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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刀法與懷疑

  一夜過去,當鄰居家的大公雞咯咯咯的打鳴聲過后,項央方才打著哈欠伸著懶腰,拍了拍有些發麻的臉皮起身洗漱。

  這一夜對項央來說意義重大,不亞于穿越重生的那一天,因為正是這一晚,讓本來心中忐忑、恐懼不安的項央變得不再迷茫。

  無字天書的出現讓項央有了能在這個陌生世界立足生活的自信,天書發布的任務讓他短時間內干勁滿滿,不會因為沒有目標而空度光陰。

  打開門栓,一陣涼風撲面而來,讓本來腦袋還有些昏沉的項央瞬間打了個寒顫,緊了緊身上的孝服,看了眼還有些陰沉黑暗的天空,便走到院中的水缸邊打水洗漱,一邊往臉上潑水,一邊打量四周。

  這是一個不大的農家小院,黑色的泥土長了不少雜草,左側的雞籠鴨舍空空一片,顯然很長時間沒有豢養家禽,只是放置了幾個練臂力的石鎖;右側是一方水井,井邊有一個木桶和粗長的麻繩,是日常生活打水所用。

  院子正東處,就是靈堂所在,過往也是項家接待客人的地方,算是客廳,左右兩側還有兩間屋子,分別是項大牛和項央的住處。

  靠近項央房間,則是廚房,項央十歲之前都是項大牛為他煮飯燒菜,十歲過后,這就成了項央的地盤,早中晚三餐,雖然粗茶淡飯,但也被頗有廚藝天賦的項央做出花來。

  右側遠離項大牛房間的木柵欄小屋,則是茅房,外壁用檀香屑沾滿,摒除臭氣隔絕音量,十分有效。

  “還好還好,怎么也算不上家徒四壁,至少比起一穿越就要露宿街頭的先輩們,我這已經屬于小康水平了。”

  用肩頭的白巾擦了擦臉,又用柳枝蘸上鹽水刷了刷牙,項央便回到靈堂拿起昨晚吳大媽留下的涼包子開啃,雖然又涼又硬,但架不住腹中空空,三下五除二便干掉三個大包子。

  吃完后項央還砸吧了嘴,一雙眼睛露出惆悵,想起以前雖然生活的平淡了點,但至少吃得好喝的好,偶爾出去擼個串,吃個肯德基翅桶,喝兩口汽水,美滋滋,但現在呢?

  不過當項央將目光放到左側靠在磚墻上的雁翎刀時,心里就又不覺得苦了,刀劍與槍械大炮一樣,是男人的向往,縱馬狂歌笑傲江湖,以手中三尺刀劍,掃除不平,行俠仗義,哪個男兒不想?

  而現在,他就有了這樣的機會,更別說今后還有數不清的神功絕技等著自己修煉,相比口腹之欲,這樣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

  右腿一伸,勾腳一踢,墻邊的雁翎刀直接拋到項央胸口,左手一攬,右手順勢拔刀,一聲叮鈴的清脆聲便在空寂的大堂中回響,聽在項央的耳中,是那么的悅耳的動聽,比之仙音妙語還要美上三分。

  手中的長刀與安遠縣衙的制式厚背官刀不同,刀長三尺五,刀身狹長,刀刃平整光滑,只是輕輕撫上,便有一種毛骨悚然如芒在背的鋒銳之感,哪怕項央不懂刀,不會武功,也能看得出這絕對是好刀.

  項央記憶中,雁翎刀乃是提拔項大牛的那位恩親臨別所贈,從那之后項大牛一直佩戴不離身,視若珍寶。

  “原本的雁翎刀雖然鋒利,但絕沒有這樣的質感,必定是李大叔用珍貴鐵精多日熔爐回煉,方才有這種奇效,這份禮太重了。”

  項央食指輕彈刀背,心里感動,李大叔只是一個普通鐵匠,能將雁翎刀重鑄成這般境地,已經是嘔心瀝血方才有的效果,金錢雖貴,但重不過這沉甸甸的情義。

  看到天色還早,離他人來拜祭項大牛還有一段時間,項央心里起了興趣,提著雁翎刀走到小院中揮舞起來。

  一般人舞刀,自然是瞎幾把搞,用的是手臂力量,左一刀右一刀,上一刀下一刀,而且基本上就是砍砍砍,沒別的路數了。

  但項央舞刀不同,腰腹用力,手腕靈活,身板挺拔,下盤也十分穩固,看起來就像是那么回事,更關鍵的是項央舞刀,除了劈砍,還有斜撩,直戳,橫架,平削等等刀法基本功。

  這套刀法自然是項大牛所傳,也是當年那位縣令所贈,名字不詳,只是包含了練刀的一些基礎,刀中八法,掃、劈、撥、削、掠、奈、斬、突,無所不包,對于一個大字不識一個的莊稼漢,正好夠用,再繁雜一些,只怕項大牛就練不成了。

  而這么一揮舞,項央才發覺自己還是小瞧了這具身體,絕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相反,這具身體自小在項大牛的打磨下,基本功還算扎實,讓項央不用從頭開始。

  “果然,我的一身基礎刀法出自父親,而父親修煉這套刀法十幾年,火候造詣更甚于我,氣力也更加驚人。

  別說斬殺兩個不起眼的山賊,以雁翎刀的鋒芒,就是再多上十個八個,也能殺得了,怎么會這么輕易被人砍殺?一定是胡強動的手,絕沒錯。”

  項央不是天生神力,也沒有修煉內功,純以氣力施展基礎刀法,不過幾分鐘時間,已經有些氣喘,額頭也有細汗冒出,便緩緩收刀,站立在原地按住小腹緩緩吸氣呼氣,平復動蕩的血氣,同時眼里有化不去的寒霜。

  黑風山寨除了三個當家,都是一群普通山民組成,可能因為干農活而力氣大一些,但絕沒有系統的修煉過武術。

  項大牛則不同,別看當年那位縣令送給項大牛的刀法很是基礎粗陋,但再粗陋也是一套武功,項大牛十幾年苦練不輟,與一些只會蠻力的山賊對打,幾乎不可能被殺,唯有胡強這等天生神力的強人,才能以力破巧。

  “胡強只是殺人的刀,而握刀的另有其人,這個人必定對父親很熟悉,所以才能借刀殺人,甚至本身此人就和胡強有所勾結,不然只派一些山賊殺不了父親。”

  收刀回鞘,項央立在院子中央沉思,久久不動,其實昨晚天書給他發布的三個任務,他已經有所懷疑,今早熟悉身體的實力刀法,更印證了自己的猜測懷疑。

  項大牛自從愛妻難產,便一心撫養項央,很少與人結怨,甚至熟悉的人都不多,更別說知道項大牛的實力了。

  “安遠縣令,王捕頭,還有和父親共事的十幾個捕快,都有可能是兇手,有的找了。”

  心里這么想,項央卻不覺得為難,有目標范圍總比大海撈針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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