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帝子受了解的并不多,但也清楚,對方正做著一件對人族有大益之事。
連帝乙都不能打斷,他也不想這么早出手打斷,畢竟他的繼承人還沒有成長起來,他需要做的事還太多。
頓了頓,帝乙繼續道:“而且那伯邑考、身份來歷也不凡,三皇更不會管。”
帝子受心中略沉,如此一來,那伯邑考就真是那位的轉世了。
事情也就更為復雜。
那位牽扯之深,不言而喻。
帝乙看著帝子受,話語一轉:“太師有意將一些道友請來我大商為官,不知你意下如何?”
帝子受心中一凝,看向帝乙,沉聲問道:“敢問父王、不知是何人?”
“截教。”帝乙嘴里吐出二字,異常的沉重。
“太師他~?”帝子受沒有隱藏,語言雖沒說出口,但帝乙卻明白了。
“太師忠心耿耿、不必擔憂。”帝乙肯定道。
“是。”帝子受應道。
“太師之意是邀請一些外圍之人,他們也皆是我人族。”帝乙再次說道。
語氣中,首次出現了一些猶豫。
“父王不可。”帝子受沒有猶豫道。
他也知道了帝乙招他前來的主要原因。
這等大事,事關大商現在未來,最適合商議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為何?”帝乙看著已經被他認定為大商下一代人王的三兒子,對其他一向滿意,這幾年中,更是對其的意見頗為重視。
“我大商為人族正統,雖該海納百川,但不是在這個時候。”帝子受語氣神態雖淡漠、但自有一股堅毅道。
這種涉及到他的事,又正好是他能插手的,他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帝乙沒有說話,只是靜靜聽著。
“當我大商屹立洪荒之巔,海納百川、是為寬容,但這時,只會是示弱。
引入截教,幾人尚可,但一多、定會引起人族祖庭之不滿。
我人族正統、統治中土天洲,其余給各大玄門道派傳教,是自古以來的約定,一旦打破,后果不堪設想。”帝子受繼續說道。
帝乙眉頭皺起一些,這些他都知道,尤其是后者,更是嚴重。
聞仲是好意,而且那些人都只是截教外圍人員,他這些年的壓力,越來越大,所以就動了心。
目光看向帝子受,看著那雙他也看不透的雙眼,沉默一下、慎重道:“你可想好了?現在有為父頂著,有了那些人,你將來會輕松很多。”
他的意思很明顯,這是他的決定,一旦他去了,也就沒人再會說什么了。
那時雖還有隱患,但只要不弄太多人,就可以一點點消除隱患。
而有了這些人,帝子受將來也會輕松一些。
“兒臣不需要那些人。”帝子受沒有猶豫,語氣雖平淡,但異常的堅定,和一股自然而然的霸氣。
他也沒有什么偽裝,直接就表明,他愿意承擔那個位子。
洪荒終究是洪荒,有時也沒有那么多忌諱。
而且一旦有了口子,就不是那么容易縫起來的,他也不由想起了他心中的那個封神。
就如那里,封神后人王之稱沒有了,只有天子二字。
天子~
“好。”帝乙出口,帶上了絲絲笑意,“既然你如此決定,為父聽從你的意見。”
帝子受沒有說什么,一如既往的沉穩、平靜、淡漠。
帝乙心中盡是贊賞,語氣鄭重道:“為父決定立你為儲君,你覺得如何?”
“兒臣愿意。”帝子受行了一禮,異常的果決。
“三日后朝會上、為父會當庭宣布。”帝乙鄭重道。
他不可能一直保護帝子受,即使他再怎么認可帝子受,也需要經過考驗。
大商人王、不是簡單就可以繼承的。
儲君,便是最大的考驗。
“是。”帝子受應道。
如此堂堂正正,正符合他心意。
帝子啟、帝子衍等人不過跳梁小丑,不足為慮,其他人的窺覬,又有何懼?
沒有再多說什么,帝子受退下,帝乙看著他的背影,心中忽然輕松了不少。
他、不再是一個人了!
雖然帝子受還年輕、稚嫩,但一些事和決定,對方已經可以為他分擔。
而且他從其身上,敏銳的感到了一股霸氣。
一股高高在上、唯我獨尊,讓他都感到心驚的霸氣,但卻從來都很理智,這更讓他放心。
····
三日后的朝會上,帝乙當庭宣布,帝子受為大商儲君,頓時、滿朝皆驚。
一些大臣當場就出言反對,立刻被帝乙強力壓了下去。
帝子受能感受到帝子啟、帝子衍,還有不少人不善的目光。
但一如既往的平靜、淡漠,仿佛那不關他的事。
消息以極快的速度傳遍四方,一場場震動,在四方出現,無數人都加大了對帝子受的目光。
同時,八百諸侯也派人送來了賀禮,尤其以東伯侯和北伯侯最重,不過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成為儲君后,第一件事,便是搬住處。
大商儲君要參與各種政務,幫助人王處理國家大事,宮外已不適合,需搬到人王宮旁邊的一座宮殿。
不過這都不需要帝子受操心。
只是一些前來恭喜之人,卻需要他親自出面。
“子受大哥,你終于成為儲君了。”一位大臣走后,一位年輕人風風火火、大笑著虎步走了進來。
身材魁梧,帶著一股莽撞的氣質。
帝子受清冷幽深的目光看過去,那人下意識收斂了很多,但還是笑著,顯然很是高興。
能有底氣喊他子受大哥,更有膽子喊的,這些年,他也只遇到這一人。
北伯侯長子崇侯虎,前去聞仲那里拜師學習時,認識的。
此人性格有些莽撞,但頗為耿直,連帝子受都不知道,對方怎么沒見他幾面、就一副跟隨他的樣子。
但經過觀察,卻不似假的,而且北伯侯向來是帝乙最為信任的諸侯。
如此,他也就沒在意原因,只是默許。
好在,對方雖然性格有些莽撞,但很聽話。
“大哥,聽到消息、我就跑來了,這次真是要痛飲三天。”在那雙目光下,崇侯虎本能的縮了下脖子,心里有些怕怕的,但還是高興道。
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就跟隨了面前這人,以他的身份其實根本不用提前下注。
只是數次見面,他就感到了一種敬畏,一種信服。
有時候人就是這么奇怪,說一物降一物也好,說別的也好。
崇侯虎自知自己向來不是個聰明人,跟著感覺走就是了。
他心甘情愿跟著這位大哥走。
至于那些清冷、淡漠,以及自己的大哥稱呼,他本能的感覺到帝子受沒有在意。
所以也就第一個這么稱呼了,這也是他的小聰明,拉近關系,反正以現在雙方的身份地位也合適。
帝子受的確對這個稱呼沒有在意,只要不觸犯他的威嚴和需要,他很少會生氣。
而以雙方現在的身份地位,一聲大哥、不算觸犯他的威嚴。
“你自己去找飛虎他們喝。”帝子受淡然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