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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四章 入門

  項央打頭,眾人緊隨其后,來到和整個大殿通體混一的赤色銅門前,微微一推,試刀堂大門就被推開,一股強大的吸力將眾人齊齊攝入大殿之內。

  入了大殿,身后的銅門已經緊閉,柴八柴九震驚之下退后幾步要推門,卻發現任憑如何發力,運氣,此門都紋絲不動,這是之前各家勢力都未曾提到的狀況。

  項央沒有關注這些,只是觀察這試刀堂之內的環境,頭頂之上懸掛著數不清的刀器,各種刀都有,長的,短的,寬的,厚的,樣式百變,仿佛刀器的海洋。

  在銅門正對的北方,靠銅墻邊緣,有三尊丈高的傀儡拄刀而立,穿著黑,青,金三色不同甲胄,逃出去的人提及的似乎僅僅只有一尊黑鐵傀儡,與現場環境有些不同。

  眾人眼尖,很快也發現了這三尊傀儡身后,乃是三個不同的暗門,只是以雄偉的身軀堵住,不仔細觀察還真看不出來。

  而三個傀儡的頭頂后方,各刻了一個字,黑鐵為初,青銅為高,金甲為神,正好對應三道門。

  很顯然,三尊傀儡,層次不同,挑戰之后入的暗門也不同,想來最后的所得也有差距,一時間,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最靠右的金甲傀儡上。

  這三個傀儡仿人形打造,和大殿一樣,通體如一,就是手中之刀,也是熔鑄在手心之中,極為神異。

  項央還在觀察之中,轟隆隆的顫動聲已經響起,金甲傀儡緩緩轉頭,踏前一步,蕩起灰塵,滿是金光打的右臂一抬,三尺金刀平指項央,一股勁風發出,可見力量之兇猛。

  “似乎的確有什么在控制著這試刀堂,上來就挑我,挑就挑吧,還是看似最強的金甲傀儡,有點意思。”

  項央面對金甲傀儡的挑釁,欣然而出,對方能帶給他些許壓力,實在難得。

  這已經是久違了的感覺,為此,他不但不恐懼擔憂,反而頗有些熱血沸騰之感。

  “項大哥,要小心啊。”

  剩下幾個人看著項央的氣勢與從容之態,紛紛贊嘆,晏慕梅倒是顯得很是擔憂,出言提醒。

  右手并指,點出一記一指禪指力,凌空擊落懸于大殿上空的一柄長刀,同時變指為爪,生出一股吸力,將墜落的長刀拿到手中。

  入手后駢指摩擦,有關刀上的種種信息絲毫不差的在項央腦海中顯現。

  刀長多少,刀重多少,適合什么樣的刀法,還有刀內的質地能承受多大的真氣力量等等,宛如人刀已經磨合了多年,無有疏漏。

  圓通和尚雙手撫在腰間的戒刀上,看著閉目感受的項央,胖臉上有些許的震驚,嘴里喃喃,隨即苦笑搖頭。

  背負黑鞘長刀的男人也是眉宇陰郁,垂在腰間兩側的雙手握拳,青筋暴起,心內顯然也是生出波瀾。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人刀合一這種刀道領悟在此方天地的刀客中不算罕見,但隨意一柄刀都能做到這一步,那就大不相同了。

  而也就在眾人各存心思之際,金甲傀儡一改之前的蠢拙笨重,步法輕靈朝著項央奔去,手中的金刀朝著項央砍去。

  普普通通一招,卻仿佛練刀多年的老刀客,回味無窮,兼且傀儡丈高,居高而下,氣勢猛增,大有一斬而定乾坤的霸氣。

  這就和炒菜一樣,越是普通的食材,越能表現出廚子本身的廚藝高低,用白菜炒出人間美味才是大師手藝。

  見此一招,項央不閃不避,橫刀于胸前,雙眸閃閃發亮,金發亂舞,身軀雖遠不如傀儡高大,但整個人的氣勢,氣質,實在是高山仰止,這就不是死物傀儡可比。

  同一時間,項央大喝一聲殺字,右腳前踏,仿佛身處廝殺遍地的戰場之中,一式血戰刀法的兩軍對壘斬出,有進無退,銀亮的刀身與金刀相撞,

  這血戰十式乃是黃系中的一門厲害刀法,來自大唐李靖,長于戰陣爭雄,短于江湖廝殺,本來是不適合用來與金甲傀儡對戰。

  不過那是針對普通人來說,項央此時武功大成,刀道也是日月異,刀招無論用的是什么,實則根本都是如意天魔刀的變種。

  這一刀,集齊的是項央刀道之大成,正面攻堅,無堅不摧,無物不破,縱然功力高上項央許多,也未必接的下這一刀的無匹鋒芒。

  刀身碰撞,刺耳的茲拉聲隨著火星迸濺而出,化作圈圈蕩漾的音波傳出,引得大殿之內上空懸掛的數不清長刀叮咚作響,有材質脆弱的,紛紛爆裂成碎片,漫天刀雨落下,凄艷中帶著肅殺。

  在大殿銅門之前的眾人也受到這一擊的侵襲,晏慕梅有碧空神刀護身,尚且無恙,只是因為擔憂項央,臉色煞白。

  圓通和尚愁眉緊鎖,嘴中念叨經文,擴散的音波傳來,與他口中經文抵消,又震蕩,足足將他迫退十步,每一步,都將地下的赤銅制地面踩出一個清晰的鞋印。

  第五先君更是不堪,要不是柴八柴九耗費功力為其抵擋這一擊,已經死在音波余震之下。

  柴八柴九則是因為護著第五先君,被震出內傷,口吐鮮血,尤其是柴八,先前受傷元氣尚未恢復,此次雪上加霜,已經傷了根基。

  唯有那最不起眼,最沒有存在感的黑鞘長刀男,顯得從容許多,腳下也在退,但并不是硬抗,每退一步,傳來的音波便在他面前消減一層,九步之后,仿若無事。

  這再次證明了此人的來歷非凡,武功莫測。

  不過他被這一震動余波懾住,看著項央的眼中已經滿是深深的忌憚和些許畏懼,同時還帶著絲絲的病態殺意,一種見到比自己更強,更好,就必須要毀滅的病態殺意。

  項央與金甲傀儡錯身而過,低頭嘆息一聲,只見手中的銀亮長刀寸寸化為灰粉落了一地、

  這一刀如果是神刀斬,刀身必定完好無損,可惜他始終差了一層,而這一層,就是仙凡之別,兩個境界。

  當然,他離那一個境界已經無限接近,哪怕沒有七式神刀變,短則兩年,長則三載,總歸也能磨出這一刀。

  現在有七式神刀變,有天書相助,更會大幅度縮短這個時間。

  轉頭看了眼對他產生殺意的黑鞘長刀男,朝他微微點頭,笑了笑,轉而邁步走向之前金甲傀儡身后藏著的暗門。

  那男人卻是額頭冒汗,心內升起涼颼颼的感覺,手臂大腿更是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這一笑是什么意思?他看出我的來歷了?

  項央再沒管別的,來到暗門前,無人推動,卻自己打開,項央一步跨入,暗門合死,仿佛之前從未出現過。

  眾人正焦急間,那丈高的金甲傀儡忽而爆炸,身體攢射出數不清的細密凌厲刀氣,金甲傀儡的頭部滴溜溜滾落到眾人面前,看的剩余七人啞然無言,相視對望,只能苦笑一聲。

  項央那一刀,威力神鬼不測,直接摧垮了這金甲傀儡,換言之,他們要進這個金甲傀儡對應的暗門,已經無門可入。

  晏慕梅也有些心慌,不過捧著手中的刀盒倒是微微顫動,不知不覺,朝前踏了一步,靠著銅墻的一個黑色鐵甲傀儡緊跟著踏前一步,黑色的刀尖指向晏慕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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