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又能怎么辦?舅舅他們說暫時不出手,我倒是想看看怎么弄呢,但又沒什么辦法。”誠意伯世子一臉的愁苦,唉聲嘆氣著。
世子夫人道:“不說別的,好歹在那孩子身邊安插些人…”
“怎么,你想弄死那小雜種?”誠意伯世子聽著世子夫人的話,猶豫地道。
他可不覺得弄死有什么不行的,就是怕暴露。
世子夫人道:“我沒那意思,你不是說弄死怕暴露,到時不好收場嗎?那咱們安插些人手,從小就將孩子帶歪,你說,到時那孩子要是生性頑劣,長大又性喜漁色,再對比你這個長子老實可靠,你說你父親再怎么喜歡老來子,對著那樣一個兒子,也喜歡不起來吧?”
誠意伯世子聽了,不由慢慢笑了起來,朝世子夫人豎起了大拇指,道:“夫人說的好,這辦法不錯,那就按夫人說的辦。”
不久世子夫人的孩子也生了,是個姑娘,不過她前面那個孩子是兒子,所以這次生的是姑娘,倒也沒有不喜,兒女雙全自然也是挺好的。
之前世子夫人還在孕中,所以一直沒怎么動靜,這會兒孩子生了,等出了月子,世子夫人便行動了起來,開始朝誠意伯夫人的孩子身邊安插人。
前面說了,誠意伯夫人雖活了三世,也就是閱歷多,但智商并不高——要不然也不會活了兩世還活的那樣窩囊不是?——所以往她的孩子身邊安插人,誠意伯夫人根本沒發現,并不是很難的事。
就在世子夫人得意自己成功在誠意伯夫人的孩子身邊安插了人的時候,這天前不久嫁了出去的二姑娘氣沖沖地回了府,沖著世子夫人邊哭邊嚷:“都是你這個賤人,破壞我的名聲,害我沒找到好的人家,如今嫁的都是什么人啊!”
當時眾人正在聚會喝茶賞花,現場不但有世子夫人,還有誠意伯夫人、安然,也有其他尚未嫁出去的庶女。
二姑娘這樣一頓嚷,自是讓世子夫人臉色難看了起來。
而看世子夫人臉色難看,誠意伯夫人的臉色就好看了起來。
安然看了,暗道有理由相信,今天誠意伯夫人組織這場聚會,估計也是有意為之,就是為了讓世子夫人出這個丑吧?畢竟平時也不見誠意伯夫人組織什么茶會,今天卻心血來潮把大家叫過來一起喝茶,要不是因為二姑娘要回來找世子夫人麻煩、想讓所有人都看世子夫人丟丑的緣故,她都不相信。
世子夫人也覺得今天可能是誠意伯夫人故意的——她現在倒是不管誠意伯夫人做的事是不是意外,反正是她一倒霉了,就自動往誠意伯夫人那兒聯想,想著她在這事中有沒有搗鬼。
當下世子夫人看二姑娘指著自己鼻子罵,在心里罵了一聲誠意伯夫人后,便翻了個白眼,道:“你嫁的人不好,關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幫你找的親事,你找我干什么,誰幫你找的親事,你找誰去。”
“要不是你破壞了我的名聲,我會嫁給那么差的一個人?!”二姑娘氣不打一處來,也不怪她生氣,任誰嫁過去,發現夫家要錢沒錢,要地位沒地位,然后丈夫人品還不好,心情都不會好的。
“條件差,人好不就行了?只要人好,總有一天能奮斗得起來的,你的意思是說人不好?人不好那跟我有什么關系,誰給你安排親事,沒把好關的,你找誰去。”世子夫人也沒提誠意伯夫人,只這樣道。
其實道理是這個道理,但已跟世子夫人撕破了臉,只能站到誠意伯夫人那一邊的二姑娘,自然就不能講理,而只能繼續不講理了,好在誠意伯夫人兒子已生,大嫂將來是不是世子夫人還兩說呢,所以二姑娘對她已不是很害怕,于是當下便道:“要不是你破壞我的名聲,自然有品性好的人愿意要我,但因為你的緣故,導致品性好的都不愿意娶我,娶我的都是品性不好的,所以,不是你的緣故是什么?!”
世子夫人冷笑道:“胡攪蠻纏,無理取鬧,懶得理你,你就一個人瘋吧,像個潑婦似的。”
“你說誰是潑婦!”
二姑娘聽了不由大怒,就要上前找世子夫人的麻煩,卻被世子夫人身邊粗壯的婆子攔住了,道:“二姑奶奶,你這是要干什么,要打我們奶奶么?”
“誰讓大嫂罵人!難道她能罵得,我打不得?”二姑娘道。
“我家奶奶只是實話實說,哪里是罵人?”那嬤嬤道。
其實嬤嬤說的是實話,但實話難聽啊,這不,二姑娘聽了這話,更是氣壞了,當下便轉頭,向誠意伯夫人道:“太太,您要為我作主啊!”
其實誠意伯夫人早在世子夫人說是誰幫二姑娘找的親事,就找誰去的時候,就想罵人了,只是剛才兩人吵的正起興,她插不進去嘴,所以只好沒說什么,這時聽二姑娘讓她作主,能插話了,自然就不會放過數落世子夫人的機會,當下便道:“罵自家姑娘是潑婦,你也做的出來!”
她不能指責她說自己給二姑娘找的親事不好的事,畢竟這是事實,扯來扯去,扯到自己身上不好,所以誠意伯夫人就繞開了這個敏感話題,直接說起了剛才世子夫人罵二姑娘是潑婦的事,反正這話總是世子夫人不對。
“她剛才那樣揪著我罵,不是潑婦是什么?就因為她是自家姑娘,我還不能實話實說了?”世子夫人冷笑道。
誠意伯夫人嘆氣道:“就算不對,那也是自家姑娘,你怎么能用這樣的詞,說自家姑娘。她有什么不對,你指出來就是了,也不用這樣罵吧?”
誠意伯夫人故意裝好人,反正世子夫人這話傳出去,名聲不好的會是世子夫人,所以她自然要這樣說了,以跟世子夫人對比,讓外人說她比世子夫人人美心善,襯的世子夫人刻薄丑陋。
世子夫人這時也發現誠意伯夫人想干什么了,無非就是想跟她做對比,不由氣極,當下便不再說什么了,因為怕再說下去,自己又要上她的當。
于是當下便不再管二姑娘和誠意伯夫人怎么說話,只低頭喝自己的茶。