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信也在那里感概,他比其他人還要感概,他在感慨這個故事和自己曾經在前世的那個故事有所不同,前世的那個故事最終是兩個人俱都死亡。但是今世卻發生了變化,因為他知道這個上聯的下聯。
“唉…”身旁的劉秀文不由嘆息了一聲,搖著頭道:“寂寞寒窗空守寡,這實在是太難了。不器,你可能夠對出來?”
“退還蓮逕返逍遙!”羅信輕聲說道。
劉秀文神色一震,他心中早已經十分欽佩羅信,但是卻也沒有想到如此難的一個絕對,會讓羅信在頃刻之間便對了上來,不由脫口而出道:
“不器…妙啊!”
他這一嗓子聲音可是不低,而此時周圍的人都在冥思苦想那個上聯,是一片寂靜,聞聽到劉秀文這一嗓子,眾人的目光一下子便都匯聚在劉秀文的身上,再看到劉秀文面朝羅信,便又將目光匯聚在羅信的身上。就是那徐魯卿也將目光望了過來,只是此時晉陽九杰是一副晉陽九俠的打扮,倒是沒有人認出他們來。
但是…
別忘記了剛吃飯劉秀文喊出了“不器”這兩個字,在陽林縣還有誰叫“不器”?哪怕就算有人叫不器,但是剛才聽劉秀文那個激動的模樣,應該是那位“不器”已經對出來這個下聯,那么在陽林縣還有哪個“不器”能夠在頃刻之間就對出如此難的對聯?
唯有羅信羅不器!
眾人都能夠想到這一點,徐魯卿自然也就瞬間明白了過來。不由朝著羅信淺淺一笑。羅信的心中不由浮現出一絲苦笑,他是真的不想見徐家的人,還準備一會兒也不回府了。而是大家一起前往晉陽府,去周玉家住一段兒時間。
劉秀文此時也反應了過來。臉上不由現出了不好意思之色。羅信便伸手摘下了頭上的斗笠,朝著徐魯卿含笑點頭。
“羅候,真的是羅候!”
周圍的讀書人一下子就沸騰了起來,向著羅信這邊涌了過來。柳天麟一下子就急了,從劉秀文話中的意思已經聽出來,羅信似乎已經對上了那個上聯,而且聽著周圍人的呼喚,更是知道了眼前這個少年就是羅信。心中便更加相信了羅信能夠對出那副上聯,便一邊使勁兒地往羅信那邊擠著,一邊使出吃奶的勁兒喊道:
“讓讓,羅候,學生有事相求!”
他這一喊,所有的人都聽見了,想起來柳天麟凄美的故事,一個個便都停了下來,而且自動向著兩邊閃開了一條路,讓柳天麟直接來到了羅信的面前。而徐魯卿也笑瞇瞇地跟在了柳天麟的后面。
柳天麟來到了羅信的面前,朝著羅信深施一禮道:“學生柳天麟拜見羅候!”
羅信便急忙伸手相扶道:“柳師兄,不器這廂有禮。”
“羅候!”此時的柳天麟心中只有那副對聯。也顧不得客氣,便亟不可待地問道:
“您可是對出了那副下聯?”
羅信的目光便望向了徐魯卿,柳天麟是先向徐魯卿相求的,所以在徐魯卿沒有說他對不出來之前,羅信還真不好說出下聯。徐魯卿自然是明白羅信目光中的意思,便含笑道:
“羅候,魯卿對不出來。”
徐魯卿說得很干脆,但是卻沒有人笑話他,想要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對出這幅對聯。在周圍的讀書人心中就覺得根本不可能。
當然…
除了他們心中的驕傲,羅信羅不器!所以這些人都將渴望的目光望向了羅信。
羅信見到徐魯卿開了口。便也不再推辭,很是干脆地對柳天麟道:
“退還蓮逕返逍遙!”
“妙啊!”
周圍的人響起來一片贊嘆聲。就是徐魯卿在回味了一遍之后,也不禁撫掌贊嘆。那柳天麟更是激動得渾身顫抖,朝著羅信深深一揖道:
“羅候大恩,學生沒齒難忘,只是學生如今歸心似箭…”
“那還不快去!”羅信大笑道:“快去!快去!”
“快去!快去!”周圍的人一起笑著呼道。
那柳天麟也不客氣,向著周圍作了一圈揖,然后便擠出了人群,大步離去。
這個時候,徐魯卿已經含笑走到了羅信的跟前,施禮道:“羅候,數年不見,風采更勝往昔。”
聽到徐魯卿的話,周玉等人神色俱是一愣,聽徐魯卿話中的意思,他在幾年前曾經見過羅信,幾年前才羅信才多大?
再說…
徐魯卿在幾年前曾經來過陽林縣?
羅信的雙目卻是微微一瞇,他沒有想到徐魯卿會如此不忌諱地說出幾年前和自己相遇,要知道幾年前徐魯卿前來陽林縣,可是為了陷害陸庭江。
名家子弟,果然城府極深!
羅信心中不由感嘆,臉上露出了和煦地笑容道:“魯卿兄,當時不器年齡還小,不知道你就是徐閣老的長子,而且那個時候家師逢難,和魯卿兄失去了相談的機會。”
徐魯卿的臉色這就是一紅,羅信這就是在打他的臉,讓徐魯卿知道,他當初來陽林縣所做的事情,他羅信心中十分清楚。知道這是羅信在譏諷自己,若不是今日帶著任務前來,徐魯卿都能夠掩面逃走。但是想到朝廷中和自己父親爭斗的高拱,便強忍著之中的羞愧,含笑道:
“上次錯過了長談,這次我們不會錯過吧?”
羅信深深地看了徐魯卿一眼,含笑道:“不器求之不得!”
兩個人便并肩向著外面走去,人群也自動分開。
這兩個人,一個是當朝內閣首府的長公子,而且是在羅信出世之前,大明第一才子。一個是如今大儒,還沒有人敢冒然攔住他們兩個,周玉等人便跟著了后面,向著羅府走去。
“羅家哥哥!”
突然從他們的身側傳來了一個銀鈴般的聲音,羅信轉頭望去,便見到陸如黛帶著一個丫鬟和一個家丁正朝著他走了過來,便欣喜道:
“黛兒,你怎么來這里了?”
陸如黛便掩嘴輕笑道:“在家里聽說陽林酒樓的老板把你的上聯掛出來,便想著出來看看有誰能夠對出羅家哥哥的絕對,卻沒有想到又見到了羅家哥哥的文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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