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裂威能絕大,殺了霧刀總掌令一個措手不及。
霧刀總掌令修為極高,在整個蒼炎域,單憑個人修為,他絕對可排第一。
不僅修為強大、境界頗高,霧刀總掌令更繼承了霧刀傳承的多件秘寶、奇物,論起手段來,尋常數十位重樓境高手聯手,也會被他打得落花流水。
如此高手,在白虎裂下吃了大虧。
再加上剛剛被老鐵用那種下作手段傷了‘要害’,惱羞成怒之下,霧刀總掌令將一口性命交修的‘破元血氣’噴了出來。
巫鐵右胸被洞穿一個拳頭粗細的血窟窿,胸前、背后兩層甲胄被洞穿,大片血肉、骨骼瞬間化為烏有,傷口內流出來的血漿,逐漸從紅色變成了清水色。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老鐵正全神貫注提防空中落下的兩顆鐵球,猛不丁聽到巫鐵悶哼,他張開嘴吐了一瓶白色汁液出來,一扭頭丟給了巫鐵。
巫鐵強忍著左手和右胸劇痛,瞪大眼,接過藥瓶,將里面的白色汁液一半一口,一半傾倒在了傷口上。
傷口立刻蒙上了一層半透明的粉紅色薄膜,猶如噴泉的鮮血當即止住。
一團暖流在體內緩緩流轉,逐漸向右胸傷口上匯聚了過去。
霧刀總掌令獨臂掏出了一瓶藥劑,用牙齒拔出瓶塞,將里面嫣紅的藥劑吞了下去。正運氣閉合左臂傷口上的大小血管,痛得眼前發黑的他猛不丁見到了巫鐵吞下的白色汁液神效。
他一口氣從心底沖了出來,差點沒被巫鐵神效的藥劑氣得吐血!
這小娃娃,怎么身上有這么多好東西?
高空中兩顆鐵球這時候才重重落地,‘咚咚’兩聲響,兩顆鐵球急速的蠕動起來,體積快速的膨脹變大。短短一個呼吸間,兩尊身高三米以上,通體漆黑的金屬人慢慢的站了起來。
兩尊金屬人大致呈人形,只是軀體比例纖長,尤其是兩條手臂幾乎耷拉到了地上。
他們通體漆黑,面部一片光滑,只有一顆幾乎有面部一半長短的血色獨眼鑲嵌在面門正中。血色豎目開合之間,大片血光照得四周一片通紅。
伴隨著古怪的‘咕隆’聲,兩尊金屬人獨眼中奇異的圓形、菱形上下交錯的血色光紋鎖定了老鐵。他們猛地一躍而起,化為兩道黑色旋風向老鐵沖了過來。
距離老鐵還有十幾米遠,兩尊金屬人同時揮動長臂。
他們比例頎長的手臂猶如四條軟鞭,帶起刺耳的空氣爆裂聲,蕩起無數條殘影向老鐵打下。
老鐵向后急退,他的背上一條長長的手臂伸出,無數鱗甲翻開,密密麻麻的空巢出現。‘噗噗’聲中,十二枚短小的箭矢拖著長長的血光沖出,向兩尊金屬人籠罩過去。
兩尊金屬人猛地蹲在了地上,他們一條手臂交接在一起,大片血光流動,他們的背上有圓形的紋陣浮現。
‘嗡嗡’悶響聲中,一個血色光罩憑空浮現,將兩尊金屬人包裹在內。
十二枚小小的箭矢轟然爆開,大片青白色烈焰覆蓋了方圓數百米范圍。
巫鐵在老鐵激發這些箭矢的時候就急忙躲在了他身后,緊身甲胄流動,覆蓋了他全身。青白色的烈焰包裹了他和老鐵,在甲胄的庇護下,巫鐵只是感到四周溫度上升,烤得他大汗淋漓。
甲胄中的溫度可以忍受,還沒有左臂骨骼上燃燒的暗沉沉的火焰帶給他的痛苦大。
青白色的烈焰持續了一盞茶時間,當烈焰逐漸消散,兩尊金屬人快速站起,他們繼續向老鐵和巫鐵沖了上來。四條手臂蕩起無數殘影,抽碎了空氣,帶著刺耳的尖嘯聲鋪天蓋地的打了下來。
老鐵猛地抬起頭來,他眸子里血色光線閃爍,和那兩尊金屬人的血色豎目中噴涌的血光接觸在一起。
隨后‘嗡’的一聲巨響,兩尊金屬人體內傳來了含糊其辭的咕噥聲:“無權…拒絕…擊殺…”
老鐵兩排大牙死死的咬在一起,磨得火星四濺,發出刺耳的磨牙聲:“兩個蠢貨…是誰制造了你們?居然膽敢違反爺爺我的命令…你們知道爺爺我是誰么?”
一邊大吼,老鐵背后兩條手臂伸出,手臂在他的軀體上自如流轉,握緊拳頭向著空氣一通猛砸。
老鐵出手的速度也著實可觀,漫天拳影和無數條黑色鞭影撞擊在一起,空氣中傳來雷暴一般的巨響。大地輕輕顫抖著,老鐵腳下的地面碎石無數,他被砸得一點點后退,在地上磨蹭出了幾條逐漸加深的足痕。
老鐵氣得‘嗷嗷’怒罵,他嘶聲咆哮著,氣得眼珠子血光熾烈,照亮了方圓數百米的范圍。
“就是兩尊破爛玩意兒…只配去輜重營看守輜重的破爛玩意兒…你們敢違背爺爺我的命令…”老鐵氣得語無倫次的大聲咆哮。
就是老鐵看不起的兩尊破爛玩意兒,他們打得老鐵步步后退,打得老鐵渾身火星四濺,巫鐵甚至看到,在老鐵的兩條手臂上,居然有極其細小的斑斑點點的痕跡出現。
這兩尊金屬人使用的材料,居然和老鐵本體使用的材料相似。
就算品質還有不如,但是起碼也相差不遠了,否則不會給老鐵如斯堅固的身軀造成破壞。
老鐵比巫鐵更快的注意到自己手臂上出現的痕跡,他氣得更是破口大罵。
“敗家子,敗家子…一群不要臉的玩意兒…你們這種絕無‘開智’可能、絕無‘混沌變’可能的下三濫玩意兒,居然用這么高檔的材料…都瘋了么?還是瘋了么?”
“‘開智’?‘混沌變’?”霧刀總掌令已經退出了老遠,三個僅存的霧刀高層將他護在了核心。
聽到老鐵的咆哮聲,霧刀總掌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來,你知道不少上古的隱秘…如果能生擒活捉,那就太好了…”
老鐵在嘶吼,猛不丁的,他的兩條手臂十指驟然亮起,十條長達數米的紅光從他手指上噴出。
紅光劇烈震蕩著,發出‘嗡嗡’轟鳴,十條紅光猶如十柄光劍,循著怪異的軌跡向兩尊金屬人籠罩了過去。兩尊金屬人閃避不及,被十條紅光斬過軀體,在他們身上拉開了深深的裂痕。
大量粘稠猶如巖漿的汁液從兩尊金屬人體內流淌出來,他們發出低沉的怒吼聲,雙臂驟然一振。
就和老鐵異變的十指一樣,兩尊金屬人的手臂末端同樣噴出了血色強光。
長達數米的血色強光震蕩著,猶如利劍震鳴,發出‘嗡嗡’的聲響。
老鐵怪叫了一聲:“制造你們的人…一定是瘋的…就你們肚皮里的那點容量…你們怎么可能支撐得起…”
話音未落,老鐵十指上噴出的光劍驟然黯淡,兩條手臂有氣無力的垂了下來。
老鐵一耳光抽在了自己的臉上:“烏鴉嘴…是爺爺我自己先撐不住了。”
兩尊金屬人飛撲了上來,四條手臂上四道血光縱橫飛舞,向著老鐵一通亂劈亂砍。
老鐵顧著站在身后的巫鐵,只能用兩條手臂左右遮擋,‘嗤嗤’聲中,老鐵的手臂上、軀體上,被砍出了一條條寸許深的裂痕。
老鐵氣得‘嗷嗚’怒吼,猶如一條發狂的狗子一樣亂叫亂罵。
巫鐵渾身哆嗦著,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老鐵真正的受傷。這兩尊同樣來自古時的奇物,他們擁有重傷甚至斬殺老鐵的可能!
他們的手臂中,同樣裝載了來自古時的強大兵器。
無數條血光裹住了老鐵,隱隱將巫鐵也裹在了里面。巫鐵瞪大眼睛,強忍著左臂傳來的痛苦,他突然一個翻滾,從老鐵的肚皮下面滾了出去,身體幾乎是貼著地面的滑翔了出去,瞬間到了一尊金屬人腳下。
左臂上護甲流動,露出了整條被暗沉沉的火焰包裹的手臂。
手臂上燒得皮開肉綻,剛剛服下的那一瓶白色汁液又在不斷的修復破壞的手臂。巫鐵強忍著右胸洞穿的傷口傳來的劇痛,以及傷口內組織生長傳來的難以忍受的酥癢,左手狠狠的抓住了一尊金屬人的腳踝。
他的左手五指劇烈的震蕩著,金屬人的體表有血色流光亮起,一道道極細的頭發絲一樣的血光縱橫交錯,化為一副瑰麗復雜的紋陣包裹了金屬人的小腿。
巫鐵的手指猶如抓在了金剛石上,反震之力震得他手臂發出‘咔咔’聲響。
金屬人猛地低下頭,森冷無情的血光鎖定了巫鐵,他舉起右臂,就要一劍劃下。
巫鐵嘶聲尖叫著:“給我破開!”
他不管不顧,將體內這些日子修煉出來的元罡孤注一擲的,整個轟入了左手食指中。
他的左手食指第一節指骨驟然亮起一團好似包容了一切色澤的奇光,暗沉沉的光芒卻給人一種刺眼無比的錯覺。當巫鐵全身元罡被吞噬的一瞬間,這根指骨的震蕩頻率達到了驚人的數億次。
血色紋陣‘啪’的一下碎裂,下一瞬間,金屬人的整條右腿從大腿根的部位崩解了。
黑色的大腿炸成了無數的金屬碎渣,而數量驚人的精光從中飛出,猶如一條浩浩蕩蕩的長河被巫鐵食指第一根指骨一口吞了下去。
巫鐵的整條左臂燃起了暗沉沉的火焰。
金屬人失去一條腿,他的身體驟然失去平衡,狼狽的向一側傾倒。
老鐵的眸子里噴出兩條宛如實質的血光,血光如刀切過金屬人的身體,將他的右臂齊著肩膀切了下來。
巫鐵嘶吼著,他強忍著左臂燃燒傳來的痛苦,他狠狠的一躍而起,左手食指狠狠戳在了另外一尊金屬人的腰部。他嘶吼著,用盡全力的大吼了一聲‘去’!
宛如吃了發狂藥劑的左手指骨用更高的頻率震蕩著。
一聲巨響,第二尊金屬人的整個腰部崩碎了,從腰部炸成了上下兩截軀體。
大量巖漿一樣的高溫汁液從金屬人的體內噴出,他將近三分之一的軀體崩碎,化為流光注入巫鐵的左手食指。
暗沉沉的火焰在巫鐵全身亮起。
巫鐵全身的皮肉都被燒得冒出了青煙,隱隱可以聽到類似于肉片被丟上燒紅鐵板的‘嗤嗤’聲響。
巫鐵眼前一黑,再也忍受不住全身傳來的劇痛,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老鐵怒罵了一聲,他垂下的雙臂猛地抬起,他最后十二枚閃爍著血光的箭矢從手臂中呼嘯而出,猶如無頭蒼蠅一樣向不遠處密集的霧刀殺手籠罩了過去。
一直以來,老鐵都在避免殺傷太多的霧刀殺手。
他有意的不做大范圍的殺傷。
但是眼看巫鐵重傷,而且傷得這么莫名其妙的,老鐵似乎再次突破了某種局限,他毫不猶豫的朝著在場的霧刀殺手們下了狠手。
十二枚箭矢上一枚枚細小的血色符文亮起,箭矢內不斷發出‘嘀嘀’聲響,似乎有某些奇異的變化在箭矢中正在發生。
箭矢蕩起一道道血色弧線來到了霧刀殺手們的頭頂,‘轟轟’巨響聲中,箭矢爆炸開來。
這一次,爆炸開的箭矢噴出的不是青白色、可怕但是內斂的火焰,而是赤紅色、狂暴肆虐的怒焰。
每一支箭矢爆發開來,赤紅色的高溫火焰爆開肉眼可見的沖擊波,橫掃方圓數百米范圍。大群霧刀殺手嘶吼著,數千仆傭戰士哀嚎著,紛紛被火光吞沒。
整個霧刀陣營幾乎都被火光覆蓋了進去。
大量修為較低的霧刀殺手和仆傭戰士被炸得粉身碎骨,那些修為足夠強大的殺手和戰士,也被火光沖出老遠,一個個五臟六腑受到劇烈震蕩,七竅噴血倒在地上抽搐哀嚎。
爆炸只是一瞬間的功夫,老鐵雙臂拎起渾身都在散發出高溫的巫鐵,轉身沖進了最近的那個甬道口。
霧刀總掌令面孔劇烈的抽搐著,他森森吼道:“死要見尸,活要見人…追上去,殺,殺,殺!”
三個‘殺字’剛剛出口,一聲曼妙的長吟聲從另外一個甬道口悠悠傳來。
“天上地下,唯我長生。”
一條長有百米的黑色木船從甬道中滑翔而出,船頭站滿了衣衫華麗的男女老少。
隨后又是一條木船,緊接著又是一條…
短短一盞茶時間,超過三十條百米木船從甬道中沖出,一道道強大的氣息沖天而起,霧刀總掌令的臉色驟然變得極其難看。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