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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酒樓會

  清晨,項央以一個獨特的睡覺姿勢醒來,感受著丹田內越發深厚的全真內力,臉色發亮,伸了個懶腰,收拾一番,穿戴整齊,就要出門買些吃食。

  只是一開門,一股冰涼中夾雜著雨滴的濕風就拍打在項央的臉上,讓他腦門一涼,整個人禁不住一哆嗦,像是噓噓后一般抖動舒暢。

  “下雨了?還是綿綿細雨,此情此景,也許該念一首應景的詩,嗯,算了。”

  看著門外天地之間細雨霏霏,如牛毛一般隨風飄飄而落,將小小的院落浸濕,項央就想來點詩情畫意,結果憋了一會兒發現雖然自己會不少古詩,應景的卻沒有,只能作罷。

  反身回屋子里的炕頭下的木箱一陣翻騰,找到一把散發著淡淡香味的油紙傘,撐開一看,滿意的點頭。

  七成新,削制的竹條做傘架,刷了桐油的皮棉紙做傘面,淡藍色的色彩,很符合自己的喜好。

  左手持刀,右手撐傘,項央漫步在自家小巷,正享受著這風,這雨,這世界,兩個褐色衣服,膀大腰圓的巨熊幫幫眾就出現在他面前,瞬間將他從幻想拉回現實。

  “小項捕快,我家幫主已經在不遠處的酒樓定好酒菜,等您前去享用,請您跟我來。”

  兩個大漢的態度很恭敬,說的話也讓項央很是驚訝,昨天才把雄大弄死,今天就成了幫主了?這個速度夠快的啊。

  項央點頭應下,一邊跟著兩人的步伐往酒樓而去,一邊聊著天,打聽消息,從兩個敬畏有加的幫眾耳中,還真聽到不少消息。

  劉乘這個人,武功在安遠縣,是稱得上高明的,但更高明的,是他的能力和手腕。

  昨天項央和傅大春離開后,此人降服在廢刀廠的吳先生和剩下的巨熊幫幫眾后,之后馬不停蹄,直接帶著眾人趕回巨熊幫老巢。

  趁著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的功夫,打了個時間差,將不知消息的巨熊幫中上層往上領導人物召集到一起,以雷霆手段斬殺三個不服他的高層,威壓剩下的人,順利登上幫主之位。

  還有雄大留下的子嗣和雄二兩個,也被他軟禁起來,現在暫時性命無虞,但按照項央的猜測,劉乘留下這兩個人絕不是一時良心發現,而是等著這兩人將巨熊幫的產業全部轉到他的名下,還有安撫巨熊幫一眾老人的心。

  等到劉乘完全掌控巨熊幫,雄大兒子和雄二兩個人沒了利用價值,結果可想而知。

  不過這些都跟項央沒關系,他現在關心的是劉乘一大早請自己喝酒的目的,難道是迫不及待的要向官府表露善意?直接去衙門找李致知多好。

  在疑惑中,項央在兩個幫眾的帶領下,來到項央家附近規模最大生意最紅火的酒樓,三層高,足以容納數十人同時就餐,在安遠縣也算是大酒樓了。

  進了門,看著一個接一個筆直站立的巨熊幫幫眾,項央才知道今早的酒樓已經被劉乘包下,再沒有閑雜人等在酒樓逗留。

  上了二樓,項央一眼就看到靠窗位置向外遠望,頗有些文藝范的劉乘,紫色衣服,如星的亮眸,原本披散的長發也梳攏的整整齊齊,坐在窗邊,別有威儀。

  “劉幫主,勞你久等,項央來遲,還請恕罪。”

  項央將手中的油紙傘交給樓梯口一個把守的巨熊幫幫眾,自己持著雁翎刀走到窗邊方桌旁,朝著劉乘拱了拱手道。

  劉乘聽到項央的聲音,這才轉頭,平平無奇的相貌是真的普通,但練武之人特有的英氣又為他增添幾分男兒魅力,作為顏狗的項央給他打了七十五分,倒也不算太差勁。

  “坐,咱們邊吃邊談。”

  劉乘朝著項央輕輕一笑,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而后揮退二樓把守的幫眾,讓他們退下,如此整個二樓,只剩下兩人。

  項央也不客氣,看著滿桌子的雞鴨魚肉,生猛海鮮,那是心花怒放,昨晚一夜在睡夢中不停歇的運轉全真心法練功,消耗甚大,現在正好補一補。

  劉乘見到項央一點也不客氣,上手就拿起一只油燜大蝦,三兩下剝開外殼,塞進嘴里,幸福的瞇著眼咀嚼起來,搖頭笑了笑。

  “項捕快,昨天我連夜派人查了你的資料,發現在一個多月前,你只不過是個普通人,頂多會些家傳的基礎刀法。

  但不過月余時間,不但習得一套精妙刀法,還練成內力,修習身法,可謂翻天覆地的變化,不知師承何人?”

  劉乘端起酒杯喝了口酒,開門見山道,讓正在胡吃海塞的項央漸漸停下手里的動作,眼神也變得警惕起來,有一種秘密被人窺破的感覺。

  扔下手里啃了一半的熏雞雞翅,項央舔了舔滿是油脂的嘴唇,丹鳳眼瞇起,寒光四射,冷冷看著對面一臉了然的劉乘,

  “劉幫主,你調查我?還想知道項某人的師承?可是想棄劍練刀,改換門庭,轉投向我恩師的門下啊?若真是如此,我為你引薦一番也無不可。”

  項央哪里有什么師傅?若說有,那也是隨身攜帶在腦子里的無字天書。

  但現在他演技爆發,仿佛真有一個傳授他武功的隱士高人。

  沒辦法,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從石頭縫里蹦出來,項央的武功也不可能從天而降,任誰都會猜測項央背后一定有一個老師在教他武功。

  “項捕快何必動怒?我沒有想棄劍練刀改換門庭的打算,只是好奇罷了。

  能讓一個普通人在短短月余時間脫胎換骨,武功大進,甚至足堪比擬一正經的后天武者,手段實在高超,劉某想認識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劉乘給自己倒了杯酒,向著項央舉起以示賠罪,然后仰頭干了,他說的話也符合人的心理,不過項央總覺得有點不對頭。

  無他,劉乘的表情太淡然,沒有對前輩高人的向往,沒有因為項央惱怒而可能與高人擦肩而過的遺憾,就像是,他早就知道項央不會將子虛烏有的師傅道出一樣。

  “等等,你說什么?堪比一正經的后天武者?劉幫主,你是在嘲笑項央嗎?我到現在也不過剛剛著手打通足少陰腎經,距離那一步還有一段時間呢。”

  項央臉色有些難看,冷冷道,這倒是他的實話,也是心里所想,不摻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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