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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便將紙張拿了起來,將寫著名字的一面朝向了眾人,便見到那張紙上寫著“羅信”兩個字。眾人便哈哈大笑,紛紛將紙張拿了起來,見到每張紙上都寫著“羅信”二字。如此就只有羅信寫的名字還沒有公開,張洵便好奇地望著羅信道:
“不器,你寫的是誰?該不會也寫的是羅信吧?”
眾人便哄堂大笑,羅信便笑罵道:“我沒有那么自戀。”
見到眾人都眼巴巴的看著自己,一臉的好奇,羅信便把自己那張紙拿了起來。便見到那張紙上寫著三個字。
陶興彥!
陶興彥神色一怔,繼而神色自豪地站起來朝著羅信一禮道:“多謝不器抬愛。”
一旁的云知秋便笑道:“有什么高興的?你只不過有一票爾。”
哪知道陶興彥卻是一挺胸膛道:“此話差異,我們就個人不器占了八票,我占一票,而你們卻是一票都沒有。
這說明了什么?
這說明我在中興社的地位僅次于不器,我就是第二會首,以后你們都要聽不器和我號令。”
席間就是一靜,繼而便爆發出哄堂大笑,就連羅信不禁也為之失笑。陶興彥也在大笑,待笑聲落盡之后,陶興彥道:
“玩笑開完了,我們請會首給我們講話。”
眾人便是一靜,嚴肅地望向了羅信。羅信臉上的神色也嚴肅了起來。目光掃過眾人道:
“諸位,我們的目標是中興大明。確立這個目標很容易,但是想要達到這個目的卻很難,甚至在這個過程中的堅持都很難,因為在這個過程中我們會面臨太多的困難,甚至是危險,還有數不清的。當左邊是危險,右邊是的時候,我們的選擇會是什么?”
羅信的目光再次掃過眾人,見到眾人若有所思。便繼續道:“如今的大明可謂千瘡百孔,北方初定,原本可以換來十到二十年的穩定,如果我們再主動進入草原。對草原進行分化,也許能夠換來五十年的穩定,將北方這個最大的危險消除。但是,圣上卻將馬部堂調入內閣,如今馬部堂在內閣的遭遇。我想大家也都聽說了,心中也明白。如此,北方隱患又重新抬頭,也許用不了幾年,阿拉坦汗之子黃臺吉就會再次揮兵直指大明,北方再一次陷入戰火之中。
東南倭寇之亂愈演愈烈,還有云南,兩廣,巴蜀的土司之亂,可以說如今的大明四處都有著戰亂。消耗著大明的國力,任其發展下去,大明危在旦夕。”
羅信嘆息了一聲道:“這只是我們大明在外所面臨的困境。在內,官府,更是讓大明雪上加霜,最近的幾十年中,有多少次流民?流民的是因為天災所造成,但是真的就沒有嗎?
如果,朝廷發放的賑災糧沒有被那些蛀蟲的話,流民會發生嗎?
再說說大明的中心。朝堂。
嚴嵩是什么樣的人就不用我說了,有他在朝堂一日,大明就會滑向深淵一步。而且…”
羅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下面的話也是他特意在這里要灌輸給眼前八個人的。提前給他們的心中種下一顆種子。
“我知道。如今士林中有不少人將希望寄托在徐階的身上。但是,他真的能夠擔負起天下士子的希望嗎?
徐階是什么樣的人大家也都清楚,像這樣謹小慎微,隱忍至極的人,就算在將來能夠扳倒嚴嵩,他真的能夠帶領大明走向中興嗎?試問。歷朝歷代,輝煌的幾個時代中,輔佐圣君的人哪個不是陽謀遠遠多過陰謀,堂堂正正。而在其它歷朝歷代走向下坡路的時代中,凡是走上高位之后,便獨霸專權的人,在走上高位之前都是謹小慎微,隱忍之輩。
徐階,不值得我們信任。
所以,我們將來面臨的是一個完全腐朽的世界,我們在和一個世界對抗。這是一個持久的戰爭,你們做好準備了嗎?”
席間一片寂靜,每個人的臉上都現出了一絲蒼白。原本他們以為大明雖然在走下坡路,但是絕對沒有到危險的時刻。而且他們只要肯努力去做,哪怕拋頭顱灑熱血,一定會還大明一個朗朗乾坤。如今聽到羅信的分析,一個個心中都沉重了起來。
但是,年輕人的熱血是不會冷卻的。雖然心情沉重,但還是紛紛點頭道:
“我們做好準備了。”
“且行且珍重!”羅信真誠地說道。
黃生微微皺起了眉頭道:“我們九個人的影響力還是太輕了,我們需要擴大影響力,也就是說需要吸收會員。”
“不錯!”眾人紛紛點頭。
“只是我們還不能夠把我們今日的話完全說給吸收的會員聽!”羅信輕聲說道:“我們現在還太弱小了,會被這個腐朽的世界消滅的。”
“不錯!”劉秀文凝聲道:“我們要觀察那些會員,然后在他們中間挑選有抱負又可信之人,形成我們的骨干力量。”
“那么,我們如何吸收會員?”羅智輕聲問道。
“這個容易!”張洵笑道:“我們就以研究學問,相互交流科考經驗為目的。”
海正便笑道:“以我們九個如今的名望,以這個為口號,恐怕會有大批的學子加入中興社。”
“這也需要我們爭氣!”羅信笑道:“這就需要我們每個人都在鄉試中高中。來,我們舉杯,預祝鹿鳴宴上有我們每個人的位置。”
眾人舉杯相碰,一飲而盡,隨即放聲大笑,羅信的臉上也帶著笑容,只是心中卻在感嘆,這鹿鳴宴是一定不會有我羅信的位置。
晉陽九杰創立中興社的消息傳了出去,只是不到三日的時間,就有一千多人加入到中興社。而且中興社還舉辦了一次文會,在文會中,羅信等九人分別登臺講訴了考試的心得,讓所有人獲益匪淺,隨后加入中興社的人更加洶涌。中興社的名聲已經開始在北方流傳,羅信的名字也迅速地在北方大地傳播。
鄉試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