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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帝臉色一緩道:“羅卿,你最近的任務就是制作火器,余下的工作暫時放下。”
羅信點點頭道:“那《元史》…只有周玉和徐時行,恐怕會拖延很多時間。”
嘉靖帝淡淡地掃了一眼,徐階心中就是一跳。嘉靖帝收回了目光,望向了羅信道:
“《元史》的重修不是幾年能夠完成的,那個不著急。”
“已經進行了有一半了,估計再有半年的時間就能夠完成了。”羅信平靜地說道:“只是我這一離開,又要耗費一些時間。”
“嗯?”
嘉靖帝的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徐階更是震驚的霍然望向了羅信,高拱的目光中卻是露出了不信。只有馬芳的臉色平淡,原本他就不了解重修《元史》的艱難。徐階短暫地沉吟了一下,神色嚴肅道:
“不器,重修《元史》是一個嚴肅的事情,萬不能等閑視之。”
“不器明白!”羅信淡淡地說道,徐階的臉色就是一滯。
嘉靖帝雖然對于徐階讓羅信編撰《元史》之事看不上徐階,覺得徐階有些小家子氣,而且心中也認為徐階這是在做無用功。羅信是你想打壓就能夠打壓的嗎?朕隨時都能夠啟用羅信。但是,聽到羅信竟然用一年的時間就能夠將《元史》重修完畢,心中也有些不悅,認為這是羅信在草草重修《元史》,這是對學問的不尊重。于是,望著羅信道:
“羅卿,重修《元史》的工作量可是不小啊!”
“是!”羅信可以不搭理徐階,但是卻不能夠不搭理嘉靖帝,于是神色恭敬地說道:
“陛下,臣在之前就研究過《元史》,已經寫了很多關于《元史》的書稿,所以可以省去大量的時間。”
“嗯?”嘉靖帝興趣上來了:“你都寫了寫什么?”
“《元史類編》、《元史新編》、《元史譯文證補》、《元書》、《蒙兀兒史記》,《元朝秘史》,《新元史》等等。”
徐階呆呆看著羅信,他知道羅信學問很高,否則也不能夠寫出《孔孟合璧》,《陽林百篇》和《陽林詩詞集》這樣的巨著,但是卻沒有想到羅信已經開始寫史書了。
這若是放在其它時間,嘉靖帝一定會讓羅信將那些書稿送給他看看。但是此時他的心思沒有放在這里,心思都在北方戰事上。只是點點頭道:
“很好,朕很期待你重修的《元史》,既然你要去工部,你就推薦一個人代替你去重修《元史》吧。”
羅信原本心中就是這個意思,要知道有著羅信的書稿做底子,重修《元史》已經不是一個耽誤提升的事情了,而是一個有助于仕途提升的機會。試想一下,一年的時間重修《元史》,完全沒有耽誤上進的時間,卻擁有了一份資歷,一份名垂青史的機會。
羅信準備推薦的就是張洵,要知道張洵如今也在翰林院,不過和羅信,周玉,徐時行做官不同,而是在翰林院內繼續學習,要一直學習三年。在這三年的時間內,其他的人都在學習,張洵卻參與了重修《元史》,這一下子就和其他人拉開了差距,對他的仕途極其有幫助。于是羅信急忙開口道:
“臣推薦張洵。”
現在對于羅信的這點兒要求,嘉靖帝自然是完全滿足,當即點頭道:
“朕知道了,明日就會讓張洵參與重修《元史》。”
徐階此時的臉色平靜,但是心中卻極為不平靜。原本是想要給羅信下個絆子,困住羅信十年。卻沒有想到羅信會用一年的時間將重修《元史》的事情做完。所以,當他離開御書房的時候,心中還是有著郁悶。
羅信離開了御書房。時間已經近午,便隨便找了一個飯館吃了一點兒,下午便來到了工部報道。
工部尚書叫作康大和,見到羅信倒是十分親切。只是幾句話,就讓羅信如沐春風,讓他對康大和產生好感。
“不器,你如今已經是軍器監,在翰林院你是從六品,軍器監可是正六品。你初入朝堂,就受陛下如此賞識,可喜可賀。”
一邊說著,一邊親手為羅信倒了一杯茶。羅信急忙站起來恭敬地說道:
“下官初入朝堂,還什么都不懂,望大人對下官多多指教。”
“不器客氣了!提攜后進,原本就是我們這些老家伙的本分。”說到這里,康大和看了一眼羅信,見到羅信神色恭敬,眼中現出滿意之色道:
“不器,估計軍器監這個職位,陛下不會讓你擔任多久,也就是戰時的暫時安排。所以,你只要將火器一事做好,不必理會朝堂其它之事,如此你便立下一功。你終究還是要回到翰林院的。你的未來起步,還是要從翰林院開始。
不過,你既然已經是正六品了,當你從工部返回翰林院的時候,一定還會升職…”
康大和給羅信詳細地解說了朝堂之事,特別是在朝堂之上要注意的事情,這一說就有小半個時辰,羅信一直認真地聽著,他知道自己的短板在哪里,他的學問沒有問題,但是他缺少的就是朝堂的經驗。
同時,他的心中對康大和也充滿了感激,他知道康大和之所以對自己如此上心,一方面是因為自己如今在士林中的地位,但是更重要的是他看好自己的未來,否則作為一部尚書,絕對不會親自傳授羅信為官經驗,直接交接一下文書,就會將羅信打發走,至于那些官場的經驗,就需要羅信自己去慢慢積累了。
康大和親自和羅信交接了文書,登記注冊,又親自領著羅信去領取了官服和官印等,這一頓忙乎,就到了下班時分,羅信和康大和告辭,向著自己的家行去。
第二天一早,羅信便來到了工部。康大和親自帶著羅信坐上了馬車,向著軍器司行去。軍器司在城郊,就是乘坐馬車也需要一個多時辰的時間。
兩個人進入了車廂內,相對而坐。羅信敏銳地感覺到今天的康大和不像昨日那么親切,眉宇之間鎖著濃濃的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