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被綁在平板車上的小男孩顯然有些呆滯，斷掉的裂口用白布包裹著，還有一絲絲紅色的斑點痕跡在上面，也不知道是污漬還是血漬。
“是她的孩子？”馬王東一臉憐惜的嘆氣道：“這樣的小乞丐在這里可以說比比皆是，說到處都是都沒有問題啊，因為身體缺陷的原因被父母拋棄，然后到了這里當乞丐流浪者，怎么說呢，仔細想想還是有點慘的...”
“這個孩子在離家的時候還是手腳雙全的...”李雨微微瞇著雙眼。
此時，這男孩的面板呈現在李雨的面前。
姓名：馬瑾性別：男種族：人類 備注：不久之前雙手雙腳被砍斷，傷口還未愈合，炎癥感染愈發的嚴重，再不得到及時的治療會因為內臟損傷逐漸死亡...
他的雙手雙腳是被人砍斷的。
而另一邊，嚴曉麗的直播攝像頭對準這手腳被砍斷的孩子的時候，彈幕也是亂作一團。
圣母心發作讓主播捐款的也有，自己說眾酬的也有，反正各種各樣的人，各種各樣的想法看法都亂作一團。
嚴曉麗好像對此有經驗，趕緊聯系房管看緊一點，預防節奏大師出來亂說話。
此時，有一條彈幕突然說道。
“這種情況也有可能是‘丐幫’干的，聽說是專門將人擄來騙來，然后四肢砍斷，讓他們去外面乞討...而乞討完成不了工作量的，就會被打，傷口被澆辣椒水，痛不欲生...”
“樓上的，這都是都市傳說吧，哪有什么丐幫，這犯罪成本太大了，有這功夫干點別的不好？難道他們不怕死刑？”
“嘿嘿嘿，成本大...偉大的白巖松曾經說過，資本家能為百分之500的利潤鋌而走險，只要有利可圖，他們可不會去管犯罪成本之類的問題。”
“樓上的，白巖松沒說過，這是周帶人說的...”
眼前這個叫馬瑾的少年的確是被雙手雙腳砍斷，丟到了這里...
李雨不禁忍不住看了一眼這少年，很清楚的記得這張臉。
之前被這些村民們圍困的時候，這個少年正高舉著土制的噴子準備射擊，雙目無情十分猙獰，如同魔鬼一樣。
當時李雨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在這少年面前的話，他會舉著土噴子射擊自己。
“沒想到居然是以這種方式再見面...”李雨拋去雜念，沉吟道：“丐幫...如果是人故意這么為之的話，我們問問這里的頭子們不就好了，你不是說過，這里的乞丐管理一片片的么。”
此時，馬王東忍不住說道：“丐幫...如果真的有那么窮兇極惡的人的話，有沒可能是管理這里的乞丐頭子們啊。”
面對馬王東的疑問，李雨只是淡然的搖搖頭。
“有這膽子做這種事的人...還會窩在這個暗不見天日的地方嗎？”
天橋底下，有一片比較干凈的地方...當然也只是相對于臟亂的天橋底下比較干凈而已，對于正常人來說，依然是病菌和惡臭滋生的溫床，陰沉，潮濕，腐爛交雜起來的場所。
馬王東還有嚴曉麗表現出了肉眼可見的生無可戀，他們都不是很習慣這里的環境，之前在外圍派送還好，這一次進入里面才是真正明白了什么叫渾身難受。
李雨則沒有太大的感受。
“你們來干什么？作秀還沒作夠？還帶個道士進來？”
說話的是個胡子花白的老乞丐，老乞丐渾身臟兮兮的，裹著個黑色大衣，看起來也頗有幾分領導者的威勢。
看著馬王東和嚴曉麗的表情也十分的不善，打心眼認為他們是來作秀的。
馬王東不服氣了，富二代哪里會怕人，直接懟道：“你說話好聽點，我們哪里是來作秀的。”
“呵呵。”老乞丐笑了笑道：“對于我們大人來說沒什么，但對于孩子們來說，‘善良’的你們就是希望，你們走了之后，他們會每日每夜的期盼著你們這些‘好心人’再來給他們送出救贖，只可惜的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所謂好心人的救贖根本就是來這里作秀，給那些高坐在電視電腦前的人們提供圣母心發作的素材而已。”
老乞丐說的一針見血...
馬王東和嚴曉麗都一陣語塞，無言以對。
“那...那你把我們說的那么不堪，為什么又同意我們進來...你們自己不也是接受施舍活著的嗎。”
老乞丐只是淡然道：“不要把我們都想的那么沒有骨氣，我手下的人是流浪漢而不是乞丐，我們拾取紙皮易拉罐賣錢換取生活物資，可不單純的依靠別人的施舍而活...我當然不同意你們進來，但奈何別人同意，我有什么辦法。”
馬王東這才想起來，眼前這個老流浪漢只是地盤的小首領，還有周圍的首領們...
這讓嚴曉麗和馬王東都有些奇怪，這里好像形成了一種奇怪的聯邦秩序。
少數服從多數。
此時，馬王東沉默片刻后說道，轉身吩咐自己雇來的臨時工說道：“孩子如果要糖果的話，四肢健全的讓他們拿紙皮還有易拉罐來換，身體有問題的才直接給...”
“好的...”
馬王東這一番操作當著老乞丐的面做的，老乞丐的臉龐一下子就柔和了許多。
與此同時，直播間的彈幕禮物也是刷爆了，對馬王東的行為瘋狂點贊。
“還不錯...”老乞丐搖搖頭后，坐在一塊紙皮上，抽著廉價的白沙煙說道：“說吧，來找老頭子我干嘛呢，總不可能是來找我聊天的吧。”
馬王東將自己的貴煙遞給了老乞丐后說道。
“是大師有問題問你。”
“大師？”老乞丐看著李雨，表現出輕微的厭惡感，皺了皺眉頭后還是點頭道：“有話快說吧。”
“你知道丐幫么。”李雨頓了頓，補充道：“不是你們這里的丐幫...”
說到這個的時候，老乞丐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抽煙的氣也岔了一下，開始咳嗽起來。
咳了一段時間，直接轉身站了起來，扭頭就走，一邊走還一邊說。
“你們走吧，別問那么多了，沒有什么丐幫，都是你們聽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流言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