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鐵拎起了巫女,將她一把塞進了媧小兮的懷里。
“巫女,和小兮姑姑玩,嗯,把骨頭丟下,不要弄臟了小兮姑姑的衣衫。”
巫鐵一手按住媧小兮的腦袋,將她往身后一推。
媧小兮本來對巫鐵按住自己腦袋的動作很有點意見,張牙舞爪的想要說點什么,巫鐵將巫女一把塞進她懷里,頓時她完全忘記了一切,一把將生得秀美可愛的巫女抱得緊緊的。
“啊,好漂亮!”媧小兮的眼睛在發光,在噴出火來,她死死的摟著巫女,‘吧唧’一口親在了她的臉上。
媧小兮迫不及待的轉過身,完全忘記了公孫英和公孫雄,忙不迭的向媧青兒炫耀自己懷里的巫女。
巫鐵一步一步向公孫英、公孫雄走過去。
公孫英、公孫雄的笑容逐漸收斂,他們雙手垂在身邊,十指不斷的握緊、松開,一道道凌厲的氣息猶如無形的刀鋒,無聲無息的向巫鐵劈了過來。
巫鐵高挑的身形猶如一座堅不可摧的山,一步一步堅定而蠻橫的向前撞去,兩人散發出的無形銳氣被撞得粉碎,巫鐵身邊有一道道湍急的氣旋不斷涌出。
“你們剛才說,要打斷我的腿?”巫鐵站在兄弟連面前不到一米遠的地方,微微俯下身體,看著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兄弟兩。
“這里是公孫家的駐地。”公孫英冷笑。
“我母親,將這座樓,給了我。”巫鐵堅定的維護著媧姆的權威:“這里是媧谷,我母親說的話,就是規矩。所以,這座樓,現在是我巫家的駐地。”
“媧谷不是媧姆一個人說了算。”公孫雄冷笑道:“你把三位祭司,還有這么多長老放在哪里?”
公孫英則是譏嘲的接口冷笑:“巫家?好大的巫家…你們巫家有多大的領地,有多少族人,有多少戰士,有多少奴隸?最重要的是,你們巫家有多少命池境長老耆宿?”
巫鐵沉默不語。
公孫雄譏誚的笑道:“我公孫家,祖傳白河域,整個大域方圓萬里,大小石窟三千,有子民億萬…除了直轄白河域,周邊五個大域無數家族唯我公孫家馬首是瞻。”
公孫英淡然道:“我公孫家嫡系族人過千,旁系族人數萬,精銳戰士數以十萬計,億萬子民,盡是我公孫家奴仆。我公孫家的命池境長老耆宿…”
公孫英突然閉上了嘴。
一個大家族,一個大勢力的命池境的高手數量,這是絕對的核心機密。
他們兄弟兩哪怕再蠢,也知道這數字絕對不能告訴外人。
反正,他們剛剛說出來的那些數據,足以嚇死巫鐵這鄉巴佬了吧?
公孫英伸手,右手食指狠狠的戳了一下巫鐵的胸口,他壓低了聲音,低沉的說道:“我們知道,你是巫鐵,你是巫金那賤種的弟弟…好可惜,在角斗場上,我們沒能弄死他。”
公孫雄也一模一樣的伸出右手,狠狠的戳了一下巫鐵的胸口:“不過,你放心,媧族祖地中危機四伏,我們安排了整整一百名精銳進入媧族祖地,其中有十名重樓境高手,專責殺他。”
公孫英伸出右手,向巫鐵的臉頰拍了下來:“所以,他死定了。”
‘啪’的一聲輕響,公孫英的手掌順利的拍在了巫鐵的臉頰上。
公孫英呆了呆,他似乎也沒想到,巫鐵居然沒有做任何反抗,甚至連躲閃的意思都沒有。
而巫鐵的面頰,似乎拍上去的手感很不錯。
于是,公孫英加重了力氣,狠狠的又拍了一下,再拍了一下。
公孫雄看到自家兄長如此這般,他也笑著伸出了左手,向著巫鐵的右臉拍了下去:“所以,搞不好,他現在已經死了?我可是說了,我要用他的顱骨做尿壺。”
‘啪,啪啪,啪啪啪’!
公孫雄又是連著好幾下拍在了巫鐵的臉上,當他發現巫鐵沒有反抗,也沒有躲閃的時候,公孫雄頓時喜笑顏開的,同樣是伸出手加重了力氣,又朝著巫鐵的面頰多拍了好幾下。
于是兄弟兩一個左手,一個右手,一個打巫鐵的左臉,一個打巫鐵的右臉,短短兩三個呼吸的時間,他們連續抽了巫鐵的臉蛋十幾下。
媧青兒和媧小兮本來在逗弄巫女,猛不丁聽到‘啪啪’聲,她們同時看了過來。
媧青兒怒道:“公孫英,公孫雄,你們做什么?”
媧小兮更是氣得跳了起來:“你們敢打我四哥?來人啊,來人啊!”
好幾個身穿軟甲的少女帶著十幾名重甲壯漢闖入了飯堂,幾個少女齊聲應道:“小兮,什么事情?”
公孫英、公孫雄身后的十幾個戰士同時轉過身,排成一排擋在了這些少女和戰士面前。這些家伙想必平日里也是蠻橫慣了的,他們同時上前了好幾步,擺出了一副要將媧小兮的隨從逼出飯堂的架勢。
媧小兮還沒開口,巫鐵已經大笑了起來:“大家看清楚了,是他們先動的手!”
還不等在場的人反應過來,巫鐵大喝了一聲,雙手猛地叼住了公孫英、公孫雄正在抽打自己面頰的手腕,然后狠狠一甩、一抖。
公孫英、公孫雄只覺一股無法抗拒的恐怖力量襲來,他們的身體猛地被抖得飛了起來,然后巫鐵猛地向下一揮手,就聽‘嘭嘭’巨響,他們的身體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硬生生砸出了兩個碩大的凹陷。
骨折聲如爆豆子一般響起,巫鐵的肉體力量何等可怕,哪怕他這一下并沒有動用全力,公孫英、公孫雄的全身骨頭也都全部碎成了骨渣。
兩人的隨行戰士同時轉過身來,還不等他們發出聲音,巫鐵已經伸手抓住了兩人的脖子,將他們從發飯堂的窗口投擲了出去。
摔兩人的那一下,巫鐵唯恐媧小兮和媧青兒看到某些少兒不宜的血腥景象,所以他收了力氣。
但是將兩人投擲出去的這一下,巫鐵不僅動用了全部肉體力量,更是全力施展了大力神魔法。
兩人體重不過百來斤,巫鐵全力爆發,這些日子巫鐵神通修為逐漸精湛,大力神魔法的根基逐漸雄厚,對力量的增幅已經達到了十幾倍。
十幾億斤的力量發動,兩人帶起刺耳的破空聲飛出,頃刻間飛出了數十里地,重重的撞在了窗口朝向的密布著藤蘿和小樹的巖壁上。
兩團鮮艷的鮮血花朵綻放開來,大片藤蘿被撞得粉碎,巖壁都被撞開了兩個方圓數十米的大坑,所謂的公孫家的英雄兄弟徹底的粉身碎骨,連大一點的骨片都沒能剩下。
巫鐵‘呼哧、呼哧’的喘著氣。
這兩個家伙,不該說他們派了人去圍殺巫金。
他們不該告訴巫鐵,他們居然曾經在角斗場上想要殺死巫金。
可想而知,他們曾經對巫金造成多大的困擾。
可想而知,他們曾經對巫金制造養魂缽造成了多大的麻煩。他們不僅僅是為難巫金,更是在徹底的謀殺巫戰、巫銀和巫銅!
他們,在謀殺巫鐵的親人。
所以,管他后果如何…一如老鐵所言,有時候,該下殺手就下殺手吧,先把心頭火氣泄掉一些再說。
莫名的,巫鐵看著窗口對面數十里外巖壁上兩團刺眼的血色,輕輕唱起了一首調門很歡快的歌謠。
“大河向東流啊…該出手時就出手…”
莫名的歡快,莫名的歡樂,自從來到媧谷后,一直壓抑滯悶的心情莫名的變好了。
巫鐵突然發現,事情還沒這么糟糕嘛。
巫金還活著,巫戰、巫銀、巫銅還有復活的希望。
自己的大哥,巫金,正在為了自己父親和二哥、三哥的復活而努力,他正在媧谷的祖傳秘境中為了自己親人的復活而努力的奮斗、努力的拼搏。
自己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呢?
母親媧姆對自己也很好,巫鐵能感受到媧姆看似冷漠的外殼下那熾烈猶如巖漿的感情。
自己的妹妹媧小兮也很好,多么精致、可愛、干凈、乖巧的小姑娘啊,這個小姑娘,是自己的妹妹!
一切,都不是這么糟糕。
一切,都還是這樣不錯。
巫鐵的心情變得很好,他輕輕的唱著歌,十指不斷的開合著,向著公孫英、公孫雄那些隨從戰士大步走了過去。
“該出手時就出手…”
巫鐵大聲的唱了起來,這首歌的旋律在他腦海中回蕩,一股很義氣、很熱血、很豪情的感覺充盈心頭。巫鐵笑著,他的每個毛孔都在噴射著歡樂的情緒。
公孫英、公孫雄帶來的十幾個隨行戰士發出歇斯底里的吼聲,他們絕望的拔出佩劍,排成三人一組的倒三角形沖鋒陣列,大踏步的向巫鐵沖了過來。
巫鐵的眼眸里噴出奪目的火光。
沒有太多殺傷力,但是足夠炫目,足夠刺眼,這些戰士雙眼驟然受到強光刺激,他們猛地閉上了眼睛。
巫鐵迎著那些寒光閃爍的長劍沖了上去。
媧小兮在驚聲尖叫:“哥哥小心!”
媧青兒在憤怒咆哮:“你又惹事!”
巫女則是揮動著風云幡,興奮得屁顛屁顛的直點頭:“爹爹加油,打爆他們的狗頭!”
巫鐵脖子‘咔’的響了一下,他猛地回頭看向了巫女。
這小丫頭,從哪里學來的這些…不正經的話?
第一組三個戰士已經沖到了巫鐵面前,他們按照閉眼前的印象,三柄加寬加厚的波紋劍帶著刺耳的嘯聲直刺巫鐵胸膛要害。
巫鐵身體一側,他精準的用自己的三根肋骨迎向了刺來的長劍。
鋒利的劍尖狠狠一顫,刺穿了巫鐵胸口的皮肉,重重扎在了他的肋骨上。
一如巫鐵所料,他的皮肉猶如堅韌的老牛皮,被長劍艱澀的刺穿,不過他的皮肉也只是薄薄一層,并不多痛。劍尖狠狠撞在他的肋骨上,發出刺耳的金鐵撞擊聲,三柄長劍的劍尖同時崩折。
巫鐵的肋骨,比長劍還要堅硬許多,堅硬了太多。
他雙手揮動,抓起兩個戰士,隨手將他們投擲了出去。大力神魔法,加上巫鐵一億多斤的肉體力量,十幾億斤大力爆發,兩個戰士飛出窗外,幾乎是直線撞在了數十里外的巖壁上。
然后又是兩個,又是兩個,又是兩個…
最后只剩下了一個戰士,巫鐵雙手抓住他,傾盡全力向窗外丟去。
窗口對面的巖壁上,已經是一片猙獰刺目的血色,十幾個人接連砸在巖壁上,硬生生將巖壁砸出了一個直徑數百米的大坑。
最后一個戰士剛剛從窗口飛出,飯堂的大門外已經傳來一聲氣急敗壞的怒吼。
“給我住手…膽大妄為的小子…”
媧小兮帶來的幾個少女、十幾個重甲戰士被一股大力推開,一尊通體半透明,好似水晶琉璃鑄成的人形袒露上身,手持長槍,大踏步的闖入了飯堂。
幾乎和巫鐵等高的人形直沖巫鐵,手中長槍帶起一抹寒光,猶如靈蛇蜿蜒,向巫鐵刺來。
長槍的槍式變幻莫測,好似隨時能刺中巫鐵上身好幾處致命要害,一抹寒光中,點點刺目的梨花搖曳,這一套槍法端的是美輪美奐。
巫鐵低沉的吼了一聲,白虎裂帶起一道凄厲的破空聲,一點寒光筆直的刺出。
沒有任何花俏,沒有任何變幻,就是這么殺氣騰騰、霸氣野蠻的一槍直刺那人形的咽喉要害。巫鐵的槍式霸道蠻橫,槍式快到了極點,兩點之間最短的距離是直線,根本不需要什么蜿蜒變幻。
人形被巫鐵一槍逼得狼狽不堪,他手中長槍一抖、一挑,帶起一蓬寒光纏上了白虎裂。
巫鐵大力神魔法發動,白虎裂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槍桿一蕩,對方的長槍轟然粉碎。
白虎裂繼續筆直突刺,沒有絲毫猶豫,沒有絲毫遲滯,帶著凄厲的尖嘯聲直刺了過去。
人形怒罵了一聲,他退,快退,用最快的速度退。
他退得沒有白虎裂快,白虎裂突刺的速度遠超他退后的速度。
槍尖‘叮’的一聲刺穿了人形的咽喉,一點寒光從他后頸透出,巫鐵法力迸發,這猶如水晶琉璃鑄成的人形‘嘭’的一下徹底崩解,炸成了無數細碎的水晶碎片向后噴出了老遠,從外面走道的落地窗口噴了出去。
石樓外,一個震怒、卻強行遏制怒火的聲音傳了進來。
“巫鐵…我是公孫元,你,可敢于我去角斗場試試手段。”
巫鐵眸子里一抹血色滲了出來,他沉沉的說道:“怎么不敢?只是,你拿得出賭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