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糕點還有茶水被端了上來。
衛邙看著是吞了吞口水，一把就抓了一塊起來吃，吃了之后還眼前一亮。
“真香，沒想到你還會做這個...”
“好吃吧，這是我最愛吃的甜餅，想吃我再給你們做一點。”衛穎柔柔一笑道。
“甜餅？你吃過？”衛邙微微一愣：“家里的小零食你不都不吃的么，你一想吃爸和奶奶就罵你。”
面對衛邙的問題，衛穎只是笑而不語，說道。
“先不多說了，我要打理一下家里了，好久沒清掃過了，多臟啊...”
“別，先別打掃衛生。”衛邙疑惑：“老爸和奶奶他們在哪里。”
“奶奶的事情你聽爸回來再說吧。”衛穎看了一眼李雨后說道：“爸他和朋友出去了。”
“哦....”
一聽到和朋友出去了，衛邙就理所當然的跟李雨說道。
“我爸不在家，他應該是去麻將館里打牌了吧，你要去麻將館里找他不。”
聽到和朋友出去這個兒子就知道去麻將館了可還行。
李雨則搖搖頭，就衛申現在的身體狀況，別說去麻將館了，能自己下床上廁所算他厲害。
“不用，這一次本來就不是為了他而來...”
衛申不在家，衛邙就本能的表現出了男主人的自我感覺來，對衛穎的改變雖然感覺很奇怪，但沒有太大的在意。
從各種細節，李雨都可以看出來，在這個家庭里，階級是十分分明的。
衛邙和衛申為第一檔，衛邙的奶奶為第二擋，衛穎為最后一檔。
明明是同樣的小輩，明明衛穎對家里幫的忙是最多的，可無論是衛邙還是衛申，都將這當成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是習俗，是傳統，是女德。
包括身為女性的，衛邙的奶奶也將這當成理所應當的事情。
對此，李雨也只能說太奇怪了...
“你們家里曾經有過虐待衛穎的情況么，比如用鎖鏈鎖著。”
“教訓倒是有的，奶奶有一條竹棍，專門用來打她的，每次都打得她嗷嗷哭，老實說我還挺想感受一下是怎么樣的。”衛邙嘀咕片刻后說道：“鎖鏈鎖著是沒有的，再怎么說也是一家人啊，是我爸的親生骨肉，怎么可能拿鎖鎖人。”
李雨倒是沒看出來哪里像一家人了，不過衛邙是真的沒撒謊，他不知道這鎖鏈是怎么一回事兒。
在道觀里，衛穎露出鎖痕的時候，衛申也是同樣的表情，他也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女兒為什么身上會有被鎖鏈縮著的痕跡。
李雨呢喃道。
“鎖痕...衛申...死去的前妻...”
一提起這個的時候，衛邙自己卻說話了。
“衛穎的老媽，是一個神經病來著...”
“你都沒見過怎么知道。”李雨疑惑道，衛邙可是在她死后才出生的。
“我爸和我奶奶有時候會提起啊，特別是我奶奶，好像特別討厭，經常吃飯的時候有事沒事就提一嘴，說那是個掃把星，瘋子，神經病，讓人看著渾身難受...以至于我奶奶都不讓她睡房間的。”
李雨眼前一亮，說道。
“不睡房間的話睡哪里？”
“隔壁雞棚那里有地下室，現在已經廢棄掉了，用來堆放不用的雜物。”
“帶我去。”
李雨的話斬釘截鐵，衛邙嫌棄道：“那里很臟，很惡心的...”
“喵...”小黑出來懶洋洋吼了一嗓子。
“爺，我這就帶您去。”
衛邙嘴角抽搐，上樓找鑰匙去了。
找了五分鐘，衛邱一臉懵逼的下來。
“雞棚的鑰匙呢，我去問問衛穎。”
“不用問了，過來。”
“啊...那里有一大鎖門來著...”
衛邙一臉不明所以，但李雨的話他就得聽著。
帶著李雨出門，雞棚就在隔壁，上面還有幾只老母雞在閑庭信步的走著。
出門的時候，衛邙回頭看了一眼，衛穎也在看著他。
四目相對。
看到了衛穎的眼神，一瞬間，衛邙打了個寒顫，仿佛產生了錯覺，眼前的不是相處多年的姐姐，而是其他人。
瞬間的四目相對過后，衛穎微微笑道。
“路上，小心...”
“你看，這粗鎖，沒鑰匙打不開的，小偷都嫌棄這種鎖...”衛邙還想繼續說點什么，接下來就看著李雨直接來到鐵門面前。
直接伸手抓向了這大鎖頭。
用力一掰。
哐當。
鎖頭斷裂。
衛邙懵逼了。
這...這可是大鎖頭啊！用鐵鏈纏著的那種鎖頭，被人直接掰開來了？
這下子衛邙不僅僅看著小黑的眼神要嚇尿了，看著李雨的眼神也是瑟瑟發抖，看著斷掉的鎖頭自動代入了自己的脖子。
“不進來看看？”李雨頓了頓說道：“明明是堆放不要雜物的地方，還放那么大個鎖頭在這里。”
“等...等一下...我先緩緩...你...你太厲害了...我...”
衛邙是真的被李雨那一下嚇壞了，同時十分慶幸，剛剛勒索李雨的時候沒做太過分的事情，不然...
稍微平復了下心情后，衛邙用一種弱弱的聲音說話，現在在李雨面前說話都不敢大喘氣...
“以前奶奶都不允許我靠近，說掃把星住的地方在里面，靠近會被傳染的...每次我說過來看看，奶奶就罵我，之前她也說要來看看，結果被奶奶打了一頓...”
李雨嘴角抽搐。
同樣的行為，一個被罵，一個被打，實在是太真實了。
李雨打開門后，就聽到了里面十分微弱的聲音還有臭味。
臭味是物品腐朽發霉的味道，這里的確很久沒人用了，而且在這味道里還有一種...臊臭的味道。
尿臊味。
很臭。
淡淡的血腥味。
十分微弱，求救的嘶鳴聲...
打開手機電筒，望向里面，李雨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
衛申！
衛邙同樣看到了，眼前的景象，大叫出聲。
“爸！這誰干的！”
那個在醫院神氣又膈應人的貨已經消失不見，眼前的衛申，看起來就像是被折磨了很久的囚犯。
被粗重的鎖鏈鎖著四肢，嘴巴被抹布塞住，眼神一副被玩壞的樣子，全身上下肉眼可見的水腫，身下還不斷有尿漬流出...
屎尿淚珠橫流...
再不管他就要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