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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信走進了書房,將上次借來的書放回了書架上,便開始翻閱書架上的一些書籍。翻閱了大約兩刻鐘的時間,選了一本四書集注揣到了懷里,剛想要離開書房,便聽到門外傳來一個冷厲的聲音:
“你怎么在這里?”
這個聲音聽得耳熟,還沒有等羅信走出去,便又聽到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
“是你,小哥哥在里面嗎?”
“嗯,我弟在里面。”外面響起了大哥憨厚的聲音。
緊接著便響起了一陣奔跑的腳步聲,一個可愛了小臉就出現了書房門口,看到了羅信,兩只眼睛便彎了起來。
“小哥哥!”
“小姐!”羅信禮貌地打著招呼。
黛兒便一噘嘴道:“小哥哥,黛兒都叫你小哥哥了,你干嘛總是叫黛兒小姐?你可以叫黛兒黛兒嗎?”
羅信不僅啞然失笑道:“好,以后我就叫你黛兒。”
“黛兒是你叫的?”門口出現了娟兒,正冷眼望著羅信。
娟兒自然不會知道如今羅信已經是陸家的合伙人,而且她還在羅信面前吃過癟,自然對羅信沒有好臉色。
羅信也當他不存在,只是和黛兒說著話:“黛兒,你父親呢?”
“父親出去了!”
羅信心中略微尋思了一下便明白,陸庭芳兄弟兩個以為自己會在下午才來,所以陸庭芳才出去。他們今天一定會在府中等自己,因為今天自己答應帶著畫來。
“小哥哥,你再給黛兒畫幅畫吧?”黛兒眼睛眨啊眨,滿滿的期待。
羅信心中卻是為難了起來,黛兒如今雖然只有六歲,但那也是一個女孩子,而且還是大門大戶內的女孩子,在沒有她父母的同意下,自己給她畫畫終究不好,雖然自己也只有八歲,也是一個男子。但是,望著黛兒那期盼的眼神,又難以拒絕,快速尋思了一下,心中便有了一個主意。
“黛兒,這是伯父的書房,畫畫要用炭棒,弄臟了書房不好。”
“這樣啊!”黛兒的眼里充滿了失望。
“小哥哥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
黛兒的眼睛就是一亮,拍著小手道:“好啊!好啊!”
一旁的娟兒鄙視道:“黛兒,不要聽他講,他一個土包子講的都是不堪的故事,污了你的耳朵。”
“小哥哥才不是!”
黛兒道,然后坐在了椅子上,期待地望著羅信,羅信坐在了黛兒的對面,娟兒拿黛兒沒辦法,便兇狠地瞪了羅信一眼警告道:
“土包子,你如果講了不堪的故事,小心我讓人把你大將出去。”
外面的羅青聽到羅信要講故事,便也走了進來,靠在門邊好奇地望著羅信,他還從來沒有聽過弟弟講故事。羅信心中已經想好的故事,外國的還是盡量不要講,世界觀之類的有些和大明不符。講華夏的,還是要黛兒沒有聽過的,他便選了清朝李汝珍寫的鏡花緣,這本書老幼皆宜,很能夠吸引小孩子的興趣。
“小哥哥給你講一個鏡花緣的故事…”
“鏡花緣?小哥哥,這是你編的嗎?”
羅信便毫無壓力地點頭道:“這是小哥哥閑來無事胡思亂想的一個故事,我姑且編之,你姑且聽之。”
“哼!胡思亂想之事,也敢說來污我等耳朵。”娟兒冷聲道。
“這個故事很長,我只是編了一部分,今天先給黛兒講一章。”
“好啊,好啊,黛兒就愿意聽長故事,要是總也講不完才好。”
羅信便笑,然后輕咳了一聲道:“第一回:女魁星北斗垂景象老王母西池賜芳筵。
女誡云:“女有四行:一曰婦德,二曰婦言,三曰婦容,四曰婦功。”此四者,女人之大節而不可無者也。今開卷為何以班昭女誡作引?蓋此書所載雖閨閣瑣事,兒女閑情…”
羅信原本看都不看娟兒一眼,但是說到婦德兩個字的時候,卻看了她一眼,這讓娟兒柳眉倒豎,雙目噴火。但是羅信根本不給她發火的機會,飛快地講了下去。
“且說天下名山,除王母所住昆侖之外,海島中有三座名山:一名蓬萊,二名方丈,三名瀛洲。都是道路-遠,其高異常。當日史記曾言這三座山都是神仙聚集之處…嫦娥舉杯向百花仙子道:“仙姑既將仙釀祝壽,此時鸞鳳和鳴,百獸率舞,仙姑何不趁此也發個號令,使百花一齊開放,同來稱祝?既可助他歌舞聲容,又可添些酒興,豈不更覺有趣?”……”
這個時候,門外出現了一個身影,卻正是陸管家,聽到羅信的聲音,便向著一個小廝招了招手,那小廝輕快地跑到陸管家的跟前,陸管家輕聲讓他去尋陸老爺,那小廝便匆匆離去。陸管家便立足窗外靜靜傾聽,眼中泛出異彩。屋子里的聲音朗朗傳來:
“嫦娥聽這一片話,甚覺有理,再難勉強;當不起風姨與月府素日親密,與花氏向來不和,在旁便說出一段活來。”
說到這里,羅信便停了下來,一旁的娟兒張了張口,但是看到羅信那張臉,最終還是按耐住心中的焦急,沒有臉去催促羅信快點兒講,畢竟她一向瞧不起羅信,剛才還說羅信的故事不堪,污了她的耳朵。
但是,黛兒卻沒有這些顧忌,一看羅信停了下來,便急聲道:
“小哥哥,后來呢?百花有沒有齊放?她又說了什么?”
羅信臉上便現出笑容道:“黛兒,今天就講到這里,小哥哥還有事。”
“哦…”黛兒的小臉上充滿了失望。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陸管家的笑聲:
“呵呵…信哥兒說得好故事,連老夫都想繼續聽。再說一段吧,老爺和二老爺一會兒就會回來。”
原本羅信還想著先離開陸府,等著下午在來。如今聽陸忠的意思,已經派人去尋了,心下自然高興,便道:
“好,那就再說一段。
這第二回是發正言花仙順時令定罰約月姊助風狂。話說風姨聞百花仙子之言在旁便說道:“據仙姑說得其難其慎,斷不可逆天而行。但梅乃一歲之魁,臨春而放,莫不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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