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羅信一直沒有向陸府提親,陸府沒有羅信和陸如黛定親的消息放出來,隨著時間的流逝,風言風語一定會多起來,再隨著陸如黛的年齡增長,說不定就會生出一出悲劇。。
不知道如今老師和師母在家里都急成了什么樣子,說不定在家里咒罵自己。羅信此時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眼前浮現出黛兒巧笑嫣然的模樣,心中便升起了一股溫情,不過一想到自己如今才只是十三歲,這要是放在后世,他才是一個初一的學生吧,那黛兒更是一個小學生。這樣的年齡就談婚論嫁,羅信的心中便感覺有些別扭。
對面的張洵看到羅信在那里神色變緩,臉上不由也變色了,心中暗道,難道信弟不喜歡陸如黛?那可是把陸如黛給害了。
“信弟,你不喜歡陸如黛?”
“不是!”羅信連忙搖頭道:“我只是覺得我如今才十三歲,黛兒才十歲,這就談婚論嫁,是不是太早了?”
張洵的神色就是一愣,隨后便狂笑了起來,笑得在椅子上都坐不住,兩腳亂蹬。笑了好半天,又看到羅信的臉上開始現出怒色,這才慢慢地收起了笑容道:
“信弟,你也太你常說的那個詞是什么來著?對了,逗比!你也太逗比了吧?”
“不是!”羅信辯道:“我和黛兒年齡都小,身體還沒有長成”
“哈哈哈”張洵笑得都快從椅子上出溜到地上:“別別說了,太逗比了這要是給我笑死了,你要賠我!”
羅信便有些無語,感覺和這個時代的人根本就沒有溝通,難道要給張洵上一堂生理課嗎?話說,他聽得懂嗎?
這個時候,張洵倒是忍住了笑,在椅子上坐直了,看著羅信道:
“信弟。枉你一世聰明,怎么到這就糊涂了?”
“我怎么糊涂了?”
“是讓你定親,又不是讓你馬上娶陸如黛,這和你身體有沒有長成有什么關系?”
羅信聞聽也反應了過來。自己剛才確實是一下子聽到此事犯糊涂了,臉色便不由一紅,對面的張洵便又大笑了起來。看著張洵笑得開心,羅信心中便是無奈。不過,隨后他又想到了一個問題。便道:
“子玉兄,如果我和黛兒定親,是不是到了十五歲就要娶她?”
“是啊!”張洵點頭道:“怎么?這會兒又著急了?”
“不是!”羅信搖頭道:“我十五歲,黛兒才十二歲,這還是太小了。”
“那也可以等黛兒十四歲,你十七歲的時候再娶啊!”
“還是太小!”羅信將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張洵便又大笑道:“信弟,你今天是怎么了?是逗比附身了嗎?反正你先去向陸府求親,給陸如黛一個名分。至于什么時候娶,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難道你還擔心陸如黛跑到你家逼你娶?”
“說得也是!”羅信不由赫然而笑。隨后便道:“我這就去和父母商議,然后去老師家探探風口。如果老師同意。我就托媒求親。”
羅信匆匆離去,他前腳離開張家,張樹后腳就進了張洵的房,關切地問道:
“洵兒,你可是和信兒說了?”
“嗯!”張洵想到羅信的模樣,不由失聲而笑道:“我真搞不懂信弟,在別的方面智慧不輸于幾十歲的人,但是在婚姻方面卻如同一個什么也不懂的孩子,還一個勁兒地說自己年齡太小,呵呵”
羅信到家里。將此事和父母一說,羅平夫婦自然是十分高興,便催著羅信趕緊去陸府探探風口。于是,羅信便在初五帶著禮物前往陸府拜年。
此時整個陽林縣喜氣洋洋。到處都洋溢著年節的味道。年前剛剛下過一場大雪,如今縣城依舊是一副銀裝素裹。
陸府的大門緊閉著,門口處,羅信一手挽著馬韁,一手輕輕叩門。
門開處,便見到老蒼頭出現在面前。朝著羅信作揖道:“羅公子,過年好!”
“過年好!”
羅信含笑應對,將手中馬韁交給了老蒼頭,然后信步走進了陸府,順著青石路向著里面走去。穿過了一個月亮門,便見到一個小小身影正蹲在地上,手中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畫著什么。
這個小小身影不是別人,正是陸如黛。她知道今天羅信會來拜年,她那小小的心中雖然還沒有要嫁給羅信的心思,但是卻對羅信思念的緊。如今已經十歲的陸如黛,已經略微懂得男女之事,自然不好意思再到門口去等著羅信,便在距離大門不遠處的花園里拿著一根樹枝一邊亂畫,一邊等待著羅信。只是畫著畫著便入了神,連羅信走到了她的身后也不知道。
羅信也很好奇黛兒在畫什么如此地入神,站在陸如黛的身后向著地面望去,此時地面是一片雪白,陸如黛就拿著一根樹枝在雪地上畫著。
入目之處,見到此時雪地上已經有了兩幅畫,一幅畫是一只米老鼠,和羅信當初畫的那張米老鼠一模一樣。羅信心中便不由一驚,她沒有想到黛兒的悟性會如此強,自己并沒有教給她白描,她只是看過自己畫的畫,就能夠無師自通。
將目光落在了另一幅畫上,卻是陸如黛的自畫像。同樣也是畫得惟妙惟肖。羅信曾經給黛兒畫過肖像,細看雪地上的那副陸如黛的自畫像,要比現在顯得年齡小,這一定是陸如黛臨摹羅信給她畫的那副肖像。
羅信將目光落在了陸如黛此時正在畫的那幅畫上,這幅畫已經畫了大半,讓羅信一眼就認出雪地上畫出來的就是他羅信。這可就不是臨摹了,而是陸如黛自己在畫。
陸如黛畫得非常認真,動一筆之后,往往要歪著頭尋思一會兒,再動下一筆。看著陸如黛歪著頭認真思考的模樣,嬌俏的面龐,雪白的肌膚和雪地相映,仿佛一副美妙的圖畫在羅信的眼前展開。羅信可以想象,待陸如黛長大之后,會是何等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