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的表情逐漸變得凝重起來,備注欄上的狀態實在太過矚目。
這是第一次看出異常狀態來。
被詛咒?
備注那一欄,詛咒兩個字的字體都是黑色的,飄忽的字體像是有生命的流體一樣,給李雨的感覺就像是那天看到的亡者怨念一樣,但又更加鮮活一些。
“大師,我...情況怎么樣?”崔雪的表情變得緊張起來,十指都攪在了一起。
“無上天尊。”李雨看著崔雪,淡然道:“鬼蜮纏身,不得不解,你的情況有點嚴重。”
“怎么是這種套路啊,能不能來點新鮮的啊老鐵。”
一旁的丁滿春表現出了很明顯的失望,那個不顧自己去解救被拐女孩的道士印象分直線下降,感覺就是普通的欲擒故縱的套路。
李雨沒有去看丁滿春,而是看著臉色有些復雜的崔雪,她沒有回答,只是有些無奈的站在原地,嘴巴微微張開,但又說不出話來,眉眼復雜。
“咱們走吧,都那么晚了,你明天還要上課呢。”丁滿春想拉著崔雪離開,崔雪沒有拒絕,只是默默的低下頭,欲言又止之余有看了看旁邊的丁滿春,最后搖頭。
崔雪留下了一些錢,然后就跟著丁滿春離開了。
丁滿春離去的時候還古靈精怪的回頭做了個鬼臉,表達自己的不滿。
“都成年人了,還用這種方式表達不滿,真是夠孩子氣的...”
李雨對這丁滿春的回應一臉無語,隨即認真道。
“系統兄,詛咒是什么,巫婆?咒術?類似這些的東西應該怎么解釋,會不會出人命?”
這可是貨真價實的超自然現象,李雨沒有處理過類似事情的經驗,也就沒有留下崔雪來,畢竟留下來自己也解決不了。
“通過某些特殊的媒介,將自己的怨念化作實質性的傷害,視情況而定,會產生類似虛弱,體態滄桑,視線模糊等生理狀態,有些還會產生幻覺,幻痛等現象,出人命的話是不會的,但會間接誘發出很多情況,比如說,在行路的時候,突然視線模糊或短暫眩暈...”
“聽起來感覺很嚴重啊...”
李雨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聽起來可一點都不和諧社會。
“那么詛咒應該怎么解呢?聽起來好像小說里的邪道人物呢...”
“最通用的解決方法就是殺掉下咒人,此為鬼蜮小道,魍魎旁門之伎,連術都算不上,用此法者的凡人也大抵不會有多少能力,武者匹夫帶刀能隨意殺之。”系統淡淡道:“而作為道門修者,就連道童都不會被這種下九流的旁門伎倆影響,甚至會讓施術者反噬自身。”
李雨嘴角抽搐這解除詛咒的方法可真簡單粗暴。
“那位小姐姐可不是什么道門修者啊,那么第二種呢?”
“解鈴還需系鈴人。”
......
“你不是說不信這一套的嗎?怎么嘴上說不是,身體這么誠實啊,說掏錢就掏錢。”丁滿春開著自己的國產吉利小車,一邊吐槽著副駕駛上的崔雪。
崔雪沒有說話,只是像咸魚一樣癱在椅子上,眉頭緊促,等紅綠燈的時候,丁滿春看了看崔雪,意外道:“你怎么眉頭緊蹙?不舒服?來M了?”
此時,崔雪搖晃了下腦袋:“可別打趣我了,其實我本來是不信這些的,但是...坦白說,我覺得我最近有點不對勁。”
“怎么?”丁滿春眉頭一挑。
“我脫發,做噩夢,而且感覺很虛弱,我天天早跟學生們一起跑1500米的,這次爬山我休息了7次就不說了,現在別說1500米了,500米我都跑不到,感覺身體虛的不行,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崔雪道。
“那特么不是你缺乏運動嗎,你們老師都這樣,好啦,別想那么多啦,以后你多加鍛煉一下,就會好起來的,我高中的時候不也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么,可后來加強了鍛煉,再加上當了警察,現在一般男人可都近不了老娘的身呢,小問題不要太在意了啦...”丁滿春咧嘴一笑,還秀了秀手臂上的肌肉。
丁滿春這一臉沒放在心上的意思,旁邊的崔雪是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說道。
“可是我進那道觀之后就感覺舒服多了,出來之后又立刻難受...”
“都說是心理作用,不過他那道觀環境倒真的挺不錯的,可能是一種特殊的心理作用吧,好了,公寓到了,送你到這兒吧,早點吃飯早點休息才是硬道理。”
小車停在一棟教師公寓門口,崔雪也下車道別,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中。
看著凌亂的地面,崔雪完全沒有去整理的意思,只是草草吃了一盒泡面,洗澡刷牙后,就直接躺在床上,睡眼惺忪的看著備課用的教材。
“好累啊...”
崔雪強忍著將明天的備課教材看完后直接把教材甩到了地上,不去管那么多事情了。
昏昏沉沉的睡去...
睡夢之間,有聲音在耳邊縈繞。
你去死...
你去死...
你去死...
無數的聲音在崔雪的腦海里環繞,最后半夜驚醒過來,崔雪揉著頭發,喘著粗氣。
“怎么感覺比以前還嚴重了...是不是真的像小春說的,我最近壓力太大了啊,可惡啊...”
崔雪感覺心情愈加的煩躁,想繼續悶頭睡去。
可一睡覺,各種各樣的噩夢就隨之襲來。
最后崔雪咬牙切齒的大吼,這樣明天可不能上課了啊...
感覺好絕望...
“那些小崽子高三了,一定要保持最好的狀態去教學,讓他們得到最好的教育才行,那可是決定命運的高考。”
第二天起床,崔雪還是照常刷牙洗臉,看著鏡子里那個黑眼圈,頭發凌亂枯黃的女人突然笑出聲來。
“真沒想到,那個女人居然是自己...呵呵...果然睡眠不足是女人的大敵啊...大敵...”
崔雪搖搖頭,感覺自己的世界突然開始天旋地轉,天花板忽遠忽近。
崔雪在快倒下的之前,撥通了丁滿春的電話。
“我快要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