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大巫精血,修煉《無相骨魔經》后,山盾修為飆升,數月苦修,他已然是重樓境二十六重天的實力。
一塊塊高十幾丈,寬數丈,厚達一丈許,通體烈焰纏繞的巖漿石碑從地下沖出,重重疊疊護住巫鐵一行。
無數箭矢、彈丸、巨型弩矢呼嘯著落下。
數十塊巖漿石碑瞬間粉碎,山盾魁梧的身軀劇烈的顫抖著,通體驟然大汗淋漓,眼珠上突然出現了無數的血絲,體內更是傳來了海潮一般的氣血流動聲。
一聲巨響傳來,受到外界龐然壓力,山盾體內尚未完全吸收的大巫精血宛如有自我意識的活物一樣暴怒震蕩,一股龐然力量沖蕩全身。
山盾硬生生在這一瞬間,被龐大的精血能量連破三重天境界。
山盾皮膚爆開,無數細小的血絲噴出十幾丈遠,將巫鐵等人都噴了滿頭滿身的血水。
‘嗷嗷’嘶吼聲中,山盾的身軀硬生生的膨脹到了七八米高下,他皮膚驟然蒙上了一層深邃的金屬寒光,他再次雙拳轟在了地上。
一塊塊通體火光纏繞的金屬方尖碑從地下升騰而起。
高有百丈,底座邊長七八丈的金屬方尖碑噴吐著高溫烈焰,在巫鐵等人身邊圍成了一圈。
暴風驟雨一般的攻擊呼嘯襲來,金屬方尖碑上火星四濺,一層層的金屬層被剝離,但是不斷有蠕動著的金屬層從方尖碑內涌出,及時修復方尖碑的損傷。
“盾!”山盾低沉的嘶吼著:“堅不可破!”
魔章王猛地抬起頭來,他皮膚下五顏六色的細小圓環急速閃爍,他猛地張開嘴,噴出了一道黑紅二色糾纏,內有一縷縷紫色、綠色、藍色迷離之氣滾動的毒霧。
這個石窟方圓數里,高有十幾里,恰恰在魔章王全力噴吐的毒霧覆蓋范圍內。
整個石窟迅速被毒霧侵染,濃濃的毒霧快速翻滾,籠罩了一切,包裹了一切。
‘咚咚’聲不絕于耳,大小洞口中,那些侏儒、矮人、鼠人、蜥蜴人之類的身體嬌小,體能虛弱的族群不斷掉落。
他們碰觸到魔章王毒霧的一瞬間,這些體能不強、修為更弱的戰士就直接被劇毒殺死。短短一個呼吸間,起碼有三四千具尸體從空中墜落。
巫鐵、石飛、炎寒露、鐵大劍等人同時驚駭的看了魔章王一眼。
這家伙的殺人效率…實在是太恐怖了一些。
還不等巫鐵他們從魔章王出手的驚駭中回過神來,魯嵇已經歡天喜地的,將三顆水缸大小的特制開山雷投擲了出去。
得了大巫精血,魯嵇的修為也到了重樓境二十重天的水準。
但是魯嵇顯然和煉體功法沒什么緣分,同樣修煉《無相骨魔經》,他只是身軀稍微堅固了一些,反而他的靈魂力量變得比石飛等人更加強大,智慧更強,身體更加靈敏靈巧。
三顆特制開山雷…
魯嵇很丟臉的,只將它們丟出去了三十來丈遠。
聽到開山雷在地上撞擊滾動發出的沉悶聲響,魯嵇大叫了一聲,麻利無比縮到了鐵大劍和山盾兩人之間,用兩句魁梧的身軀擋住了自己。
下一瞬間,整個石窟都劇烈的搖晃起來。
三顆水缸大小的開山雷爆開,高溫火焰橫掃數里方圓,無數淬了爛骨髓劇毒的鋼針呼嘯著向四周亂打,比暴風雨還要密集上百倍充斥整個石窟。
天知道魯嵇在三顆開山雷內加了什么東西,三顆開山雷噴出的火焰居然直接將地面上巖層氣化了三米多厚的一層,可怕的高溫將剛剛墜落的數千尸體直接燒成了一縷青煙。
更有可怕的強光充斥整個石窟。
那是比一百個、一千個虛日同時點亮更加強烈的熾熱光芒,白色的、殘酷的、宛如能夠穿透一切物體的白光混合著高溫籠罩了石窟中的一切。
黑角手下,那些實力強大的修士,無論是牛族、狼人還是其他族群的精銳,無論是重樓境還是命池境,他們同時發出凄厲的慘嗥聲。
他們的眼珠在這可怕的白光中直接熔化,眼眶里只剩下了兩個直冒青煙的黑洞。
更有高溫炙烤他們的身體,他們的皮膚上出現了大量的水泡,然后水泡爆裂開,他們的皮膚焦糊、開裂,露出了被烤得半熟的血肉。
魔章王噴出的毒霧順著他們身上的傷口迅速侵入血脈,順著血液流動侵入全身。
一個又一個重樓境修士從高處洞口墜落,還沒落地,他們就被劇毒殺死。
幾個修為強悍的命池境高手雙眼熔化,他們眉心隱隱有強光閃爍,他們放出靈魂波動籠罩整個石窟,聲嘶力竭的怒吼著,朝著巫鐵等人放出了自己最強大的神通攻擊。
在平日里,在這種地勢狹小的石窟中,大威力的神通攻擊是不被允許的。
太強威能的神通攻擊,很可能崩毀石窟,讓所有人同歸于盡。
但是此情此景,這些命池境高手也顧不得這么多了。
敵人出乎意料的棘手,簡直可以用‘恐怖’來形容。
他們之前用同樣的手段埋伏了不知道多少敵人,甚至有命池境之上的大能都被他們用這種無恥的手段給坑了進去。
先是被傳送陣的空間亂流重傷了肉身和靈魂,然后在上萬精銳的聯手攻擊下,命池境之上的大能也只是抵擋了兩三個呼吸的時間就被打得粉身碎骨。
可是巫鐵一行人…
他們簡直就不按照常理出牌。
傳送陣上的埋伏發動了,為什么他們沒有受傷?
那座該死的黑色金字塔,究竟是什么寶貝?為什么面臨混亂的空間能量,他們毫發無傷?
石窟劇烈的震蕩著,一名身高五米開外的牛族修士瘋狂的嘶吼著,他渾身的血肉在急速的燃燒,他的身軀急速的膨脹著,彈指間他的身體膨脹到了百米高下,然后雙手用力向下一揮。
四周巖壁瘋狂顫抖,一根根粗壯的石筍從巖壁中呼嘯著沖出,長有百米的石筍帶著可怕的巨響穿透巖壁,向巫鐵一行人砸了下來。
一個渾身烈焰熊熊的狼人仰天長嘯,他的頭頂有一輪血月若隱若現,他猛地張開嘴…一頭狼人的嘴巴,居然猶如劇毒的毒蛇一樣分開了一百八十度…
從狼人的喉嚨里,噴出了一道水缸粗細的血色火光,宛如一條毒龍直沖巫鐵等人撞了過來。
一頭通體密布著青銅色鱗甲的蛇人則是嘶聲哀嚎著,他身體劇烈的抽搐著,他從嘴里吐出了一顆人頭大小散發出刺目青銅色光芒的寶珠,大口大口的吐著血,操控著寶珠向巫鐵一行人當頭砸下。
還有另外幾個命池境的高手也是不顧一切的,發動了自己最亡命的攻擊。
巫鐵冷哼。
他低沉喝道:“老鐵,讓我來…正好,新得的手段,還沒試過。”
一聲大吼,巫鐵狠狠一跺腳,大吼了一聲:“定!”
劇烈搖晃的石窟驟然安靜,任憑幾個命池境高手全力催動神通,任憑三顆開山雷的余波還在石窟中肆虐,整個石窟變得安安靜靜,一粒沙子都沒有搖晃。
隨后巫鐵身體一晃,他猛地拔高到了百丈高下,他雙手一揮,就有連綿的五座小山虛影在他身邊浮現。
‘五岳護體’,這同樣是巫鐵破開天地枷鎖,從中領悟的一門小小的神通秘術。
一根根石筍撞了上來,石筍粉碎,小山虛影紋絲不動。
血色火柱撞擊在小山虛影上,小山虛影蕩起了絲絲漣漪,但是依舊紋絲不動。
那顆青銅色的寶珠撞在了小山上,伴隨著一聲巨響,寶珠轟然爆開,一團青銅色的火光充斥整個石窟。
石窟不動,一顆砂石都沒有亂動。
五座小山微微晃了晃,依舊頑強的抵擋住了這瘋狂的一擊。
反而是石窟內殘存的那些黑角的手下,一個個都被這顆青銅寶珠的自爆震得粉身碎骨。
隨后幾個命池境高手的神通攻擊連綿襲來,五座小山虛影只是絲毫不動,巫鐵昂首挺胸站在五座小山的包裹下,突然伸出手,一把抓起白虎裂,隨手一槍刺出。
所有人眼前閃過一抹極烈的白光。
除了老鐵,所有人都感覺自己的眼珠好似被割了一刀,一股刺痛襲來,逼得他們不得不閉上了眼睛。
巫鐵如今修成‘大力神通’,力量大得無法計量,以‘大力神通’驅動老鐵傳承的極烈槍法,一條絕對筆直的槍芒貫穿虛空,一槍刺在了那牛族命池境高手身上。
‘嘭’!
高有百米的牛族命池境高手煙消云散,一粒骨灰都沒留下。
巫鐵手握長槍隨手一掃,鋒利無比的白虎裂蕩起一抹圓弧,切過了所有命池境高手的脖頸。
這些命池境高手所在的洞口高度不同,他們的身高也不盡相同,巫鐵只是隨手一掃,長槍就循著一道完美的、最無瑕疵的軌跡,掃過了他們的脖子。
血泉飛濺,頭顱飛起,強光烈焰瞬間將這些命池境高手化為飛灰。
巫鐵這才低下頭來,朝著魯嵇大吼:“魯嵇,你在這里面加了什么東西?還有,以后,只許你造東西,不許你亂丟…”
炎寒露、石飛、老白的額頭上都帶著一層冷汗。
魯嵇這家伙制造的開山雷威力越來越大,偏偏他自己體力又虛弱得很…
這般大威力的開山雷,他居然只能丟出三十幾丈遠…你這是要炸死敵人,還是先炸死自己?
“魯嵇…你不是想要和他們同歸于盡吧?”老白哆哆嗦嗦的從鐵大劍的兩腿之間爬了出來,氣急敗壞的叫嚷著:“老白我還沒活夠呢…我活得正開心呢…你,你,你下次,不要亂丟東西!”
魯嵇小臉慘白的,尷尬異常的向老白齜牙咧嘴笑了一笑。
巫鐵身形快速縮小,回復了原本身高。
魔章王深深一吸氣,將自己吐出去的毒霧吸回了大半,然后他猛地咳嗽起來,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咳得臉皮都發黑了。
他怒視著魯嵇,一邊咳一邊嘶聲怒道:“煙里…有毒…魯嵇,你在里面加了什么?”
很快的,魔章王鼻涕眼淚同時流了出來,眼圈也被嗆得通紅,身體也不自主的顫抖著。
“一點點,辛辣的…玩意兒…”魯嵇很無辜的看著魔章王:“巫鐵說的,任何劇毒都有可能有解藥,唯有辛辣的東西嗆進鼻子和眼睛,這玩意基本上不可能有解藥…只能靠時間慢慢熬過去。”
魯嵇小臉上擠出一絲燦爛的笑容:“看看,效果不錯…魔章王你基本上百毒不侵,還是中招了不是?”
巫鐵有點尷尬…
他有教過魯嵇這種無恥的招數么?或許,有過?
不過,魯嵇真的就把這玩意給活學活用了?呵呵,真是前途無量的小伙子。
不過,這話真的是很有道理啊。
再毒的毒,只要找到解藥,解毒也不是多麻煩的事情。
唯有一些身體的本能反應,比如說辛辣味什么的…你把提純后的辣椒水灌進鼻孔里,你用什么解藥都不好使,絕對會對戰斗力造成極大的影響…
呵呵,魯嵇居然用上了啊?
“嗯,這些旁枝末節的小事情,就不要糾結了…趕緊離開這里。”巫鐵一肚皮火的抱怨著:“黑暗公會,嘿嘿,好一個黑暗公會…好,好,好,果然信不得他們。”
“好了,薩大人和我們的一切協議一筆勾銷。以后,黑暗公會就是我們的敵人。”巫鐵怒極,白虎類狠狠往地上一杵,硬生生在地面上震開了一條極大的裂痕。
一行人匆匆的離開石窟。
他們路過黑角和玄蛛纏綿的那個石室。
剛剛魯嵇丟出去的三顆開山雷爆炸,烈焰和高溫也沖進了這個石室。
石室中黑角的尸體已經被燒得稀爛,只留下了小半截兒殘軀,其他所有奢靡的陳設都已經被燒得干干凈凈。巫鐵等人也沒注意到這個石室,就這么匆匆離開。
順著石窟外的甬道一路疾行,行進了數百里,逐漸有了分岔的甬道。
老白招來了一群巖鼠打探消息,在老白的帶領下,他們找到了正確的道路,來到了一條有著大量人畜往來痕跡的甬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