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跟個六歲的孩子說正事兒,有點不靠譜,但既然女兒似乎早慧,對這些事還是有點懂的,再加上事情又緊急,方父也只能跟她說了,至于有多少效果,那他就不知道了,只能盼老天保佑,孩子能懂他說的話。
當下方父便遞給安然一對手鐲,一對很大的手鐲,道:“好孩子,你那天說想拿點錢,爹爹想了想,還是給你留點,以防萬一吧,這一對鐲子是中空的,里面放著一百張金票,你一定要收好,不能讓人拿走了,你懂爹爹說的話嗎?”
安然點了點頭,道:“然然懂,我會收好的,不會讓人拿走的。”
要是換了原身,就算重生回來了,保住這對手鐲都有點難度,畢竟一個弱女子,想保住一對貴重的手鐲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說別的,要是誰看到了見財起意,趁著人多眼雜,將東西偷走了,她都找不到人。
但她可不難,她可是有空間的人,將手鐲往空間里一放,誰也拿不走。
于是當下安然便將手鐲接了過來,方父這兩天忙累倒了,想休息一下,叮囑了幾句后,便揮手讓安然下去。
安然看的出來方父很累,但她這時手上沒任何東西——商城里賣的東西,本地有的,倒是可以買了給方父用,但礙于這個時代的科技,效果也就那樣,買了不如不買;不限于這個世界有的東西,礙于商城的規定,也給不了方父;她自己倒是可以做一些超過這個時代能強身健體的東西,但她還沒時間人小也沒法做,所以當下雖見方父很累,幫不到他的安然,也只得退下算了。
等回了自己的房間,安然借口有點累,想休息,便讓下人全下去了,然后打開那個手鐲,看看里面藏了多少金票。
存的是銀子,就是銀票;存的是金子,就是金票,方家財產多,銀票的話,那太多了,一對手鐲放不下,所以方父在錢莊換成了金票。
安然數了數,全是一千兩一張的金票,一百張,足有十萬兩黃金,按時下金銀比價,約值一百二十萬兩白銀。
而這,還是方家部分財產。
這讓安然看了,不由咋舌,暗道這方家,還真有錢!
她從原身記憶中,只知道原身發現自家巨額財產被吳家吞了,但并不知道是多少,現在看來,這財產起碼超過兩百萬兩,畢竟方父這是賤價賣的田地莊子,要按時價算的話,光賣的這些就不止一百二十萬兩了,還有沒賣的,加起來可不是會超過兩百萬兩。
不過也是了,方家先前有爵位傳了四世,再加上方父手上一世,一共五世,不提方家男主人賺了多少錢了,光是五代主母的嫁妝,就是一大筆錢了,他們又人丁不盛,五代單傳,這錢不像那些子嗣多的人家會分薄了,只會越攢越多,將近上百年錢生錢下來,會超過兩百萬兩,也很正常。
第二天,安國公府吳家派的人便到了,來的人,跟原身記憶中一樣,是長房大公子吳二郎。
吳二郎雖稱二郎,其實是長房大公子,只是他出生比二房的大公子稍晚一點,所以便稱二郎,他母親早逝,如今繼母出身低,所以管家的,是他的二嬸、他的妻子吳二奶奶的姑姑吳二夫人。
所以論話語權,在吳家,長房還沒二房說的上話。
這時方父看吳二郎來了,也不啰嗦,將安然叫出來,讓她跟表哥見個面,認識了,之后便開始安排托孤的事,畢竟他知道自己身體不行了,不趕緊安排這些事,他怕自己別交代不過來。
雖然方父已經賣了一百多萬的田地鋪子等物,但方家家業龐大,剩下的還有將近上百萬,看的向來愛錢而手上沒幾個錢的吳二郎只覺得眼睛都花了,垂涎不已,想著這些錢到時要全是自己的,那該多好啊。
因東西比較瑣碎,不像給安然的,只是幾張金票就行了,交給吳二郎的,都是些零零散散的東西,所以交接也不是一兩天能交接好的,當下交接持續了好幾天。
很快方父便將家里的財產一一交代清楚了,然后列了幾個財產清單,一份交給了吳二郎,一份交給了安然,一份他早已委托可靠的人送到吳老夫人手中,以保證吳二郎不會吞掉太多的東西。
吳二郎等人看了這龐大的財產清單,心中做何感想且不說,只安然看著清單中單列出來的方母吳氏的嫁妝清單,便知道,其他的方父可能做了手腳,但原身母親的這份嫁妝清單,是肯定一點手腳沒做的,因為吳氏的嫁妝清單,岳家肯定有一份,他能做的手腳不大。
交接方家龐大的財產,耗盡了方父最后一點體力,在交接完后,方父便陷入了昏迷,不兩天就過世了。
在吳二郎的操持下,喪事很快辦好,停靈四十九天之后,吳二郎便帶著安然扶著方父的靈柩回京——方家也是京城人氏。
安然知道,自己的戰場即將到來。
不過在短時間內,她還是安全的,當然了,就是不安全,身為小孩子的她,也做不了什么,所以現在的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修煉武功。
方父為官的地方,離京城不遠,所以不過五天,就到了京城。
吳二郎安排人將方父的靈柩送去方家的停靈之所停好,自己則帶著安然回了家。
安然看著安國公府氣派的大門,門口的門房穿著都不俗,而且有許多位,暗道,誰人能想到,這樣有排場、很氣派的人家,其實內囊早就盡了,窮困到需要搶一個小小孤女家攢的幾輩子的錢財好用來彌補虧空的內囊呢?不過看吳家人講究排面,連門房都有這么多人,還各個穿著不俗,就知道他們的錢哪去了——都用在瞎講究上去了,就這講究法,估計就是皇帝內庫搬給他們,他們也能折騰光的。
吳老夫人早就接到信,知道安然今天到,這時看吳二郎帶著個穿著素色衣服的小姑娘進了來,便知是自己的外孫女方安然,看著她肖似母親的容貌,想起自己早亡的女兒,不由抱著安然哭了起來。
“我可憐的然然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