放出來。”
羅信的心中便苦笑不已,那海瑞何止是彈劾嚴嵩,要只是彈劾嚴嵩,這個時候早就被放出來了。他簡直就是謾罵皇上,所以如今關在大牢里面,沒有人敢為他說情。不過,羅信心中也清楚,歷史上的海瑞一直被嘉靖帝關著,但是卻也沒有殺他。一直等到嘉靖帝死了,海瑞才放出來,而且官漸漸地做大了。輕輕地搖了搖頭道:
“繼續說。”
“是,侯爺…”侯德利說了大約兩刻鐘的時間,然后臉上露出了尷尬之色道:
“侯爺,蘇州的鏢局剛剛建立起來,收集消息的渠道還沒有完全建立好,只能夠收集到這些消息。”
羅信點點頭道:“要加快收集消息的渠道,最好能夠在倭寇和海盜中埋下幾個暗探,我要知道他們的行蹤。”
“是,侯爺!”
“還有那些世家豪強,包括總督府,盡快埋下暗探。”
“是,侯爺!”
“你立刻給我辦一件事情,通知唐壯,將有戰斗能力的人給我送到杭州。”
侯德利吞咽了一口口水道:“侯爺,我們鏢局擁有戰斗能力的人并不多,這些人還得護鏢,如果這些人都離開了,這鏢局就開不下去了。”
羅信便緊鎖起了眉頭,侯德利說得沒錯,唐壯招攬的人原本就是從戰場上受傷退下來的老兵,那些老兵哪個沒有傷?還擁有戰斗能力的人肯定不多。
看到羅信鎖著眉頭,侯德利輕聲道:“侯爺,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么辦法?”羅信眉毛一揚。
“侯爺,自從我們八方鏢局建立以來,袍澤們的日子都好過了,家里也都能夠吃飽飯了,而且還能夠接濟一下還在軍中的袍澤家屬。這事兒便傳到了軍中那些袍澤的耳中,那些袍澤聽說唐鏢主創立的鏢局,都想著從軍中逃出來,加入我們鏢局。只是唐鏢主沒有同意。這還只是他們知道這鏢局是唐鏢主開的,若是知道背后有您在,他們早就逃出來了。侯爺需要一批能夠有戰斗力的老兵,不妨從這方面入手。”
羅信陷入了沉思,如今在北方已經沒有戰事,實際上從軍中招攬一些老兵也不影響邊關的防御。而且北方邊關陳兵百萬,別說少個幾千人,就是少個幾萬人,也沒有什么了不起。看到羅信在那里沉思,侯德利便又道:
“侯爺,軍中的兄弟們過得苦啊,軍餉被上官七扣八扣,到手里的沒有幾個,很多人連老婆都討不到,就是討了老婆的兄弟也養不起。而且就算侯爺不去招攬他們,每年也有數萬逃兵。”
“數萬逃兵?”羅信神色一緊:“怎么這么多逃兵?每年就有數萬,那數年下來,邊關哪里還有兵?那些將官就不害怕嗎?”
侯德利的臉上便現出了憤怒之色道:“他們巴不得逃兵越多越好,那樣他們就可以吃空餉。”
羅信閉上了眼睛,臉上現出了痛苦之色。這大明真是爛到了根。
“侯爺…”
羅信睜開了眼睛,目光中現出了堅定之色道:“以最快的度通知唐壯,從軍中給本侯招攬五千能戰之兵。要求是,先是要做過水手的。其次是要會水的,這兩項都沒有了,再招攬其他人。”
“是!”侯德利點頭道:“不過,侯爺,想要招攬到做過水手的恐怕不多,最多是招攬一些當過漁民,駕過漁船的人,會水的倒是應該不少。”
“去吧,讓那些人6續進入杭州,我會盡快給他們安排。”
“是,侯爺!”
侯德利站了起來,輕輕地開門走了出去。羅信朝萬大權招手道:
“吃吧。”
“是!侯爺!”
萬大權也不是第一次跟著羅信吃飯,倒是也不拘束,甩開腮幫子吃了起來。不到兩刻鐘的時間,兩個人就吃完了飯,走下了樓梯,沿著大街向著總督府走去。
第二日。
羅青和羅勝便風塵仆仆地趕來,羅信沒有在總督府招待他們。而是帶著兩個人來到了一家酒樓,要了一個包廂,萬大權站在包廂外面,不讓任何人進入。
包廂內。
羅青望著羅信道:“小弟,你這么急著叫我們來做什么?”
羅信便將和胡宗憲合作的事情講述了一遍,羅青尋思了一下道:
“小弟,這件事不妥啊!”
“有何不妥?”
“你是想要我們帶來的那五百兵成為水手,然后駕駛著兩艘海船出海做海貿?”
“怎樣?”
“目標太大啊!”羅青皺著眉頭道:“如果只是做一次還好,次數多了,難免會被人現背后是你。不,一定會被人現。到時候那些人在朝堂上彈劾你,陛下他…”
“我只做一次!”羅信笑道。
“那就好!”羅青送了一口氣,然后又奇怪地問道:“只做一次,也不用將我們自己的人訓練成水手啊,就算你用部堂大人的兵,只是做一次,部堂大人也不會說什么。”
“實際上,我并不是做海貿!”羅信一邊說著一邊將桌子上的碗碟搬到了一邊,然后從懷里取出了一張紙鋪在了桌子上。
“這是海圖?”羅勝望了一眼桌子上的圖紙,驚訝地脫口而出。
“嗯!”羅信輕輕點頭。
“你從哪里弄來的?”
聞聽到羅信的話,羅青更加驚訝地問道,他在東南也呆了一段時間了,可是知道弄到一張海圖很不容易,那些海盜之所以縱橫海上,就是因為他們的海圖更全,更細。但是,他看到羅信放在桌子上的海圖包含的面積很大,而且很詳細。這不由他不吃驚。
“這是我畫的!”
“你畫的?”羅青和羅勝兩個人就更加驚奇了。
羅青吞咽了一口口水道:“小弟,這個可是開不得玩笑,如果畫錯了,那事情就大了。”
“放心,非常準。”
羅信篤定地說道,心中暗道,這能夠不準嗎?這可是我按照后世的比例畫出來的。伸出手指指著一個大島道:
“這個島我給它起名為臺灣。這個島還是一個未開的島,海盜都應該沒有現它。所以在它的上面應該連海盜都沒有,只有一些土著。我們就算要把這個海盜給占下來。”
“占據一個海盜?”羅青和羅勝驚訝地望著羅信。
“是!”羅信點頭道:“大哥,堂兄。你們兩個也應該知道,我們羅家在大明是沒有什么根基的。我們不比那些世家,無論大明是不是改朝換代,朝堂那些當官的都是從那些世家中產生。而我們羅家,只要陛下一怒,恐怕我們羅家就徹底消失了。
你們也應該知道我如今的情況,說不定哪天,陛下就會下令把我給斬了。到時候我們羅家…”
“小弟,陛下真的會?”
羅信嘆息了一聲道:“陛下壽元不久,很大的可能是他不會將我留給他的兒子,他害怕他的兒子掌控不住我,讓我也上演一出黃袍加身。”
“那你占據這個島是?”
“作為我們羅家一個安身之地,也作為我們羅家一個興旺之地。這么大的一個島,而且島上也有著土著,我們羅家完全可以在那里建國。”
“建國?”羅青和羅勝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不錯!”羅信點頭道:“我已經招攬了五千能戰之兵,隨后便會6續來到杭州。在他們來到這里之前,我需要你們兩個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那五百人訓練成水手,能夠掌控那兩艘船,在開春的時候,王直會剿滅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這個…”
羅信指著幾個海島道:“這些海島上的海盜。我相信在剿滅的過程中,一定會有漏網之魚。你們的目標就是將這些漏網的海盜堵截,搶了他們的船,將他們抓起來,編成自己的水軍。然后便不再回來,然后你們就在海上成為一支新的海盜,在最短的時間內收編小股海盜。等著那五千能戰之兵到達之后,你們就載著他們前往臺灣島,在那里建立我們真正的勢力。所以,今日我要征求兩位哥哥的意見。這個臺灣島必須牢牢掌握在我們羅家的手里,所以兩位哥哥中必須有一個留在臺灣,兩位哥哥哪個肯去?”
“我去!”羅青和羅勝幾乎同時開口。
羅信沉吟了一下道:“那就堂兄去吧。大哥也不會在東南呆太久,待我在東南站穩腳跟,我會將大哥調到北方。然后大哥便前往草原,將草原掌握在手中,讓草原成為我們羅家的另一個勢力。”
“好!”羅青和羅勝的眼中都充滿了興奮。
“大哥,你明日就回杭州。堂兄你和那五百袍澤留下,明日我會和胡宗憲打招呼。”
“信弟,你放心。我這五百兵都是會水之人,只要胡宗憲的人肯教,我保證在半個月內將他們訓練出來。只是…”
“只是什么?”
羅勝的臉上現出了為難之色道:“只是就算將那五百兵訓練成了水手,也都是一些剛剛熟悉船只的水手,特別是他們對于海戰還不熟,而且我們還只有一艘船。這如果碰上海盜的船只,只怕…只怕…”
他說到這里,羅信和羅青心中都明白了,羅信的臉上也不由現出了憂慮之色。這五百兵可都是他和羅勝的心腹,一手訓練出來的,如果就這樣死了,這對羅家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損失。不由目光憂慮地望向了羅信,卻見到羅信的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精神便不由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